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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王妃 第19页

作者:风月

“你觉得这件事情主谋是谁?”风琅身体依然虚弱,眼中森冷的光芒却令人不寒而栗。

“回三王子,风奇认为,只有可能是二王子!”风奇的语气肯定,与风琅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也是很明显的事实,种种迹象都能看得出来。

风琅冷笑道:“不错,肯定是他。他要对付的人本来是我,只是他恐怕没想到我一直跟冰湖在一起。他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忍痛连她也一起对付了。没想到我为了救她而自投罗网,甚至伤得更严重,所以他还是达到目的。这几天你们要小心提防,不要让任何外人进入府里,饮食也要时刻注意,他见我没死,肯定还会有下一步。”

“三王子,我们这样提防,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不如先下手为强!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他以前为什么不下手,现在却忽然下手如此狠毒?”

风琅沉吟道:“这恐怕跟冰湖有关。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我和风钦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回,他都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而他也对冰湖有意思,却由于我的阻挠不能接近她,他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了。种种因素加起来,他当然是要狠下手来。除掉我,他想要的所有东西都能立刻到手。”

风奇听得频频点头,不愧为他崇拜的三王子,分析事情一针见血。

“三王子,我们该怎么做?”

“以前我看在和他是兄弟的份上,多少还有点手下留情;但他既然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

邪魅的俊容上冷意森森,他低声嘱咐,风奇频频点头。

吩咐完毕,风琅阴冷的俊脸上带着一抹淡笑,“就这么办吧,亲爱的王兄,我不会太狠心到让你去死,至少会留你一条小命,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没多久后,一夕之间风云突变,二王子风钦被查出与同党大臣蓄意谋反、收受贿赂等等数十项大罪,西齐王震怒,将他贬为庶民,立三王子风琅为太子。

屋内已经升起了炭火,缕缕熏香在室内弥漫,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风琅的身体已有了起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不像前几天那样毫无血色,憔悴得令人害怕。

“喝药了。”冰湖端着药碗走进他房内,坐在床边将药递到他手里。

风琅却不去接,眼睛直盯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简直令人心里发毛,慢吞吞地说:“妳漏掉了我喝药的一个步骤。”

两抹瑰丽红晕迅速在冰湖脸上泛了开来。

“你……你的手明明已经可以动了。”

他受重伤以来,她一直在床边照料他,连吃饭喝药也都是冰湖喂他,但现在他的手已经完全可以动了,居然还不肯自己动手!

这样的亲昵让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的她适应不良,加速心的沦陷,已经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完整……

风琅邪笑着,“谁说的?”

“你刚刚不是还精神百倍地在批公文吗?”动不了,骗谁啊?

“我把力气都用来批公文了,吃饭喝药当然动不了。”他舒舒服服地往床头一靠,“算了,妳不喂也没关系,就让我痛死算了。”

他摆明了自己不会动手,吃定她了。

冰湖暗暗咬牙切齿。谁能想得到这样近乎耍赖的口气会出自一个邪魅深沉的男人?她只好妥协,一手端着药,一手拿起汤匙,一勺勺的喂他。

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绝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无论身心她都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再怎么逃都无济于事,她也认命了。

喝完药,风琅吩咐倚红拿出棋盘。

“陪我下棋。”

他的棋艺极佳,而事实上,风琅在任何方面的才华都相当卓越,都有值得骄傲的理由。

棋盘上黑白两方剧烈角逐厮杀,黑棋已渐渐占了上风。

冰湖本身的棋艺相当高,按理不应该这么快就面临输棋的境地,只能归咎于她的注意力实在不怎么集中。

每见风琅一次,她的心就失落一分。

她……还能逃得出吗?她和他,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他是西齐的太子,随时可能灭了她的国家;他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强夺了她的清白。

以后,她还能带着这样残缺的心和身子,回到东陵吗?

面前的风琅,脸色仍微微苍白着,笑容却非常愉悦。他注视着她神游天外的恍惚表情,淡然道:“我知道妳现在在想什么。”

她诧异地看他,“你知道?”

风琅修长的手指举起黑棋,“妳现在在想,『我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有被射死?害我忙碌服侍了那么久。』。”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风琅总是有办法如此,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不暴露出他邪肆放荡的本性,他可以风趣爽朗、妙语如珠,令和他作伴的人如沐春风。

温柔时的风琅、不骄横时的风琅,宛如敛起光华的暖玉,一点一滴地吸引了她,令她难以抵抗,如果再主动迎合他,她只怕最后的结果,是会彻底心碎、尸骨无存。

她只希望有一日能完整地回到东陵,而不是仅仅带着一具无心的空壳。

望着她的笑容,风琅继续逗她,“妳知道吗?有个国家的猪非常与众不同,是自己买吃的。”

冰湖忍不住笑了,“骗人。”

旁边服侍的倚红偎翠听见这么稀奇的事,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风琅正色道:“真的。早些年,有一个农民养了一头猪,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专管畜牧的小辟吏,他问他平时给猪吃什么,农民回答说吃菜叶、剩食,那个官员便说,大王刚刚发下一道圣旨,要好好发展农牧之业,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牲畜,给牠们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违抗圣旨,罚你十两银子。”

倚红在一边咯咯的笑,“这个官吏的借口未免牵强了,我看他的目的只是想敲诈点银子罢了。”

风琅不答,继续说:“又有一天,农民家又来一位官吏,也问同样的问题,鉴于上次的教训,他回答说,他给猪吃的都是燕窝、鱼翅、白米饭。”

冰湖听得入神,“后来呢?”

“那个官吏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地说,我国年前刚闹过旱灾,闹灾的地方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你居然给猪吃燕窝、鱼翅?罚你二十两银子!”

冰湖不再笑了,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风琅又执起棋子,“这个农民吓坏了。于是第三次,又有个官吏上门查问,他就回答说,禀大老爷,我每天给猪十文钱,让牠自己上街买食吃。”

只听“哎哟”几声,旁边服侍的倚红偎翠已经笑得跌倒在地上,连声叫道:“太子殿下,您编的故事可真有趣,笑死我了!炳哈……哈哈……”

冰湖也微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东陵,可曾有这样的笑话呢?也许有,但她不知道。

风琅淡淡一笑,“这个故事可不是编的,据说是前朝真人真事。”

冰湖道:“那西齐的这个前朝,国家想必是强盛不了。”

“当然,苛捐杂税,巧立名目,民贫国又怎能强大?就如那个农民,养一只猪能卖多少钱?被罚的三十两银子,买一百头猪都绰绰有余了。以后他还怎敢养猪?不过近几年来,这些情况收敛许多。”

冰湖深深地望着他,无法移开眼。她早知道……风琅绝不是那种只会轻薄女人的登徒子,他也是满月复经纶、能力极强的治国之才。

冰湖忍不住说道:“东陵如今的税目,比西齐多得多了,吏治也相当腐败,我屡次向父王进言,父王总是迟疑不决,难怪东陵远远不及西齐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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