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还不明白吗?你保护得了我又如何?她杀不了我,我就要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给我足够的理由。”
白冰月咬住下唇,考虑著该不该说,“她母亲……他们共同谋杀了我母亲。”
“那就杀了她母亲就好了,这个我可以代劳。”反正那女人也享受够久了。
“不,你还是不懂,反正我也不要你帮忙。”白冰月摇了摇头。
“女人,你真的很难伺候!”他们的好光景总是断断续续,短暂得可怜。
而白冰月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若知道白银霜曾经想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想护著她吗?”
“她没那个胆!”
“你以为我在挑拨什么是不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孕了,要不然手段会更激烈,她要逼我喝下负子汤,一种喝下后永远不会受孕的药,我不肯所以就打起来了。”
他听著白冰月每说一句话脸色就更深沉恐怖,到最后,几乎要咬断自己的牙齿。
“原来如此……”虽然晚了一点,但至少给了他足够的理由。
“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雷厉海不解地问。
“说了又如何?她只是要帮我断绝我的恶梦,但我却是真的要杀她,所以结果还是不会变。”
“你和她一样可恶,我应该狠狠教训你一顿的。”但他却不舍得。
“我不会答应你立妃的事,如果真的疼惜我就放我自由,要不就什么都别做,我宁可这样。”
“不,休想我会听你的!”她不低头就算了,但别想他会听她的。
“这事暂时就这样决定了,一切等我回来后自会有所定夺,你只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别跑去杀白银霜或是让她给坑了就好。”
“这些话你跟白银霜讲过吗?”她还有心情讽刺他,“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她?”
“但我还是不敢小看你,你能给我保证,当我回来时你还会完好无缺吗?”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真难受,但还是得受,因为是他自找的。
白冰月想了一下,然后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好,完好无缺。”
“这才乖。”彷佛得天之幸,他稍稍安了心。
“别再跟我争辩,听我的安排。”雷厉海抬起她的下巴,轻啄一下。
这次白冰月没再多说什么,但却主动攀上他的肩,加深这个吻。
雷厉海受宠若惊的珍惜著这一刻,她给的其实还不够多,不能满足他克制得艰辛的,但她甜蜜的吻自有吸引他的地方,直到全身的火热几乎要被她勾引出来,他才依依不舍的阻止她。
“等我回来再继续。”
第10章(1)
雷厉海出发后的第四天晚上,一道黑影动作神速的掠近白冰月寝宫外,在没有惊动半个守卫之下,弄昏了门口两名正轮值的卫兵,然后准备潜进去。
“你真的要杀她?”
黑影听见后,马上跳到安全的距离外,眼睛梭巡著说话的人。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尤贵。”
“你?”尤贵震惊的看著对方,“大哥!”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真的下得了手?”
“我也不知道,大哥,我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你真的下得了手?”尤富步出阴影,两兄弟终于打照面。
“大哥,你知道父亲他以前……”
“那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小姐,这也是当初被主上驱逐时我会甘愿承受的原因。”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心甘情愿护卫她,但我却毫不知情,听公主说出来之后我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能想,就连公主要我杀她我还是没有反抗……”只因为他知道小姐永远都不会再接受他这个仇人之子。
“现在你还是要奉公主的命令杀她?”
“我不知道,我好乱。”尤贵眉头深锁。
“选择你要的吧!我只当自己永远被白鄂国驱逐,永远只接受一个命令,那就是誓死保护冰月小姐。”
“大哥……”尤贵震撼得无法动弹,从没一刻像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该怎么办?”
“我来教你该怎么办!”白冰月走了出来,她从容地扫过他们两兄弟,带著自信的神采。“你还是得杀了我。”
雷厉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黑岳国,甚至比他原先预计的时间又提前两天回来。
他的喜悦让他见不到宫内所有人难看至极的脸色,所以当他兴匆匆的赶到白冰月所居住的寝宫,又没见到该出来迎接他的人儿,他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人呢?”不会真的溜了吧?
没有人有胆回答。
“天美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该不会……”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银霜。
当雷厉海欲往金鹿宫寻去时,一道身影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尤富!太好了,人呢?冰月呢?她为什么没在房里安胎?”
尤富一脸同情的看著他,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亲口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圣主,冰月已经死了。”
一行人站在断崖边,崖下是湍急的江河,崖上则是绝望到想痛哭哀号的雷厉海。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他还是不信,怎么可能才几天而已就出了这种事,那天晚上他们明明说好,她也亲口答应会让自己完好无缺的。
“不是,是尤贵把她丢下去的,当时我虽然已经赶到却仍差一步无法阻止。”尤富微皱起眉。
“他把她丢下去!”雷厉海咬著牙,一想到那样的情景就恨不得能亲手宰了尤贵。
“那晚我发现驻守在小姐寝宫外的守卫倒的倒、晕的晕,我赶紧冲进去却没见到半个人,天美她们也被点了穴不省人事,我循著可疑的脚印追到这里,刚好看到那一幕。”
“我还是不相信尤贵会对冰月痛下杀手。”雷厉海再心痛还是带著希望。
“圣主应该见过尤贵在金鹿宫打伤小姐的情形吧!那时的他就已经打算要杀小姐,只是被圣主及时阻挠。”
“尤贵呢?你放过他了?”
“我们兄弟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我们是军人,一举一动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我知道这么说像是在推卸责任,我也确实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不了手,事实上我还是打不过他,圣主若要降罪就赐我死罪吧!”
“他是奉谁的命令?”他咬牙切齿地问。
“圣后。”
“白银霜……那个女人是在自掘坟墓,天魁!毁了她,我不要她死,但要她生不如死。”雷厉海不需思考,马上就能下令为白冰月报仇。“我也不要再见到或听到任何关于白银霜的事,把她打入冷宫,白鄂国那边完全毋需顾虑。”这是白云天欠他的。
“是。”天魁接到命令后马上消失,去执行命令。
“尤富。”雷厉海转身面对崖下滚滚浊流,不再有刚才的悲愤情绪,剩下的浓浓遗憾正被他强势抑在心里某个角落。“告诉我,全是你编的。”
“圣主希望尤富怎么骗圣主?若真是编的,尤富更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让亲弟弟扛。”
“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消失了,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执意要帮著她吗?”
“圣主忘了愿赌服输吗?我现在帮的是圣主。”
“好,我不逼你。”雷厉海回身面对他,企图以锐利的目光看穿他。“往后你打算怎么走?”
“圣主不需要我了吗?我还是情愿留在黑岳国听命于圣主。”尤富毫不考虑地回答。
他的回答出乎雷厉海的意料,意料中尤富应该急著引退才是,到时他便可笃定心中的揣测。
谁知竟是这样。
雷厉海越来越没有把握,心中的阴影深得让他几乎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