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冰月轻点了下头,“你留下一些就好,其他的都拿去分了吃掉吧!”
“这怎么行!这是圣主给小姐的,一看就知道不容易到手,天美只拿一些让大家尝点甜头就好,剩下的小姐留著慢慢吃。”
“天美……”白冰月从来没有过这样让人仔细捧著呵护的感觉,好像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很多很多。
但真正给她这些的不是天美,是她真正的主子雷厉海,天美同样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是他给她的,也是他要让她知道的感觉吗?
“你在圣后那里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没有,圣后的目的只是想孤立小姐,根本懒得理我们,小姐放心吧!”
“天美,服侍我让你们很为难吧?在这后宫之中,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她微蹙起眉。
“才没有!小姐为什么要这样想?我们都是真心诚意喜欢服侍小姐的,小姐从不摆架子,不会欺压我们,我们都希望别再被调走了。”
“是吗?我从没有为你们设想什么啊?”好奇怪,她们到底喜欢她什么?
“小姐不用为我们设想什么啊!我们只是很喜欢陪著小姐,很喜欢就是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著实让白冰月很意外,想不到她正被这些女孩子真心的喜欢著,她们接受她这样特异独行的怪人,不是因为她的强求。
她们的喜欢竟是这样的简单又直接。
“不过不管我们多么喜欢,都比不上圣主对小姐的宠爱。”
怎么又绕回到他身上?
“他若是真的宠爱我,不会在我最难受的时候不闻不问,好几天没见他踏进来一步。”白冰月说完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怨妇埋怨失宠的话?太丢脸了!
“小姐不知道吗?”
“怎么了?”
“那天小姐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圣主被老御医念了一顿,你都没看到那好笑的情形,高高在上的圣主低著头被痛斥的模样……”天美想起来不禁又掩嘴偷笑一声,“然后老御医就再三警告,在小姐安胎这段时间内不准圣主再踏进这里一步,免得又让小姐情绪失控。”
“所以他就不来了?”
“哪是!圣主还是有来啊,只是在外面坐著,有时候坐一整天,有时候坐一会儿又被叫去处理急事,反正圣主来的时候都不让我们告诉小姐,怕小姐生气。”
夜晚,雷厉海静静的站在床边,看著床榻上熟睡的白冰月,心中竟好笑的勾勒起她挺著浑圆肚子的模样。
那模样跟她冰冷的形象一点都不符,但他知道一定很美……
“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地,已经睡著的白冰月竟然在此时眨动眼睑,在雷厉海的期待下睁开那双晶亮带点迷蒙的眼,直接望进他幽黑的眼眸中。
既然来不及躲,他就坦诚面对,带点歉意的对她笑著。
“是我把你吵醒的,还是你原本就醒著?”
“都是,我听说你通常会来看我,但等不及见到你我就睡著了,现在的我很依赖这张床。”白冰月的笑是带点羞赧的。
本来还以为对方应该有话要说的,但好长的一阵静默后,谁都没开口。
白冰月半躺著,低头爬梳那头散开的长发;雷厉海只是看著,忘了把握难得的平静,两人都难得心平气和啊。
“别一直看著我!”白冰月首先受不了沉默,猛地抬眼娇嗔他一眼。
但她脸上那两抹淡淡的嫣红可逃不过他的眼,这让雷厉海有些惊讶。
今晚真是个神奇的夜,不需任何言语他们俩就已经有这样的进步,只希望不要开口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第9章(2)
“明天我会离开一阵子,最快也要十天后才能回来,你凡事都要小心点,除了驻守的禁卫军外,我会另外派人暗中保护你。”
“是保护你的孩子吧!”白冰月忍不住顶嘴。
“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说保护你就是保护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
“我并没有误会你,保护了我就等同你要的孩子也安全了,不是吗?”
“冰月,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一点。”
“那好,我就继续睡我的,你继续看你的。”可是这次她一定要把被子拉到头顶!
“别这样,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和平相处?”
“我们是敌人不是吗?总要斗得你死我活才能罢休,除非有人累了先投降。”白冰月也很无奈。
“那就由我来投降吧!”
“你……”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雷厉海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累了,想结束这个无意义的游戏。”
无意义!
白冰月的心因他的话揪痛起来,感觉像自己又被最在意的人否定了一次。
“你还想再斗吗?即使遍体鳞伤都无所谓?”
“我从来就不想和你斗,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我一直躲著你的不是吗?是你不放过我。”
“那就是说我们达成协议了,停战了好吗?”从投降变成谈和。
“我能表示意见吗?”她非常不满。
什么达成协议?
他这说法太自私了!要斗的人是他,说累的人也是他,现在要投降停战的人还是他,她能怎样?
“等我回来以后,我要立你为妃,你再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将来,他会有整个皇室当后盾。”雷厉海说出他的打算。
白冰月只能瞠目结舌的瞪著他,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
真的停战了吗?
“不喜欢吗?你的孩子以后不会有和你一样的困扰,这不是你一直最在意的吗?”
“但……为什么?”
他不是恨她吗?恨得舍不得让她死得太好看。
他的报复手段层出不穷,全都是为了要让她痛苦的不是吗?她越痛苦他就越快乐,所以她才会一直逞强,死都不肯面对那种可怕的心悸和软弱。
“我也还不太确定,有个人告诉我……”雷厉海偷瞥了眼她满是不信任的脸,决定现在还不是说开的时候。“我只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恨你,就算你有罪的话,也赎够了。”
“但是为什么要立我为妃?放我自由就好了……”
他马上回绝她的妄想,“不可能!”
岂有此理!
“但你说我的罪已经赎完了,我有权选择我要的生活,我的选择是……”
“住口!我说要立你为妃是你的福气,你别人在福中不知福。”
又开始了,看来两人还有得吵。
“你怎么擅自以为我会喜欢你给的福气?别说我希不希罕,你要我和那个我口口声声说势不两立的白银霜共事一夫就不可能!就算我疯了答应你,她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两个刚巧一样痛恨对方,上次我差点被她害死,下次我可能就没那个运气和福气。”
但白冰月说了一大堆,雷厉海却只听到前面两句话,那就是——
“你不希罕?”
“我没有那么说!”
“原来你是不希罕,难怪两年前我要立你为妃你也是完全不动心,对我毫不留情。”他这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了。
“不是的,我不是不动心!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完成任务,即使对你的感觉很模糊也很不确定,但我并不是没有留情,我知道你一定能活著离开追风崖,所以才刻意提供白云天那里的路线,那是唯一可以绝处逢生的地方。”
听到白冰月全然坦白的话语,雷厉海的欣喜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那就听我的安排,我绝不会让白银霜有机会再动你一根寒毛。”
“没用的……”
“我很高兴你对我并不是完全不动心,你知道这些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吗?”他坐到床榻上拥她入怀,满足的汲取她身上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