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她疑惑地摇首,表情不像在说谎。
“他说的未婚夫又是哪根葱?”他老大不爽地再问,为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角色感到莫名烦躁。
啧,原本还打算拿这家伙消消气,没想到这下心情更恶劣了!
今天真个是意外连连,才刚发现眼前的小女人早已月兑离青涩年纪,俨然是颗诱人采撷的初熟蜜桃,接着就火速冒出一个未婚夫……
“还真是该死的惊喜啊!”黑凛暗恼的啐了声。
原以为麻烦只有玉玄厉一个,没想到这会儿又追加一枚!
他开始怀疑自己若不一次把事情问个明白,未来恐怕还有第三、第四个碍眼的男人冒出来。
面对他的追问,琉璃抿起唇沉默了。
瞧她这副心虚的模样,黑凛心中笃定,这小女人果真不若表面上那样的单纯无知!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跟我坦白吗?”眯起黑眸,他环胸问道。
“未婚夫又不是他自己说说就算的,这亲事当初爷爷早该帮我回绝了,我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还纠缠着不放?”她抬起盈盈双眸,一脸无辜地望向他。
“呜噫噫噫噫噫——”
听了她的话,一旁失声的蹩脚杀手咿咿唔唔地挣扎着,活像不死心在抗议,接着便惨遭心情恶劣的黑凛发泄似地踹了几脚。
“你亲人怎么会找上这种人结亲家?”
黑凛难以苟同地皱眉,却见一旁的琉璃沉默不语,净秀的脸庞透出一抹说不出的漠然,仿佛他们在谈论的是别人的亲事,而非她自己的。
直到好一会儿后,琉璃才淡淡开口。
“这男人要怎么办呢?”望着无端冒出来的大型垃圾,她蹙眉。
“没用的废物连回收价值都没有,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吧。”
不急于一时追究琉璃的过去,黑凛顺着她的话推开套房采光良好的气窗,抬起手遮在眉上,望着外头一片碧海蓝天粼粼波光,邪恶地掀唇笑了笑,那森冷的笑意和窗外暖阳形成强烈对比。
接着,只见他将那名杀手推上窗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抽去对方身上的束缚银针,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推——
“呜哇啊!”
那杀手像袋笨重的沙包,扑通一声坠人海里。
“你、你真的把他丢去喂鱼了?!”奔上前,琉璃努力自窗台探出头张望,却被黑凛一把揽进他宽厚的胸膛。
“小心点,别把自己给摔出去了。这里离岸边不远,他死不了的。”
没好气地甩甩头,只要想起刚才那家伙的嚣张态度,说什么琉璃是他家老大的未婚妻这档事,黑凛心情就恶劣得紧,没当场解决掉他就算客气了,哼!
“可是,你刚刚没问他会不会游泳耶。”像只乖巧的小兔儿般偎在男人怀中,半晌后,琉璃才有些担心地嗫嚅道。
“呃……”
对哦,一气之下他还当真忘了问!
经她这么一提,猛地回神的黑凛也只能僵着俊颜与怀中人儿大眼瞪小眼,并在心底默默祝福那位倒霉的逊咖杀手,别真成了鱼儿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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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打从上了这艘五星级渡轮,住进这间豪华蜜月套房开始,自己有多久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失眠地瞪着自床顶一路垂下的梦幻蕾丝纱帐,黑凛躺在KingSize的心型双人床上火大地暗忖。待他抵达伦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替两人打包行李的那个败德神父算账!
要不是他尽傍琉璃准备一些教人看了喷鼻血的火辣清凉睡衣,自己又怎么会夜夜瞪着床顶,虚火上升难以成眠?
一如此刻——
“喂,凛,你睡了吗?”
癘窸窣窣的声响隔着长枕自床的另一边传来,琉璃轻软呢哝的嗓音在深夜里听来隔外煽惑人心。
闭上眼,他对她的悄声低问充耳不闻。
他睡了他睡了他睡了他睡了……
“凛,我睡不着好无聊,你起来陪我好不好?”倾身越过阻隔在两人间的长型抱枕,琉璃伸出雪白藕臂推推佯装睡死的男人。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
“嗳,你不要装睡了啦。”
罢才明明还见他像在瞪仇人似地死盯着天花板,怎么这会儿喊他却不理人?
“我睡着了,你别来吵我。”翻个身背对她,他没好气地咕哝。
这几天在豪华渡轮上吃得饱、睡得好,这小女人就像只野放贪玩的过动猫儿,精力旺盛得让他感到头疼,白天玩不够,就连夜里都害他不得安眠,仿佛是在尽力把握住重获自由的每分每秒,不愿虚掷光阴。
有时候,她认真享受生活中每一个小细节的热情与动力,或为小事欣喜欢笑的模样,让他对过往散漫、虚度的时间感到汗颜。
“胡说,你明明就还醒着!”皱了皱鼻,琉璃毫不理会他的冷淡迳自开心道:“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玩扑克牌吧?今天上午莎曼珊夫人教了我好多新玩法,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种东西两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他毫无兴致地闷道。
“没关系,我可以一人分饰三角,再加上你,就像有四个人在玩了。”她一副包在她身上的口气说道。
“亏你想得出这种花招,那你怎么不干脆一个人当四个人用,自己玩就好了?包你每局都赢!”他慵懒轻嘲,却听见身后传来她涩然的嗓音。
“以前在龙玉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因为孤单,所以假装有人陪我玩牌、假装有人陪我下棋……”
听听,她这话说得多么委屈!
他若真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继续蒙头大睡,还算是个人吗?
放弃挣扎地起身,他拨了下微乱的发,黑暗中一双炯亮瞳眸瞥向大半夜还精神奕奕的琉璃。
可这么一眼,黑凛就后悔了。
彬坐在床上的琉璃,穿着一身撩人煽情的鸢尾花紫睡袍,真丝绸缎平滑服帖上温软娇躯,勾勒出女性玲珑有致的魅惑线条,V字型低胸蕾丝领口搭配细肩带无袖设计,让她出大片雪白肌肤犹不自觉,而睡衣裙摆下那双曲膝在床、微微敞开的白女敕腿儿,更是令他下月复猛地燃起一片炙焰。
懊死,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眼前景色细女敕可口的诱人采撷,害他的理智犹如她雪女敕肩头那条细细的丝带,随时都有可能啪的一声应声断裂。
“那个败德神父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些煽情撩人的女性睡衣?”僵硬地撇开眼,他强迫自己冷静……要冷静!
“凛,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怪怪的……”
半跪在床上,琉璃蓦地凑近的脸庞让黑凛心虚地微向后撤,可目光仍是不由自主地移向那春意融融的低胸领口,心跳怦然乱了节奏。
“你……别再靠过来了!”
抄起枕头一把塞进她怀中,成功阻隔彼此太过亲昵的距离,他口气凶恶的警告,一方面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竟然、竟然对她产生了反应?!
“衣服穿这么少,你不冷吗?这个拿去披上!”
将一条薄毯像卷寿司似地团团围在琉璃身上,并再三确定了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没有一处还漏,黑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奈地抹了下脸,他明白自己的理智打从知道她已成年的那一刻开始,就陷入一种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诡异挣扎。
原本将她视作小猫小狈般照料的责任心已然悄悄变质,开始渴望独占、产生不该有的欲念,整个人仿佛站在悬崖旁摇摆不定,只消一阵风掠过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