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怎么安姊姊走了吗?”一道轻柔的嗓音自门外传来,旋即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李绮珠,款款生姿的走进来。
四九偷偷瞄了一眼主子,却发现他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目光直直的掠过她落在门外不知名的地方。
李绮珠暗自咬了咬牙,刻意提高音量,“将军,安姊姊真的走了吗?”
“她不会走。”他冷冷的回答。
她笑了笑,“这可就难说了,安姊姊是有夫家的人,或许是她的夫君寻来,带走了她呢!”
穆天波的心猛地一紧。她会不会真的有夫君了?那到底是她的夫婿愤而带走她?还是她遇到什么不可知的危险?
“所以,将军你就不要担心了,不是说今天起程到杭州去吗?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他终于看向她了,目光却森冷得令她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期期艾艾的开口,“将军,你——”
“她不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
“万一是她夫婿带她回塞外去,她永远不回中原怎么办?”
他眸色一黯,“那我至少知道她平安。”
恨恨的跺了跺脚,她扭头就走,“那你慢慢等吧!”
一等她走远,他低声吩咐侍童,“跟着她。”
四九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她干什么。”穆天波心情沉重的看着远方。但愿不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样。
“四九,跟上去。”
“哦。”如梦初醒的四九急忙跑了出去,寻找李绮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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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兰终于发现住露天房子的好处了,那就是天热的时候不周动手开门窗,就有凉风吹进来,当然下雨时也无可避免地得淋浴一下就是了。
她望着屋顶的破洞出神,窗外悄悄走来的黑衣人也望着她出神。
这姑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被他这个杀手掳来既不吵也不闹,每天开开心心的,甚至有点儿乐不思蜀的感觉。
“穿上。”
安若兰愕然望着扔在自己怀里的包袱,“什么?”
“衣服。”
“你帮我买衣服?”她看着他的目光吊诡起来。
“换上。”
“你讲话真精简,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换衣服吗?”
“新娘子总要穿嫁衣的。”他这样回答她。
她瞪圆了眼,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她没有听错吧?“你要娶我?”怪事年年有,今年好像特别多。
黑衣人马上咳了起来,看来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她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轻轻的叹了口气,颇为抱怨的道:“我就知道长得美丽果然是个错误啊,居然要被人逼婚。”
黑衣人清了清喉咙,“姑娘误会了,不是在下要娶姑娘。”
讶异的睁大了眼,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故意以一种自恋自伤的语气说道:“难道我的艳名远播,已经无人不晓?”
他只能无言的看着她。
“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演戏演到兴头上,她索性哼唱起歌来。
虽然她唱得很动听,但是黑衣人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快换衣服,别耽误了时辰。”
她一边唱着一边斜睨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了声。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肖想我的美色,但是这样明目张胆,是不是直接把我当死人了?”
黑衣人满眼的问号。
于是她非常好心的解释给他听,“你要我换衣服,那为什么不出去?是不是无边春色很吸引你的目光呢?”
他一听马上退出屋子,背门而立。
将衣服从包袱里拿出来,抖开,她非常满意的点头,“这件嫁衣很漂亮哦!”
“穿上。”
“知道了,不许偷看啊!”想了想,她直接将衣服套到身上。反正她本来就没穿外衣便被人掳来的嘛。
当黑衣人看到身穿嫁衣的安若兰时,目光有片刻的呆滞,他不得不承认红色很适合她。红衣映衬之下更显肤白如玉,双眸顾盼之间风情无限,似有意若无意的抛来一道媚眼——等等,她确实冲着他抛了一记媚眼。
“你是不是后悔要把我嫁给别人了?”
“你的反应很奇怪。”他深吟着。
“嫁人是件高兴的事啊!我这样有什么不对?”
“可是你不知道要嫁什么人。”
“女子嫁人本来就是要到盖头掀开才知道夫婿长成何等模样,这何奇之有?”更何况还可以穿穿古代嫁衣,感觉不错哦!
“是我要你嫁人。”他提醒她。他们的身分是劫持着与被劫持者。
安若兰略一沉吟,嘴角扬起,平静的看着他,“李绮珠给你多少好处?”
他震惊的看着她。
她愉悦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她。”唉,男色害人啊!这位郡主小姐真有心,先让人劫持她,再帮忙给她找个婆家,把她这个情敌顺利的出清,有一套。
“你怎么猜到的?”他很好奇,确信自己没有泄露过任何讯息。
她笑了笑,没说话。这几天她想得很清楚,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被人寻仇太扯了,惟一可以称上有仇的就只有李绮珠了,真是想找分号都没处找。
“得罪了。”
“等等。”她赶在他点穴前出声。
“我不可能不点你的穴。”他声明自己的立场。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件东西。”
黑衣人看着她从颈间取下一条链子,那链子是纯金打造,坠饰是柳叶状的紫色玉石。
她拿着链子在他面前晃着,声音突然变得很绵软,“你看这坠子上的图案是不是很奇怪?”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黑衣人也不例外,他的目光随着坠饰来回移动,想看清上面那流光溢彩之下的真正图案。
“像不像一团白绵绵的云彩,人如果睡在上面一定非常的舒服……”她继续温柔的说着。
“嗯。”黑衣人的眼神已经涣散起来。
“你已经很困了,休息一下吧,我们还有时间。”
“好。”
坠饰在继续晃动,黑衣人的眼睛慢慢的阖上,人也倒在地上。
安若兰收起链子,提起裙摆就朝门口跑去。谢天谢地,老爸的催眠术她学得还算到家。这几天她什么都不干就是要松懈他的防备,今天才能一击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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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观世音菩萨显露吗?怎么所有人都拿感激涕零的目光崇拜地看着她?一路往里走,安若兰心里直犯嘀咕。
一阵风迎面拂来,她甚至来不及抬头就被拥进一堵宽阔的胸膛,耳边传来穆天波隐含压抑的低呼,“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我一直很平安啊!”她抬起头,却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倒是你,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这么颓废?”下巴上青髭清晰可见,眼内的血丝无法忽视,他整个人显得憔悴许多。
他上下打量着她。她看来神清气爽好到不能再好,这让他的心终于放下。
“你去了哪里?”
眨了下眼,安若兰表情带了点哀怨的说:“唉,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被人逼婚……喂喂,抓痛我了,我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放手。”
“逼婚?”穆天波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
“对呀,好在我跑得快。”
“幸好。”他喃喃低语。
“对了,李家妹妹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终于肯定自己没有看到“敌人”,这让她满腔报复的渴望降至最低点。
“她在房里。”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是你的房间还是她的,抑或是别的什么人的房间?”
他征了下,而后唇线轻扬,亦低声回答,“在她自己的房间。”
“走,我们看看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