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属于他的一切,可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那下次就把你所有的作品都带来吧!”他揉捏着她的下巴。
她愣了愣,未了才一恍然,用力挤出自己的声音,“不,我、我不是想靠这个吻而图利,我不希望你是出于亏欠,让我靠着这分关系来卖出我的作品。”
她一点都不想。
她的眼光认真,红扑扑的脸分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真的生气了!
原来她是介意这个问题,他缓缓退开,眸中的光芒渐渐褪去,他眯起眼,“头抬起来看着我。”
头抬起来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随便抢走你的初吻,你就能从我这里得到莫大的好处吗?”
“不是吗?”她的想法很单纯。
“你太瞧得起我了。”他露出如土匪般的笑容,“欠你的部分,我没打算要还你。”他只会愈欠她愈多。
“咦?可是……”闻言她一愣。
“作品归作品、吻你归吻你;你的作品没达到我要求的标准,我是不会收的,我没那么好说话。”他摊开一本皮质记事本,扭开高质感的金色钢笔。“我说过这世上最浪费的事,莫过于浪费自己了。”
他顿了一下再继续说:“现在告诉我,你哪天放假?”
“要、要做什么?”
“我要约你。”简洁有力。
他最讨厌看到别人浪费自己!尤其是对上她,他心底有种奇妙的宠溺与鞭策莫名的同时存在着。
以往在工作上,跟他有往来的女性朋友并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女性朋友能掀起他这么奇妙的冲动。
他知道她缺的不只是那三万六,还有一个机缘、一个方向,以及循循善诱推她一把的助力!
喂她鱼吃,他也要教她钓鱼!
第5章(1)
“那算是什么意思呢?”
“昨天他说要约我耶……”
“而且他说每天煮晚餐让我随便吃,呼呼呼……”许恩昕的脸上漾着两朵彤云,站在精品店的仓库,替要上网拍卖包装的货品贴条码。“呵呵,真奇怪、真奇怪,明明肚子好饿,可是却幸福、好幸福,呵呵呵……”
可爱动物相框!条码,贴。
特产水果软糖!条码,贴。
知名疗伤系插画家绘制的周边商品。条码,贴、贴、贴!
呵呵呵……韩洛绯说今天吃完晚饭,他会教她素描!呵呵呵……
“恩昕。”一条挂着表的纤纤玉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呵……”怎料她像是毫无知觉般,继续一手捧着脸颊,肚子当然也是继续咕噜咕噜的叫着,还朝那只伸过来的手上贴上条码!
“许恩昕!”手的主人有些不耐了。
“嘿嘿嘿,好奇妙,真的好奇妙……”
条码,再贴。
“许!恩!昕!”忍无可忍的柳宜芬终于受不了——唤了N次却仍痴呆的没反应,气得抄起手中的炸鸡腿,直接塞进她的嘴里,两手还狠捏着她脸颊。
“哇啊,鸡腿耶!有鸡腿主动跳到我的嘴里了,原来天上掉下来的还会有鸡腿!”
“什么鸡腿跳到你的嘴里?是我,是我塞的!不然这年头还有哪个好人好事代表会这么关心你!”纤纤玉指飞快的戳在她的额头上。
“哇啊!疼疼疼!”她乍然醒来。
“说!为什么今天一直发呆?说!难得我们排班排在一起,你却一直给我发呆!快说!”
“我?我没有发呆啊!”她一脸“你看我咬鸡腿咬得多认真”的傻模样。
柳宜芬眼有抽搐了三下,弓起食指与大拇指,贴在许恩昕的额头上用力弹!
“你!说!不!说?”
“哎哟……”被屈打成招的许恩昕这才将昨天的事全部禀报,当然不忘附带一连串呵呵的咬鸡腿傻笑。
“他主动吻你?”
“嗯嗯嗯!”像饿猫咪般的咬着鸡腿。
“然后再约你?”用的还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嗯嗯嗯!”边点头,边咬鸡腿。
“你啊!小心一点,我看你,都快被他给吃掉了。”柳宜芬叹了一口气。
“吃?没有呀!他说我可以去找他吃饭,他今天会煮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土豆卤蹄膀,明天是德国猪脚……”昨天她离开艺廊前,他告诉她一串菜单,像变魔法般,她一定会乖乖去报到的。
这就叫吃软饭吗?她吃得还真毫不嘴软呀!
宜芬眯眼看着好友——不能怪她,食物的诱惑加上美男子相佐,难怪好友会乐不可支,但她得将心中的隐忧传达给许恩昕。
“我不是这个意思,恩昕……你想想看,韩洛绯那么优秀,又有一手好厨艺,长得又那么好看,他说不定有女朋友,搞不好还是未婚妻呢!”她早听许恩昕说过他的名字了。
“可是他没戴结婚戒指啊!”终于停下咬鸡腿的动作,回想昨天印象中他左右手的无名指并未戴着戒指。
“这年头有的人会刻意把戒指摘下,假装未婚,唉!他好看是好看,可是我怕他只是跟你玩玩。”柳宜芬真怕自己会变成爱管事的婆婆。
只是玩玩……韩洛绯会是那种人吗?
“应该不会吧?”她叼着鸡腿,很快的甩开心底的不安。“而且你看,这世上终于又多了一个关心我的人,呵呵呵……”
柳宜芬摇摇头,“是是是,我看他是真的很重视你,做菜,喂食,这是哪种关怀,宠物情缘吗?”跟驯养诡异的宠物一样。
她搬起几样包装精美的盒子,还想多聊几句时……仓库门外传来店长猛烈咳嗽声跟呼唤——
“喂,你们别老窝在里面聊天!”
柳宜芬耸耸肩,拿好友没办法,从口袋拿出一只口罩递给她,“好了,我要下班了;店长得了流行性感冒,正在发烧,你要多注意些,还有听他说昨天店里来了个‘奥’客,搞不好今天还会来,你要多小心喔!”
“嗯嗯嗯!”开心的她没多听进耳里,嘴里哼着歌,满脑子想着期待的晚餐,走出仓库——
炳啾!
敝了,今天鼻子怎么痒痒的?
咳咳……喉咙也好紧绷。
炳啾!炳啾!炳啾!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晃着脑袋,整理着柜台上的货物,并扫着灰尘。
扫着扫着,她没注意一位身穿艳黄色亮眼衣服的女人迎面走来,一不小心,与她擦撞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连忙道歉。
“喂,你们这家店的服务很差耶!”那女人翘起高傲的鼻子。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没看到就算了吗?装什么可怜啊?我最讨厌你这种装小动物般可怜的女人了,店长呢?叫他出来!”两眼一瞪。
“是、是,苏珊小姐,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错。”店长一边咳嗽、一边道歉。
唉!真倒楣,店长对许恩昕摇摇头——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前这位公主病重症患者一定是没事找事,才会到他们这家分店来找碴,但为什么要挑他的店员开刀呢?
偏偏公主病患者的爸爸是大股东,他们这些在基层劳动的员工又怎能得罪她呢?店长在心底苦叹。
苏珊翘高唇,油亮亮的唇蜜在店里的灯光下更显扎人,无名指上亮晃晃的镶钻戒指更刺眼。
“如果要我消气,就把我的‘未婚夫’叫过来,否则我这几天一定跟你们没!完!没!了!”苏珊又瞪了一眼许恩昕。“你还真是碍眼!”
韩洛绯蹙起眉头,抬起手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滴答、滴答!秒针一分一秒跨着格子,像极了急躁的老人在快走操场似的。
她没来!
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又没来!
懊来的人又不来了!
“喵呜——”
猫都来了,她却没来,他深吸一口气,食指敲着柜台思量着,时钟的分针多走十格,他终于按捺不住——难道是他前几天的吻将她吓得退缩了,让她不敢再踏入艺廊半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