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再加上酒后纵欲,令耶律齐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了过来。
头痛,头好痛!这是他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
当他想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压着一个赤果果的女人——在他脑海里残留的宴会与欢爱,让他第一次对这种事情产生愤怒与恶心之感。
他气恼地拉开那女人的手,一脚将她踹下床。
砰的一声,床边传来沉闷的落地声,与此同时,还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惊叫声,其中一个,正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耶律齐激动地挥开床帐,看见床边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压在一个白衣舞女身上,两人均在哀哀痛叫。他一把将那光着身子的女人拉回床上,她的秀发飞舞,直到露出小脸,他才瞧清她正是货真价实的赵倾城。
原来昨夜和他缠绵的人是她!刚才的恶心感立刻消失,一股暖意浮上耶律齐的心头。
他拥着她,柔声低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好想你,所以我就忍不住跑来了。”赵倾城忘记疼痛,反搂着耶律齐,“你昨晚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让我很高兴、很高兴……”
“嗯,我知道。”耶律齐软玉在怀,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忍不住取笑她:“不过,你究竟是哪里想我?是心里还是身体?要不然为何一回来,就趁我酒醉对我霸王硬上弓?”
赵倾城粉脸一红,娇声道:“我是看有人趁着你酒醉要强上你,才将你从虎口中解救出来;是你自己禁欲太久,一靠近我就动手动脚的,还敢将罪名推在我的头上。”
两人说到这里,才想起那名倒楣的白衣舞女。那舞女昨夜被赵倾城砸昏,整整昏睡了一夜,今日一早刚要醒转时,又被赵倾城压得晕头转向。
此时她才勉强爬起来,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她不仅惊动床上的一对鸳鸯,也吸引众侍卫的注意,门外立刻传来脚步声。
“蠢女人,你给我闭嘴,谁都不许进来!”耶律齐气恼地斥责狂叫不止的白衣舞女,并且及时喝止差点闯入的侍卫。
处理掉麻烦的白衣舞女后,耶律齐和赵倾城两人穿戴整齐,才开诚布公的说出彼此的打算。
“倾城,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我而已吗?”耶律齐一语双关,怕她此次还可能充当大宋密探,身上或许还带着一些密函之类的东西。
“我并非只是来看看你。”赵倾城微微一笑,她的坦白令耶律齐心中一紧。只见她端起青瓷杯,轻轻啜了一口碧萝春,“你忘记了?我是辽国太子妃,你还未休我,我便是你的妻子,这里便是我的家。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儿?”
她的话让耶律齐动容,他愣了一下才道:“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痴心妄想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那我们分开就有好处了吗?难道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我度日如年;我不想再过那样痛苦的日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赵倾城生气地摔烂茶杯,捡起其中一个碎片搁在自己的左腕上,恶狠狠地道:“你若不要我,那我死了算了。”
明知她在作戏,明知她在逼迫他,但耶律齐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他紧紧地抓住赵倾城捏着凶器的手,凝视着她坚决的眼神,心中一软,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他的口气,赵倾城知道他已经同意她留下,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我爱你,所以我要用尽全力和你在一起,让你感到幸福。在没有使完我所有的气力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也绝不相信世上有‘不可能’三个字。”
“就算我们都同意你留下,如果有一天,当宋辽再次爆发战争时,你又该如何选择?”耶律齐凝视着赵倾城,观察她面部任何细微的变化。
只见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些都是未来的事情,我不要让一个未知的可能来影响我眼前的幸福。”
见她孩子气的拒绝考虑,耶律齐无奈地闭上眼,将她拥进怀里,不再逼问她。良久,他才缓缓地道:“你重新回太子府一事,只要我去请求,母后定会心软、重新接纳你,只是父王那边就要多费点工夫了。父王生性多疑,尤其是经过此次事件后,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有可能将你除去,这一点,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为了你,我不怕!更何况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吗?”赵倾城在他的怀里低语,彷佛他的怀抱就是她的避风港;拥有了他,她就是一名无敌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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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派宫女通知辽后,今日他要邀请辽后一同小聚,闲话家常。
耶律齐是辽后的骄傲,她生下他,看着他一天天成长、一天天的出类拔萃;只是最让她遗憾的,就是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也越来越和她疏远。耶律齐和他的父王一样,整天忙于国事,连想见上一面都很难。
而今他忽然提出要和她共叙母子之情,辽后自然是高兴万分,一早就让宫女准备耶律齐爱吃的点心,心急地等待他的到来。
在辽后第四次看向院门时,不由得眼睛一亮。
青石地上,迎面而来的两道人影,前面一个身长玉立,穿着白色的狐裘大衣,正是耶律齐;后面的女子被粉红色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教人看不清面容。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进了大厅。
耶律齐和女子一同月兑了外套,当辽后看到那名女子的时候,不由得傻傻愣住,原来她就是久违的太子妃——赵倾城。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辽后立刻料到他们前来的理由,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早知道这两个人彼此有情,所以这回一定是特地来求她成全的。只是这种大事她怎能做主?在赵倾城没有做出叛逃之事前,她还有把握说服辽王既往不咎,但现在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你父王那种人所推崇的信条是‘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齐儿,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辽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对耶律齐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堵死耶律齐开口的一切可能。
赵倾城嫣然一笑,上前参拜辽后,委婉地问:“母后在和太子说什么呢,为何倾城一句都听不懂?”她企图装作听不懂辽后的拒绝之意。
“倾城,你不必这样。既然我已经决定将你留下,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再要你去操心,一切由我来应付。”耶律齐皱了皱眉头,打断赵倾城的话。
赵倾城向来讨厌那些自大男人的沙猪行为,但是这次耶律齐的霸道居然让她心头涌出无限的柔情蜜意。她顺从的闭上嘴巴,静静站立在一旁。
“母后,我爱上倾城了,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但是父王一旦知道她的存在后,随时会要她的命;因此我恳请母后,在我不在倾城身边的时候,替我好好保护她。”耶律齐没有多余的解释,开门见山的向辽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的要求就这么多吗?”辽后定定的看着耶律齐。这是她的亲生儿子,他与他父王一样优秀,但却比他父王更多情,这是令人推崇的优点,还是致人于死的缺点?
“倾城离乡背井嫁到大辽,她为了我,离开了最亲爱的家人;我希望在这里,不仅只有我能给她爱情,还希望母后能给她亲情,让她更加留恋大辽。母后,可以吗?”耶律齐郑重的向辽后提出第二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