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本来想说宋丹云是新来的,长得又有点可爱,课长应该会比较喜欢找她麻烦,谁知道她才没进来多久,就结交权贵了。”
“这样她都不用加班,远离课长势力范围,又有男人疼,多好?”
谁说的?只要她们几个不加班,她就会留下来加班的。
加班有什么不好,有钱赚耶!
“反正是做小,有什么好羡慕的?”
“哈哈,我晓得她为什么都不跟大伙出去玩了,晚上太忙了嘛!”
什么跟什么?胡说八道!宋丹云真的很想冲出去骂人,但不知怎么,就是没这份勇气。
“哈哈,说得也是!”
等这几个人声音越来越小后,宋丹云才缓慢地从厕所隔间内出来。
听这些死八婆高谈阔论、言不及义,实在是污辱了自己的耳朵跟纯洁的性灵。反正她们说得都不是实话,她何必浪费精神去跟这种流言生气呢?
虽然她不晓得李课长为何自从她第一次打电话给阎浚宽之后,就从没找过她麻烦,而因此,她才能畅行无阻地跟阎浚宽聊天,却更因此,才会被别人误会成这样。
但她也诚心诚意地检讨过,还常常以惊人的效率完成工作哩!
不过她倒是有种领会,如果她遭到这样的误解,阎浚宽是不是也被人误解了呢?
但反过来想,当他们在上班时间明目张胆地聊天对,阎浚宽也没受到任何上司的警告啊!事实上,他似乎从来没担心过这种问题,反而是她常常用课长来的借口,在觉得他心不在焉时暂停通话。
难不成就是因为有人盯着他,他才会心有旁骛?蕻,他很喜欢跟她说话?其实,他很喜欢她,只是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到这个,宋丹云心里暗自高兴着,反正自我安慰一下又不犯法。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觉得她很烦,只是不知该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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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公司中,人人都在谈论董事长的女儿,说她多和气、多有能力。当然也有些许反对的声音,不过全被支持她的“新派”人士们强势的浪头给掩盖。
所以最近,常有人会在私底下互相问:你是新派还旧派?
向来比别人迟钝,只能听听四、五手八卦消息的宋丹云,第一次被问到这问题的时候,还有点会意不过来。
“什么是新派跟旧派啊?”中午吃饭时间,她忍不住问道。
冰沛纶闻言差点没把口中的汤给喷出,瞪着宋丹云的眼神,清楚地表达她内心的想法:你是石器时代的人啊?
宋丹云被她瞪得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可不想被郭沛纶喷得满脸都是,谁叫她跟她正面对面坐着。
只好说道:“我真的不晓得啊?不是只有左派跟右派……啊!难道是新党跟国民党?那亲民党跟民进党又叫什么?”
看郭沛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刘淅如接口道:“新派是指支持董事长女儿的人,旧派是指倾向董事长这边的保守人士。”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她,最近老是跟这两个人一起吃午餐,还不会觉得麻烦。
“喔——那她真的算是新生代企业家呢!唉,沛纶,你应该算新派人士吧?”宋丹云自作聪明地问。
“你少乱说话。”郭沛纶冷淡地回覆。
“难不成你是旧派的?可是你不是讨厌董事长吗?”
“丹云。”连刘淅如都觉得她口无遮拦,毕竟在人声鼎沸的餐厅中,还是谨慎点儿为妙。
“你别瞎猜了,我什么派也不是,你可别把我随意归类。”
宋丹云噤声无语,奇怪一向热中于评论公司人事的郭沛纶,对于最近朱晨音的声望大幅上涨,居然维持着如此反常的沉默。
本来她以为可以听到郭沛纶精辟的见解,听听她认为朱晨音在公司内部掀起的这股热潮,有什么影响跟可能的发展……
冰沛纶瞄瞄宋丹云一副受惊小动物的样子,不悦地讽刺道:“某人最近越来越笨了,不晓得是吃错什么药。”
又看宋丹云没反应,郭沛纶决定再刺她几下:
“让一个人变笨的方法其实很多种,不一定要吃药。我说刘淅如,当一样东西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立刻变得容光焕发,就连丑小鸭也会变天鹅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人原本就不丑,但现在变得更动人了。”刘淅如向来不会甜言蜜语,没想到她也会说出女性朋友间亲密的鼓励来,因为她真的觉得宋丹云从进公司以来,的确变了许多。
她原本就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女孩,而现在她的眼神光采奕奕、明媚动人,连举止中都更有女人味。
“没错啊!外表变得更美丽,心肠越来越善良,连说话都比以前温柔,可惜的是,越来越没大脑。”郭沛纶单调的语气中,还有庄严肃穆的气氛,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公祭时朗诵祭文的司仪。
哼!她以为这样就吓得了她宋丹云吗?
“这个简单,可以让一个人‘由内到外’都变得更美丽的东西,就叫做。爱情。对不对啊!沛纶?”宋丹云毫不忌讳地替刘淅如回答。在阎浚宽面前她可害羞了,不过她的朋友一个也别想嘲笑她。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勇敢、坚强,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爱情中,人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爱就是会发生在人们意料不及的时候。而一旦发生了,恋人们就乘着爱情的翅膀飞翔,任谁都追赶不了,阻止不了。
“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又不是名牌内衣加上专柜套装,还有由内到外的说法。”郭沛纶抓抓手肘,坏心地说道:“不过,地下恋情通常不会有好结果。”说完丢给宋丹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提着餐盘走了。
“她有时候很讨厌。”宋丹云蹶着嘴,翻翻盘子内的菜肴,放下筷子,没胃口了。
“可是她说得是实话。”刘淅如说句良心话。
“事情根本没有这么严重嘛!她却偏偏说得要世界末日似的。”
“这是事实,公司内不比学校单纯,同事间的恋爱,自然就比同学间的复杂多了,不但有感情的问题,还有利益瓜葛。”
“唉!我跟他根本就还没开始,只是我在单恋他而已。”宋丹云故作轻松,其实心中在淌血。身旁的人都误会了,但阎浚宽的心里怎么想;她却一点都没概念。
不过公司内的文化也真奇怪,会计四妖女就不用说了,她宋丹云又跟她们几个没多少交情,但连较亲近她的郭沛纶跟刘淅如,都觉得她跟阎浚宽有“一腿”。
真是胡扯,她的腿是她的腿,阎浚宽的腿是阎浚宽的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总共有“四”条腿。
这些人连小学算数都没学好,怎么进会计部的啊?
不过是讲讲电话,就有这么些个流言,如果有人看见昨天她跟阎浚宽一起吃豆花,那绯闻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那就更糟了。他可能会利用你这点,向你讨情报之类的,你在会计部工作,对公司内部的财务状况比其它部门了解。”
“不可能的啦!”宋丹云忍不住笑道:“又不是在演连戏剧!这种谍对谍的戏码,怎么可能发生在日常生活中?”
“这类的事在公司文化中层出不穷,所以媒体才有文章可炒啊!我当然希望你不会遇到。我也知道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都算是好人,但当你一不注意,你就掉落那百分之五的陷阱里了。所以沛纶才会无时不刻地提醒你,因为你刚毕业,还是个社会新鲜人;因为你对这社会充满好奇,因为你初生之犊不畏虎,可是这也是你的致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