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特殊关系才奇怪。”汪恩绮压根儿不相信。
“是真的,请你们告诉我维薰在哪里,我亲自向她解释,如果她也不相信我的说词,那我就认了。”他再一次请求,为了维薰,他心甘情愿放低身段。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劈腿男,学姊要搭两点的飞机到美国,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康晓缇学着汪恩绮娇悍的气势,指着季少衡的鼻子骂道。
“康晓缇,谢谢你。”季少衡瞄了手表一眼,转身奔下楼。
“你——笨死了,我真的会被你气死!”汪恩绮瞪了她一眼,气得心脏无力。
康晓缇无辜地咬着手指头,缩在一旁。“组长,对不起啦,我一时不小心就说溜嘴……”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组员?”汪恩绮无奈地拍拍额头。“算了,他们两个人的事就由维薰自己解决,我们还是忙着赶企划案要紧。”
办公室里又陷入一片混乱,汪恩绮继续猛灌咖啡提振精神,构思着新的企划案,将他们两人的恩怨情仇抛在脑后,专注于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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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国际机场
任维薰将行李箱放在脚边,孤伶伶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登机,浮肿的眼皮泄漏了连日来的情伤悲凄。
她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即使受了苦、遭受委屈,都倔强地把眼泪锁在眼眶里,不肯轻易示弱。
小时候第一次打预防针,所有小朋友都哭闹成一团,只有她咬着牙,不落泪。第一次拔牙时,她咬着带血的棉花,很勇敢的没有哭泣。第一次学骑脚踏车时,摔到膝盖流血、手肘破皮,她也是忍着疼,没有哭出声。
然而遇上了季少衡,他却让她的泪水决堤,首次尝到心碎的滋味。
她的心彻底地被季少衡的背叛行径给捣碎了,泪水更是不能遏止地溢出眼眶。
如果他不再珍惜,她也能决心和他切割得一乾二净,不仅将钻戒丢进他的信箱里、将辞职信快递送回公司,还买了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只想离开台湾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好好抚平因爱发疼的伤口。
一阵慌张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见到季少衡居然出现在机场大厅。他也看见她了,朝她狂奔而来,焦急地在人群里奔走,最后停在她的跟前。
季少衡不停喘气,看到她那憔悴苍白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不舍的牵痛。
维薰看着眼前那双熟悉的脚丫,恨恨地别开脸,拿起墨镜遮住泛红的眼眶,站起身,拉着登机箱就要离开。
“维薰——”他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臂,伯一放手她就会不见。“你误会了,我和周水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放手!”她背对着他,连正眼看他都不肯。
“我不放手,除非你愿意静下心来,听我把误会解释清楚。”他抽走她手里的机票和护照,无赖地塞进裤子口袋里,不让她离开。
“把机票和护照还我,我要上飞机了。”她转过身,隔着墨镜瞪视着他。
“除了跟我回家,你哪里都不能去。”他连她的行李都不放过。
她冷嗤一声。“家?季少衡,你口才还真好,脸皮还真厚,这种哄人的话,你还真说得出口。”
“你听我说……”他耐着性子,将她拉到角落,这样比较方便谈话。
“你这个不要脸的劈腿男,拿开你的脏手!”她一脸嫌恶地甩开他的手。
他无辜地接受她的斥责,试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上星期四我发烧生病,听你的话去看医生,然后就乖乖吃药在家休息。”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哪知道那天晚上周水晶突然跑来探病——”
“明明是你不甘寂寞,打电话叫她来的。”她气愤地截断他的话。
“不是我叫她来的。”他极力澄清。
“你没打电话叫她来,她怎么会知道你生病?”她摘下墨镜,生气地瞪住他。
“季少衡,我真受够你的不甘寂寞,是不是我在上海的时候,你都背着我大享齐人之福……”
“绝对没有,你听我说……”
“你怎么能那么过分?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要跟我分手,但是我不能忍受和其他女人共享同一份爱情!”她忍不住气红了眼眶,泪水又不争气地再度夺眶而
“维薰……”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她激动地在他怀里挣扎着,不愿跟他有任何接触。“不要拿抱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脏死了——”
“维薰,我跟周水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迎视他。“我真的没有叫周水晶来陪我,是她送文件到公司,吴佩佩跟她说我生病没进公司,她自己跑来的。”
“那你为什么留她过夜?”她指控他另一项罪行。
“我没有留她,我是赶不走她。”他的表情比她更无奈,疲惫地澄清。“她说要帮我煮粥,还把厨房弄得一团乱,我当时吃了退烧药,头痛得要命,就锁在房间睡觉……”
“她穿我送你的衬衫!”
“我当时病得一场糊涂、睡到不醒人事,连你按门铃都听不见,也不知道你来过,更不晓得在我睡着后她又搞出什么花样。”
“哼!”她还是半信半疑。“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我都发烧到三十八度半,头痛要命,除了退烧休息,还能有什么事发生?”他无奈地哀号。
经他解释之后,加上他慌张诚恳的样子,她心头的疑虑点点散去,但仍然对他有些不信任,因为这男人过去的情史太过丰富,素行不良,让人不得不担心。
“真的不是你打电话叫她来的?”她双手环胸,犀利地审视他。“她的说词可是跟你不一样。”
“周水晶连洗米都能把流理台的水槽堵住,我找她来家里干么?要换我照顾她吗?”他想到被周水晶肆虐过的厨房,脸色又更难看几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向周水晶对质。”
“那你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跟我说……生病的人特别感到寂寞,而且意志力也特别薄弱?”她狐疑地打量他。
“我只是开玩笑,想把你哄回台湾,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悄悄搂上她的腰。“但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为了我连夜赶回台湾,我真的很感动……”
她咬着下唇,没有搭腔。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季少衡为了挽留她,放低身段道歉。“你会原谅我吧?”他抬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末乾的泪珠。
“我还要再观察一下下,看你是不是那么值得信任。”其实她心里早已原谅他,只是倔强不想承认。
他掏出口袋里的钻戒,执起她的手,霸道地套入她的无名指里。“这枚戒指不许再随便拿下来了!”
她抿着唇,不让愉悦的唇角往上扬,但莹亮的眼眸却泄漏了她的心情。
“我们回家吧!”
他牵起她的手,提起行李,往大厅门口走去,将播音器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抛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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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阳光带着几缕暖意,映泻在落地窗上。
季少衡盯着维薰的侧脸,看她一副很懊恼的模样。
“怎么了?”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关心地问。
“我要怎么跟行销部副总说辞职信的事,好丢脸喔,我连职务交接都没有办好,就这样把信寄出去……”她烦恼地垮下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