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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辣翻天 第11页

作者:淘淘

厉梅霜冷笑一声。“这么晚来查案?说出来有人信吗?”

“自然是不信。”莫魁在旁敲边鼓,得了伍蓝一记白眼。

樊沐云并不想与他们耍嘴皮子,没找到证据前,说什么也无用。“是樊某操之过急。”

“这样就想了事?”莫魁存心过不去。

再怎么样,厉家庄的事也轮不到莫魁做主,是以樊沐云根本懒得理他。

厉梅霜对身旁的一干人等说道:“都去忙吧,我要单独跟樊捕头说几句话。”

庄主都发话了,众人自然没意见,只有莫魁觉得扫兴,冷哼一声正想再说,胡献朝他摇头。

“既然庄主已发话,你也别和稀泥。”胡献低语。

莫魁只得无趣地掉头离开,还以为今晚会有好戏可看,结果才登场不久就下台了。

见众人散去后,厉梅霜才道:“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若有下次……”她冷笑。“可别怪我不客气。”厉家庄若让人自由来去,还有谁会忌惮?

“不会有下次了,我已经决定跟樊捕头切断关系。”伍蓝讨好道。

樊沐云瞥她一眼。还真是能届能伸啊……

厉梅霜面无表情道:“你也走吧,厉家庄容不下你。”

“啊?”伍蓝瞠大双眼,随即叫道:“不要啊,庄主……”她走了怎么跟绝影门交代?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失控啊……

她转向一直在旁不吭声的厉若兰,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她不是希望自己去试探莫魁跟胡献吗?她都还来不及做……

“哼,你走吧。”厉若兰如怒目金刚,喝斥道:“要不是娘说算了,我定要刺你一刀!”

伍蓝愕然,有这么严重吗?“我什么都没做啊……”

“走吧。”樊沐云瞄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言,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唉……”她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我去收拾包袱就来。”

这下没戏唱了,还是收拾细软下台吧……

“唉……唉……”

白天的街道喧嚣繁华,直至月上梢头才褪去熙攘,留下一片寂静,没了灯火照拂,眼前的路晦暗不明,偶尔传来几声鸦鸣,更显空寂。

街上静悄悄,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传来。

“唉……”

若是胆子不够大的人听闻此声,还不吓得倒地不起,以为是鬼魅缠身。

一路上,伍蓝没说一句话,只是频频叹气。

樊沐云也没睬她,迳自走在前头,她拿着包袱,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头。

这下怎么办?

她竟然会栽在这么简单的任务上,真是始料未及。

以前老觉得自己运气烂,总抽到签王,虽然每每化险为夷,可她并非一点代价都没付出,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简单的任务,却让她莫名其妙地搞砸了。

“苦啊……这辈子从没这么窝囊过。”她又喟叹一声。“不对,应该说已经很久没这么窝囊过了,丢脸,太丢脸了……”

“你的牢骚可真多。”

“因为你的缘故我变成这样,还不准人发牢骚?”她气愤地瞪着他。“告诉你,你欠我一个大人情。还有,现在我无家可归,你要负责,我不要露宿街头。”

“你跟我回衙门就是。”他蹙眉。“只是你一个姑娘家……”

听他有收留之意,伍蓝立刻堆出笑脸。“没关系、没关系,江湖人没那么多规矩。”

对于她讨好的脸色,樊沐云没多加理睬,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回到衙门后,樊沐云领着伍蓝到客房暂住。她一进房,包袱一放,旋即疲惫地瘫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床顶,心思还绕在如何向门派交代。

心已经够烦了,脸上的痒如同火上浇油,让她烦上加烦。

“先把面具卸下来再说。”

她起身拿起木盆,走到院子的水缸前舀了一盆水回来,拿出包袱内的各式药水,丝毫没注意到院子里站了一个人。

梧桐树下,一抹身影静静伫立,今晚云层厚实,月隐不出,无须刻意隐藏身形,只要静静不动,收敛气息,便让人难以察觉。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趋前敲门。“伍姑娘?”

“啊,什么事?”

慌乱的声音传来,令樊沐云嘴角扬笑。逮到你了。“在下备了几盘小菜……”

“不用了,夜深了,我也该睡了。”

“那好吧,只是大人说想见你,既然你累了……”

“等等。”

房门倏地打开,伍蓝裹着头巾出现,黑色布巾包着头,连口鼻都遮了,只露出她一双眼睛。

“大人要见我?”她惊讶地说。

他颔首。“伍姑娘为何包着头巾?”

“我突然有点头疼,所以想让头热一点,发发汗。”

他面露笑意。“既然姑娘微恙,还是多休息……”

“不用,你等我一下——”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发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你骗我是不是?”

“我没骗你,大人是真的想见你一面。”

那他为什么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因为她包着头巾,所以觉得好笑吗?

“不过是明天早上。”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怒不可遏。“你——”她朝他的脸挥出一记怒火冲天拳。

他仰头躲过,出招要扯她的头巾,她旋身绕到他背后,想给他一脚,他侧身避过,再次伸手拉她的头巾,她拦下他的手,反给他一拳。

“你为什么一直要扯我的头巾?”她瞪他。

“在下只是好奇姑娘到底有没有诚意。”

“什么诚意?”她皱眉。“别跟我打哑谜。”

“姑娘是真的想当捕快?”

“当然。”这回任务搞砸了,更加深她想找个正当工作的心意。“是你把我的工作弄丢了,你要负责。”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既然你有诚意,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盯着她的脸。

她一惊,往后跃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是说……我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不,你的人皮面具做得很好,只是你似乎因戴着太久,搔痒难耐,结果抓破了一小块皮,才被我识破。”

她错愕地看着他。“多小块?”

“蚂蚁大小吧。”

“他女乃女乃的,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她真想朝天大喊一声。

“别开口闭口尽是粗话,大人不喜。”他提醒她。

她打起精神,“小时候说习惯了,一时难改。”以前在街上,她说的话更粗更难听,费了好大劲才改过来。

“你为何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追问。“莫非有所图?”

“没,我图你什么?就是习惯罢了。”

他眼眸一闪,冷声道:“何以养成这种习惯,难道是因为所做之事见不得光?”

伍蓝先是一惊,随即骂道:“樊捕头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做人皮面具乃是师门传授独门秘技,伍蓝身负重责要把它发扬光大。”

“尊师名讳?”

好你个樊沐云,如此咄咄逼人,她目光一闪。“无可奉告。”

她不是掰不出来,而是故意不说,把他吊得高高的,让他怀疑却又找不到证据,这样反倒安全,她若随便说个名字,依他的个性铁定会去查,到时反而弄得自己一身腥。

让他雾里看花、似清非清,反而安全。

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实话,樊沐云也没懊恼。“要进衙门当捕快,不以真面目示人绝不可能,你自己想清楚。”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她顿时陷入挣扎,怎么办?

他说得合情合理,她也无法驳斥,但她戴面具戴了十几年,如今要她以真面目示人还真是别扭,像没穿衣服似的。

她心烦地关上门,扯下头巾,看来她的霉运还没结束,先是被踢出厉家庄,随后又被发现易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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