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某个大客户的丈夫冲上门来,在众人面前指责他勾引他人妻子,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负责、体贴,在工作上不过是项无形的阻碍。
那场风波非但影响了他在公司上的声誉,平日的空穴来风更像得到最佳印证,他再度成了众人口中私生活婬乱不堪的“穆氏”接班人。
直到这些年做出点成绩,当年躲在暗处等着他弄垮“穆氏”的小人们,再也捉不到他的把柄,更不敢轻言撼动他的权力半分,这个“穆氏总经理”的位置他总算能坐得比谁都还要名正言顺,比谁都还安稳妥当。
“亏吃过一次就好,我犯不着还想讨第二次挨。”
“你也吃过问亏?看不出来。”
穆丰洹闻言后,差点想掐死她。“你这丫头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吗?”
“这样火气就大起来了呀?”天芸飞快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随即退开。
他不禁愣住了。
穆丰洹抬起腕,瞧了表上的时间说道:“走吧,该吃中餐了,我发现一家餐厅不错,离这儿没多远,里面的提拉米苏挺好吃的。”
“好好好!”她跳得手舞足蹈,好不欢喜。
“你高兴吗?”他轻问,看着她大口将甜筒给塞进嘴里,嘴角沾满了粉女敕色的冰淇淋。
“当然,因为有你陪呀。”
掏出手帕将那张小花脸给擦干净,穆丰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想把她揉进自己体内似的。
“你需要就好!”
他的话被仲秋里的暖风吹走,天芸听得不很清楚,只觉得这个拥抱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她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态,却隐隐感受到环抱自己的铁臂微微颤抖,不知是否因为使劲的缘故。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穆丰洹没说话,只将她抱得比往常还紧,犹如他心底曾经期盼的,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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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人在这边,顺道吃顿午餐,可以吧?”
“没问题呀,可是你一定要给我喝珍珠女乃茶,还有甜点。”
“嗯。”
“那我会安静的等你谈完公事。”天芸比他还要先推开门,笑得乐不可支。“当个比谁都称职的乖宝宝,你回家后要给我奖赏唷。”
“只要你开出来。”穆丰洹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俐落地带进去。“我都做得到。”
“那好,请我吃咸酥鸡,还有一个火辣辣的晚安吻。”天芸踮起脚尖,想给他个响亮的吻,却遭他闪过。
“丫头,公共场合别胡闹。”他从容不迫的退离她的身侧,两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天芸耸耸肩,知道他不爱在外人面前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也未留意他刻意保持的界线,跟着他和餐厅的服务生一块进去,但在她见到窗边熟悉的身影,她脚步顿了顿,俏脸吓得青白。
在她转身拔腿就跑的同一时间里,穆卡洹一马当先拉住她,低声问道:“你去哪里?”
“我……我想先上个厕所,很快就好。”她话说得结巴,两脚打颤。
他眯起眼。“别紧张,不过就是吃顿饭。”
穆丰洹将硬着头皮的天芸拖至窗边,本望着窗外景色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斯文俊逸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穆先生,久仰大名。”
他伸来一掌,朝对方握了握,客套地回应。“百忙之中,还要楚先生抽空赏脸吃顿饭,如有不便还需见谅。”
“哪里的话,天芸没给您添麻烦吧?”那男人望了她,眼神颇有埋怨的意味。
“没有。”穆丰洹礼貌的微笑,脸上见不到一丝波涛。
天芸和穆丰洹并肩坐着,始终低垂着头不说话,反倒是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畅所欲言,从企业的经营管里到市场整合的理念……想法无一不谋而合。
虽说同行相忌,但却未见到彼此心中的芥蒂,于公于私两个男人倒也是有志一同,分得清楚明白。
“泰亦集团”和“穆氏”同是历史悠久的家族企业,版图在这些年来不断扩张茁壮,见证台湾经济起飞的风光时期,更在众企业纷纷出走的一片不景气中屹立不摇,如今新人辈出,旧朝换新血,更将其辉煌的王国推向高锋,正所谓青出于蓝。
她不敢抬头看向楚镐,更不愿见穆丰洹谈笑风生,对她视若无睹,此刻的她仅能死命的十指相扣,搁在膝上的双拳不停地颤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吭声的勇气都没有。
他把她的害怕都看进眼底,却默不作声,任凭她抖得如秋风中的枯叶,却不敢泄露出对她过分的关心。穆丰洹翻开Menu,邀楚镐一块点餐,还大力推荐餐厅内最热门的商业午餐,直到楚镐疑惑的看着天芸时,他才询问:“怎么了吗?”
“天芸,你的脸色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
天芸抿紧嘴,穆丰洹越是殷勤的问候她,她就越能感受到他刻意传来的冷漠。
楚镐的关心竟换得天芸沉默以对,他无所谓地笑着。
“你一定饿了吧,既然穆先生说这里的香煎鳕鱼不错,不妨就点份来试试,你挺爱吃鱼的,不是吗?”她绷着脸,楚镐似乎见怪不怪。“啊,这里有你最爱的薄荷女乃茶,我请他们先上点饮料让你润润喉好了。”
他才扬手唤来服务生,天芸这才开口。“为什么你老将我和我爸的饮食习惯给弄混呢?他喜欢,不代表我也一定喜爱,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她话中有话……穆丰洹僵着脸,很恨自己对她的心意了若指掌,杵在桌边的服务生尴尬的看着桌上的三人,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此刻的僵局。
“一份烟熏蜜汁肋排、一杯珍珠女乃茶,女乃精多些不加冰块。”穆丰洹叹口气,很想与她疏远,可也不想影响可怜的无辜人,只得先化解掉眼前麻烦。“甜点是一份提拉米苏,再来一杯拿铁。”
很快地,双方各自点了餐,穆丰洹擅自替她作主,这份小小的默契落入楚镐眼底,而他保持一贯的笑容,也随后点了杯黑咖啡。
“你知道的,我总是不贴心,所以别和我闹脾气了。”楚镐模模鼻头,颇苦恼该如何劝她。“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伯父急翻了,本来安排好的手术只得顺延,你后续的行程都会连带受到影响,这样值得吗?”
“他从英国回台湾了吗?他有告诉你我会去哪里吗?”她冷笑,不屑一顾。“他有为此向经纪人说抱歉吗?”
楚镐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给逼退得无话可说,更无法忽略她心底的怒火。
“他没有,对不对?”天芸扯扯嘴角,冷淡的看着楚镐。“担心?他现在究竟是担哪门子的心?搞不好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穆丰洹听得火气直冲上喉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好说话。”
天芸扭过头去瞪他,气得破口大骂。“广先生就是这样关心我的!”
穆丰洹没想到她的反弹如此之大,仍严肃地对她说:“你嘴里的『广先生』,是你的父亲,请你讲话尊重些。”
“不能弹琴的广天芸,不姓广,你懂不懂?十岁死了母亲的广天芸,在广家已经无立足之地了,你晓不晓得?”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得是咬牙切齿,这其中包含太多她的不甘心与对父亲的怨怼。
“天芸,我已经请最好的外科医生为你主刀,他看过你的诊断书,也对我保证手术后,只要勤加复健,要重新站上舞台演奏并不难。”楚镐温柔的劝说,只要她回来,他什么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