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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自找苦吃 第17页

作者:艾蜜莉

他眼中锐利的凛光,恍若要将她活活凌割般刺人。

她捣着唇,难堪地别过脸,压抑不住奔流的泪水。

因为付出的愈多,执念愈深,所以她愈不甘心放手。

现在,她才知道在这不甘心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残忍的事实!就是他根本不爱她。

她缩在墙边,双手环抱住自己,就像一只受伤折翼的鸟,默默地流着泪,舌忝舐着被他剌伤的身体。

锺尚诺瞄了手上的腕表一眼。记者会快要开始了,如果再不动手仿造型,肯定会来不及。

他放低姿态,走向前,揽着她纤细的臂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薇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不该对妳大吼大叫,不该抹杀妳对我的付出。”他抚着她的发心,俯,亲吻她的额角。

“不要碰我……”她排斥地推拒着。

“我会找妳来,并不是想利用妳。不管是今天的记者发表会,还是上回投资开拍新片,我都只是想要让妳参与我的人生,对我的梦想和事业产生共鸣。”他卑鄙地合理化自己的罪行。

“我说了,不要碰我!”她轻柔的嗓音含着恨意,轻斥道:“没有人会以这种姿态安抚一个普通朋友!请不要再给我期待、再模糊掉我们之间的定位了。”

他竖起双手,退开来。

“妳不想我碰,我就不碰。”。

她用力地吸吸殷红的鼻子,抹着腮颊上冰凉的泪水。

“你不是要我帮你做造型吗?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事了,以后……我们真的只做单纯的普通朋友……”她颤巍巍地抽了口气:心房紧紧纠结。太过漫长的等待,已经慢慢地消磨掉她对他的感情了。

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地说,他还爱着自己。

爱一个人,不会把她晾在一旁,不闻不问:爱一个人,不会市侩到需要援助的时候才出现:爱一个人,不会冷漠到连句关心的问候语都下给……

终于,她再也找不到借口催眠自己,说他给的誓一百会实现。

“时间快开始了……”锺尚诺看了一下腕表,提醒着。

她深吸口气,拿出面纸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佯装坚强地拎起化妆箱,在他的引领之下,走进休息室里为几个陌生的男女化妆。

锺尚诺看着她忙碌地打开工具箱,手持刷具利落地将一层层的隔离霜、粉底、腮红等彩妆涂抹在新人的脸上,那娴熟又专业的态度,让他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他深深地看了她纤丽的背影一眼,而后缓缓地掩上门扉。

不得不承认,丁薇光是个好女人,他也的确喜欢她,但,那不是爱。

他想霸着她的心,却不想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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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整个城市灰蒙蒙一片,仿佛全都泡在水里般。凄冷的雨丝落在漆黑的柏油路上,丁薇光下了出租车,手里拎着化妆箱,忍着脚底的痛楚,蹒跚地走进骑楼里。

她搭上电梯,回到欧阳烈的寓所,将钥匙插入锁孔里,推开门板。

一室寂然。

客厅里亮着一盏晕黄的灯光,欧阳烈伫立在阳台前,修长的手指夹了根燃着光亮的烟,茶几上躺着十几根烟尸。

他早就从窗台上看到她下出租车时的狼狈姿态,枉费他百般的呵护她,细心地照料她的伤口,结果,她居然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他烦躁地回过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她脸上残留一抹未干的泪水,双眼红红肿肿的,明显是刚哭过。

“妳就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他粗着嗓子盘问。

她难堪地别过脸,不敢触及他探询的眸光。现在,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舌忝舐自己的伤口。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伤害自己?”他低哑的口气含着痛楚。

“不要理我。”她倔强地挺直背脊,强忍着脚底传来的刺痛,走过他的身边。

欧阳烈扣住她的臂膀,拦腰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我说了,不要理我……”她挥动双手,挣扎着,难堪的泪水缓缓涌出她悲伤的眼眸。

“妳这样叫我怎么可能不理妳!”他扣住她受伤的脚丫子,从茶几的抽屉里拉出医药箱,轻柔地撕开她脚上的绷带,审视着伤口。

她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太难堪了,丁薇光,妳怎么可以把锺尚诺带给妳的伤,留给欧阳烈抚慰呢?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欧阳烈待她愈温柔,她愈是瞧不起自己。

“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不可以……”她愈是挣扎,他握住她的手劲就愈强。

“为什么我不能对妳好?”他抬起眼眸,定定地瞅着她泪痕斑驳的小脸。

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流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探进他的胸口,狠狠地掐住他的心,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每一滴泪,都凌迟着他的心。

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让她哭泣。

“像我这么愚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对我好。我会受伤、我会难过、我会一无所有,全都是我自己惹来的……”她垂下脸,推拒着他的欺近。“所以,不要再同情我……”

他托起她沾满泪水的脸庞,看着她。“谁说我在同情妳?”

“那也不要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妳,只是不懂妳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他径自抬起她的小腿,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低下头拿出食盐水和棉棒,清洗她的伤口。

他的举止愈温柔,她就愈难过。

即使欧阳烈嘴上不明说,她也感觉得到,他喜欢她。

只有喜欢一个人,只有真心爱上一个人,才能那么宽容地包容对方,才能如此一一温柔地呵护对方。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令欧阳烈受伤,她的心里蓦地泛起一阵扯痛。

“阿烈……”她无助地唤着他的名宇。

“虽然缝线已经拆掉了,但是伤口还是需要照料,为什么要逞强地穿高跟鞋呢?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身心俱伤、狼狈不堪,才甘心吗?”他低声训斥着,巴不得能替她受这些苦。

他举止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用绷带将她的脚包扎起来。

“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了。”她抽回脚,放置在地板上。

他抿紧唇,刚毅的下颚凝成肃穆的线条,静静地将药品收入医药箱里。

“全天下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他不爱妳,妳就不能去爱别人吗?”他匣抑不住满腔的怒气,轻训道。

他气恼着她对锺尚诺的执念,却更恼恨自己的无能。即使用温柔娇养着她,却依然无法夺得她的心。

她望着他宽阔的肩线,想着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妳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他却没有办法响应妳相对的热情,那就表示他根本没那么喜欢妳,而妳也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知道实话很伤人,但是仍旧希望能点醒她。

“我知道……”她哽咽地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真要放手却不是那么容易。

“告诉我,为什么非爱他不可?”他转过身,阴黑的眸底藏着痛楚,声音低低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付出太多,所以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放手:也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所以,我就单纯地相信着,眼前的分离是暂时的,再多的辛苦都要撑下去……”她自嘲地勾起一抹心碎的笑容。

“初恋就能结婚的确是幸福,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能顺利平坦。”

“……有一年,我们一起去行天宫拜拜,走过地下街的算命摊,算命的说,我一辈子只会谈一次恋爱,还说我们会结婚,我就这么深信不疑……”她眨眨迷蒙的泪眼,苦笑道:“很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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