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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我横行天下 第24页

作者:千寻

他很想,但是今晚真的不行。

他闷声道:“漫漫欺负我,明知道我很忙。”

“哪有,我只是突然想要做菜,满满一桌子的菜需要人品尝。”

“让马管事、小雨,大家都来尝尝你做的菜?”

“他们才不会要,只有你能欣赏我的厨艺。”

好说好说,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眼坏了,他不同,他是嘴坏了、品味坏了。

“放心,我命令他们每个人都吃。”不吃的罚三年月俸。

“所以……真不能留下?”

“对不起,今晚不行。”

了解,明天是大喜之日,今晚有得忙了,可是怎么办啊,她被宠得好想要骄纵一回呢,好想像马管事说的那样给人添堵呢。

明白了吧,为什么会宠妾灭妻?能让男人宠妾灭妻,是所有小妾的最高荣誉,为争取荣誉,她决定任性一把。

她蹶嘴说:“如果今晚不留,明晚、后晚都不让你留。”

在耍赖吗?脾气好到无与伦比的漫漫也会使小性子了?很好,代表他成功了,成功地把她给宠坏。

女人本就该捧在手上宠的啊,女人越无赖、越不讲道理,就代表她身边的男人越纵容,而他非常满意自己的纵容。

“乖,后天我给你带一箱子新话本。”他把她的头贴上自己的心窝。笃笃笃,细细听着他的心跳声,只有节奏,没有旋律,有点单调无聊,但是听进她耳里成了天籁。

“一箱话本子就想收买我?没那么容易。”

“等过完这两天,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这话……说得多坏啊,是料准安晴真入了门,再也无法反悔?坏兔子,以后再不说他可怜无辜了。“我就想要今晚,之后就不要你陪了。”

“商量商量吧,用一个晚上换一辈子,很划算的。”他的口气近乎哀求,但心底很明白,漫漫终会为他妥协。

格格轻笑,话说得多动人心啊,可她不要啊,不要那个必须和旁人分配的“一辈子”。

“选择住在沙漠,就无法领略绿水逶迤、芳草萋萋的美丽,选择住在海边,就不能见识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的美景,人不能要完这个又要那个,人生有限。”

“谁说的,春天我们去欣赏星垂平野阔的壮丽,夏天奔赴高山,观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激昂,秋天宿醉渔舟不觉寒,冬日去塞下,品味长烟落日孤城闭的哀戚。只要你愿意,人生就可以无限。”

听,这话说得多贪心,天底下的男人皆贪心?

漫漫不说话了,抱着他的腰,靠得他更近,就这样吧,她也当一次男人,也贪婪一回,即使明白他不再是她的,即使明白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但是……再一次吧,最后一次贪图……

蓝殷离开前命令所有人,要大力捧场漫漫的厨艺,还要不吝赞美,大肆鼓励。

于是漫漫进厨房,卯足全力弄出十菜一汤,她是真的尽力了,虽然手艺就那样,不过一个个都是忠仆,他们大口大口吃饭,大口大口喝汤,并且大力赞美。

而漫漫就这么高坐中堂,丝毫不见脸红地接受所有人的赞扬。

满桌子的菜一点一点消失,漫漫的笑容越扩越大,然后一个,倒了,两个,倒了……最终满屋子的人倒得干干净净。

漫漫进屋,给每个人拿来被子盖上,最后拿起早已备妥的包袱走出家门。临去前她回头看一眼门上的牌匾,不管是无缘、没缘还是有缘,结局通通都一样啊。

所以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即便竭尽全力图谋,也图谋不来对吧?

京城的夜晚与一般城镇不同,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有夜市可以逛,摊贩的吆喝声,杂耍的少年敲着铜锣吸引过路客,热热闹闹的夜景证明了当今皇帝治理下的大赵王朝富足与繁华。

卖豆腐脑儿的妇人生意很好,许多人排着队,豆香从打开的木桶里透出来。

那间曾经为难过蓝殷的立善赌坊有了竞争对手,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但那个炒髯大汉依旧横着一双粗壮的臂膀,门神似的矗立在店口。

重生后,漫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夜市里等待蓝殷,告诉他变强才能改变命运。

同样的话她也告诉过自己,所以她也努力着,努力改变。

虽然他与安晴真的姻缘依旧在,虽然他与她的情缘依然浅薄,不过……至少这辈子她不仅仅是哥儿们或恩人,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也许是努力还不够,也许是缘分深浅早已写在三生石上面,也许他们终究要失之交臂,但没关系的,爱过就足够……

今晚有夜市,城门要到子时才关闭,漫漫有足够的时间与这个城市、与那个男人话别……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1)

红烛下,岳蓁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似三十几岁的妇人,她依旧美丽,有人说是因为丈夫的宠爱才让她青春永驻,但……

那个男人不是她想要的,这个地方不是她想待的,如果可以,她更想留在深爱的男人身旁。

但她牢记族长的话:人一生变数太多,无法强求时只能顺势而行。

于是不甘心的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十五年。

她闷呐,燕王那样卓尔不凡的男子,却被善妒的燕王妃控制,连心爱女子都留不住。

唉,谁让燕王妃有个可靠的娘家,谁让她的父兄掌握大赵王朝十万大军?如果她对王爷也有那样的助力,也许就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可惜她没有,只能委身于平安侯。

那年诺族覆灭,是她和师兄庄乙乌合力促成,师兄要的是从龙之功,而她,为爱情付出所有。

悔吗?她从不后悔,也不允许自己后悔。

晴真长大,就要成亲了,留在安家的理由即将结束,之后她将为自己而活。

叩叩——

窗棂轻敲着熟悉的节奏,她扬起笑眉露出贝齿,他来了!

柔荑轻压胸口,她缓缓吸气,直到温柔的笑停在最完美的位置后才打开门。

“蓁蓁。”赵奎望向她,心底激烈澎湃,她总是教他魂萦梦系。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久违的熟悉。

这时候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填平,他们只能用最原始激烈的动作来证明爱情依旧,相思依旧。

于是门关,烛灭,衣帛撕裂声在夜空中显得分外清晰,他们渴求彼此的身体,在对方气息中寻求安慰,雨疏风骤,梨花压海棠……

喘息渐歇,他拥抱她的娇躯,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他渴盼她的心和她一样。

“我盼着你来,却不敢奢望你出现。”岳蓁委屈道。

“真儿要成亲,身为父亲,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她上花轿。”

“太危险了,皇帝始终把你视为眼中钉。”

“这是我该为真儿做的。女儿出嫁后,你随我回封地吧!”赵奎说。

这是当年约定,那时他需要王妃娘家势力来巩固自己,而岳蓁必须替月复中胎儿寻找一个父亲,于是委身风流成性的安承斌。她想给女儿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给她一个好的出身,燕王给不起的,她要另一个男人给。

“非得离开京城吗?真儿被欺负怎么办?王爷始终没找到宝藏吗?”

“就算没有那笔财富,养兵练兵的事我也从未停下。蓁蓁,再给我两年吧,我保证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必与你携手共享天下。”

赵奎此次进京并非单纯参加女儿婚礼,这两天他已通过密道见过江贵妃。

她和当年一样愚蠢,几句话就哄得她的全心信任,因此明天送嫁队伍进入镇国公府后,有江氏的里应外合,镇国公、蓝殷、蓝叙将会成为阶下囚。

没有镇国公,断却手臂的皇帝翻不了天,待余公公一碗汤药下肚……庄乙乌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要皇帝三更死,没人能留他到五更。

皇上驾崩,赵阳上位,成为摄政王是自己与江家交换的条件。不需要太久,等他在朝堂建立新势力,得到更多臣官的忠心追随,届时赵阳就能鞠躬下台。

“如果有诺族那笔宝藏,你更能轻易巩固势力,对不?”岳蓁问。

这话没错,就算当上摄政王,拉拢朝臣也要用钱,不管在什么地方钱都是好东西。

“前阵子我找到傅云,在她身上用了酷刑,但直到她死也什么都没有说,我猜她和你一样,并不清楚宝藏的下落。”赵奎回答。

“傅云和我都不是族长选中的人,必须找到凌萱。”

“凌萱死了。”

她摇头道:“当年散播以肝治疫的谣言,导致诺族灭亡,我以为凌萱无处投靠,必定客死他乡,但我见到她女儿了,她学得一身高明医术,那只能是凌萱亲自教导,既然凌萱没死,木盒和钥匙必定在她身上。”

“你确定那是凌萱的女儿?”

“对,首先她和凌萱长得一模一样,再则她有一身连御医都不及的医术,那是诺族女子的专长,最重要的是她的耳垂处有颗朱砂痣,那是诺族人才有的标志。”

没错!可惜晴真耳垂上没有,如果有的话就不必用极端手段消灭诺族,他愿意等待女儿长大接任族长,顺理成章拿到宝藏。

“凌萱没死?当年我们为了把她从宫中弄出来,和江贵妃联手,把她折腾得连命都快没了,她才不得不狠下心把赵晖送到皇后膝下,凌萱被迫逃离京城,屍体找回来时皇帝痛失爱妃罢朝三日。”

“我想她在屍体上用了易容术,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们。”

“会吗?”当年他亲眼看见裹屍布下的女子,看见皇帝恸哭失声。

“为了求证此事,我命人到薛夕漫长大的村落探访,她的母亲叫做罗嫱,而凌萱身边确实有个宫女叫罗嫱,薛夕漫还有个毁掉容貌的师父,凌萱心志坚定,倘若她不想被皇帝找到,是很有可能自毁容貌、隐姓埋名的。”

“知道了,我立刻派人把薛夕漫抓来,也许能逼出凌萱。”柳岸花明又一村,赵奎兴奋极了,傅云死后,他以为所有线索断掉,再也不可能找到宝藏,谁知苍天助他,大事将成。

“薛夕漫住在三米弄的『有园』,她与蓝殷交好,又治癒蓝叙的腿,这两天镇国公府办喜事,必定照顾不到她,你可以顺利将她带走。”

“好。”他抱起她,用力在她脸上亲一下。“药蓁,你真是我的福星。”

赵奎跳下床,几下功夫把衣裳穿戴好,满怀希望打开门,但……屋外黑压压的站满一堆人?

队伍最前方的蓝殷冲着赵奎一笑。“燕王爷,恐怕您晚一步了。”

他们很早就布置在周围,若不是干柴烈火,两人动作快到让人措手不及……他只得耐心让飞虎卫在瑟瑟寒风中等待,直到他们身心都获得舒畅再出手。

然而蓝殷万万没想到,办完事后两人还有精神闲聊,且一聊二聊的,聊出年代久远、缺乏证据,蓝殷想方设法也查不到的陈年往事。

想买颗芝麻却送来大西瓜,本想立点功劳到皇帝跟前说说嘴,却顺手把漫漫想找的杀人凶手给捞着正着?

肯定是他好事做多了,老天爷在论功行赏。

只是,凌萱竟然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萱美人?是皇上心心念念多年放不下的女子?所以他家漫漫是公主啊?

呵呵,本只想当飞虎卫头头就好,哪知天上掉礼物,把公主掉进他怀里,驸马爷呐,这个身分很不错。

要不是还得进宫交差,蓝殷恨不得插翅飞到有园,把好消息说给漫漫听。

看着蓝殷,功亏一篑,燕王明白……失败了,所有的处心积虑、多年谋划转眼成空。

士兵上前抓人,赵奎怒斥。“放肆,你们在做什么?”

蓝殷翻白眼,做什么?不是明摆着吗,他犯的罪那么多条,不抓起来细细掰算,难不成还在这里一一论辩?

“我才想请教王爷,深夜造访侯府是在做什么?”安承斌难得硬气一回。

那日蓝二少找上门,指控自己戴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他还气到跳脚呢,没想到……可恨呐,亏他把晴真当成亲生女儿从小疼到大,没想真相竟是如此。

一把怒火胸中烧!蓝殷就算了,他的背后是皇帝,可是连安承斌这个二愣子都敢到自己跟前叫嚣?他算哪根葱啊,睡他的女人自己还得忍气吞声,现在还落井下石了?

怒火滔天,就算死他也要找个垫背的。

刷地,赵奎抽出长剑往前刺去,安承斌见状吓得一阵湿意,熏臭味儿冒出来,丢脸丢到姥姥家。

蓝殷冷笑,这时还看不清形势?

一弹指,数柄长剑直指赵奎门面,蓝殷问:“王爷要不要摇摇头?”

莫名其妙的话,在场无人能解。

“摇头做什么?”燕王没问,安愣子问了。

“把脑子进的水给晃出来啊,现在是什么局面?我身后、屋顶上、园子里至少有上百人,王爷怎会以为自己还能伤得了人?”

听懂没?鸳鸳大战,观众上百,中年大叔在年轻小伙面前充分展示体力,嗯……持续力碓实不太行了。

安承斌闻言会意,忙道:“就是就是,王爷睡了我老婆,我没往王爷身上捅刀已经够好的,王爷竟还要我的命。呜呜……我要进宫告御状,求皇上给我一个公道!”

皇帝要治燕王的罪呢,朝堂大事他做不来,但泼脏水的小事他挺在行,若能在这上头为皇帝添一把力气,皇上会龙心大悦吧?

蓝殷挑挑眉,安承斌虽废得有点渣,但还是有点小小的花花肠子,行了,火就从这里烧起来吧,燕王无诏回京,与安夫人勾搭成奸,帝王命人暗査,査出燕王与江家、赵阳合作,预计毒杀皇帝……剧本不错,就这么办。

他拍拍安承斌的肩膀,安慰道:“皇上会给侯爷一个交代的。”

“来人,把王爷和安夫人请进宫里。”

这时安晴真从人群中踉踉跄跄跑来,看着形容狼狈的母亲和燕王,吓得站不稳。

其实母亲告诉过她身世真相,因此在看见薛夕漫时,安晴真一眼就猜出她是诺族人,但这时要保住自己,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安晴真扑跪到父亲脚边,抱住他的腿,一碰……湿湿的?味道有点重?她嫌弃地松开手,啜泣问:“怎么回事?爹爹救救娘啊。”

蓝殷不知道野鸳鸳的“事后谈心”会透露出这么多惊人信息,同样地安晴真也不知道那段对话会让她的身世公诸于世。

看着安晴真,安承斌像被人往嘴里塞只苍蝇似的恶心极了,过去对她有多偏心,现在就有多难受。“你不是我的女儿,是你娘和别人通奸生的贱种。”

看!多有种,他竟敢说燕王的女儿是贱种,瞬间他感觉背脊又长了两寸。

父亲知道了?安晴真心口一滞,陡然间一阵刺痛,怎么办?她走投无路了?

孤注一掷,她跪到蓝殷跟前,哭得让人心软。“殷哥哥救我,我是蓝家媳妇,罪不及出嫁女,我父母亲犯的罪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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