凝望着窗外清灿的银白,德嫒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只是沉沉的想,想他竹青色的背影,是不是正披着一身和他最是合称的月光灵气,悠悠漫步在凄冷的石街上,一步,一步,愈来愈远…中秋过后,怡沁郡王等人即收拾了行囊,雇了几辆车马,起身回京。
行陆路不比走水路轻便,一路上或走或停,傍晚就留宿客栈、驿馆,回程中,德媛食不知味,睡不安眠,像个失了魂儿的布女圭女圭,凡事皆尽由人。
惟独,她坚决不肯和钰同房共寝。
晚上两间厢房,她总拉着福晋不放,使着性子非要和母亲同宿,把老父和丈夫推到另一间去。所幸一般的厢房里都会有两张床,一张主人床,一张则是仆人床。钰再是恼火,也只得脸上含笑、心里咬牙地退居仆人床过夜。
“媛儿,你不能这样。”福晋叹劝,“你兴许能躲他一路,可到了京城以后,你总还是要回贝勒府的,那时你该怎办?你们是夫妻呀,能不同房吗?只是迟早而已。”
撒娇地枕着母亲的膝头,德媛微微双眉,“我知道啊……可是,额娘,你一定要帮我,至少这一路上,多给我一点时间,毕竟……我没法那么快就准许另一个男人碰我的身子……”
她躲着、钰捱着,回到京城时,已经是秋霜尽落的时节了。
又在郡王府赖了些日子后,德媛在怡沁郡王的“押送”下,不得不进了贝勒府。
贝勒府内,果真按钰当初的诺言,被大力整顿了一番,也正好让钰藉机发泄他在回京路上所受的怒气。前来厅上重新晋见主母的仆婢们,个个非伤即残,对主位上的人再不敢怠慢丝毫;而荷姬,听说也被下令逐出贝勒府,不知所踪。
怡沁郡王很是满意,对必恭必敬的钰又交代几句后,放心地坐上了马车,在德媛依依不舍的眼光中,扬尘而去。
望着马车逐渐缩小枉大街另一端,钰的大掌冷不防地搂上了她纤软的腰肢,抵靠在她贝耳边,徐徐吹气,“你逃不掉了。”
伴在腰间的掌用力一捏,捏出了一颗痛泪沁在她眼角,他只是冷笑。“该进屋去了,我的夫人。”捏在她腰间的掌劲没有片刻放松,他就这么擒着她,步回寒月阁。
疼得几乎脚软的德媛,低头缩肩,惨白着脸,人挨在他臂弯,依着他的步伐往寒月阁去,沿途见着的奴仆,只当贝勒主子和夫人恩爱非常,无人察觉她的不堪。
进了房,钰反手拢上门,方施恩地松开了掐在她纤腰上的掌。德媛瘫倒在地,吃疼地抚着腰,浑身痛得冷汗不止。
“你——”她气恼地昂高了头,怒眺站在面前的男人,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出口,一记耳刮子旋即而下!“啪”地一声,响彻房内。
小女子被打得伏倒,眼前黑了一瞬,骤然间天地无声,耳朵只是嗡嗡作响,唇角溢下了一丝腥,脸颊阵阵火热的麻刺辣痛。
钰弯身蹲下,把她拽了起来,长揩以鹰爪般箝住红肿了一边的芳容,抓得她发疼。
“想说:‘难道你不怕我跟我阿玛告状’?”他浅浅笑了笑,不吼,不骂,只用让人背脊发凉的低冷声音,笑着对她说:“劝你还是别告状的好,要是撕破了脸,闹上宗人府,大家都难看;而最难看的,仍会是你沁郡王府,你信不?只要听到你在外头好上了一个野男人,无论我再怎样残忍待你,也不会有人说我错,懂吗?为了你好,为了你的阿玛好,为了怡沁郡王府好,你还是乖一点,嗯?”
凛栗的气息,贯穿了德嫒的脊髓,闪着两簇小火的雪瞳,睇着眼前这个空有俊美外表、体内却窝藏罗刹食人鬼心肠的男人——她的丈夫。
陷在掌上的艳容,钰看了好些时候,迷醉地呢喃起来,“你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极了……新婚夜那晚,我本来以为拥有‘病西施’之称的新娘,该是很美的……可我失望了,你的确该算是个美人胚子,但…不美,所以我说你‘不过尔尔’。”他伸出另一手的指,在析女敕的小脸上描摹,“原来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我想,西施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了。这才知道,西施病了,怕是也美不到哪里去……”
指尖滑过她的芙容,随而又往下延去。她的颈、她的肩,然后大掌忽然包握住隆起的浑圆,令她倒抽了口气。
揉弄着娇人儿柔软的胸脯,他得意地看她不愿却止不住的低喘道:“唔,模起来不再让人觉得扫兴,连身体也变了……这敏感,这娇喘,是那个男人教会你的?”他眸光忽地锐利,放开了她的脸,两手转而粗暴撕开她的前襟、扯落她的抹胸,然后强硬地月兑去她整件上衣。
“不——”德嫒拚命想要挣月兑,两只粉拳却完全不敌他单掌,无力地被反制在头上。“不要!你放开我……”
斑高撩起她的下裙,他面露邪笑,“不要?等会儿你就会求我不要停!”想要她的已经蕴藏心中近月之久,他一刻都不愿再等。
这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呢!一段时间不见,她从不起眼、惹人厌的毛毛虫,蜕变成灵艳彩蝶了,让他充满好奇,迫不及待要尝尝她最真实的原味!他用膝格开她的大腿,撕扯裙下最后一道防线,喘息愈是浓重,原始的侵略性盈满心头,恨不能即刻攻占她的全部!他急切地掀开长袍下摆,松月兑裤头。
眼看就要守不住了,德媛悲愤地把脸撇开,任泪倾流。脑中浮现曾在秀水城遇过的那群人面禽兽,她毫不怀疑钰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异处,也不过是那些人没有身分,而钰有个贝勒爵位罢了。
真实的他们,都只是被兽欲操控的人……蓦地,男人背后拢上而未落锁的房门,砰地大大敞开!钰一愣,缓下攻势,眺着眼回头望去。
“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擅闯主子房?”
他放松手劲,正好让德媛趁得了空,猛然挣月兑,翻身捡衣遮身,一面抬头看是谁前来解救她?立在门口的,是个女人。一个脂粉媚丽、一身艳红的女人。
“荷姬?”他壁紧一对剑眉。“怎么你还在府里?我不是已经下令要你滚出贝勒府了吗?”
“贝勒爷……”荷姬眼含哀凄,上前抱住这个对她面露鄙夷的男人。“贝勒爷,荷姬伺候了您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月复中有了胎孕,您当真要把荷姬赶出府,让您的骨肉流落在外吗?”
“你有了?”听闻血脉得以传承,钰却没有半点欣悦之色,反而不耐地大手一挥!“那就打掉,马上离开贝勒府,别来烦我!”
荷姬震住了,不愿相信他当真那么无情无义。“贝勒爷?这是您的子嗣——”
“子嗣?你这婊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钰狠毒地笑道,“就凭你,也想帮我生孩子?先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吧!生下来的孩子能见人吗?”他指向缩在一旁的小女子,“看清楚了,能替我生孩子的,是这个出身、血统都高贵的格格!至于你?哼,回窑子蹲去吧!”
“贝勒爷……”荷姬僵在原地,恍恍惚惚的,好似失了神智。不愿相信,付出的情、付出的爱,换来的竟是他的无动于衷。
“滚!本贝勒正忙着和我的夫人快活,别来扰我兴致!”男人全然不留情面,转身又往德媛逼近。
扯开德嫒遮在身前的残破衣料,他也不顾后头还有别双眼睛,再次对她强肆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