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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相公后我穿越了(上) 第8页

作者:春野樱

“搭建育马基地不是三天两天之事。”他说。

“设下栅栏便行。”她提议,“在河边设基地只是为了让头马可以在原本的环境里活动,并不需要隐密或是遮风避雨,所以只要围出足够的空间让它无法月兑离掌控便行。”

闻言,他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你说的对,我们居然都没想到。”

“我跟动物相处或进行交流时会试着去同理它们。”她说,“就是将它们设想为人,再以自己的立场跟感受去剖析它们的行为。”

他以赏识的、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深深一笑。

“我们这些粗人的脑袋就是不好使,今天真是受教了。”说着,他举杯敬她,“来,我敬你。”

两人喝着酒,天南地北地聊着,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更看不见月儿已慢慢落下。

喝着喝着,因为酒精催化,秀妍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放松,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本来坐着的两人,喝到最后却是半卧在草堆上,犹如两尊卧佛般相对而饮。

聊开了,他连自己二十三岁时韩健带他上青楼开荤,他却不胜酒力而在姑娘房里吐了一床的棋事都说给她听。

“哈哈哈……”她哈哈大笑,指着他鼻子,“你也太逊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问。

她喝了一口酒,问:“那一次,你成功变成一个『男人』了吗?”

“当然没成。”他不觉此事丢脸,反倒觉得有趣,“姑娘光是清理那一床秽物,脸都绿了。”

“所以你……”她酒酣耳热,满脸通红,两只眼睛迷迷蒙蒙地笑视着他,“你还是『那个”吗?”

他知道她指的“那个”是哪个。

真是奇怪,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男人聊这种事,按理他应该会觉得这是个大方过头甚至是有点轻浮孟浪的女子,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很有趣,很可爱,很迷人。

不过,曾经被马匪掳去的她应该对男人存在着戒心,甚至是敌意及恐惧,可她跟他之间为何不存在着距离?

是因为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又神智不清,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跟他聊这些事情吗?

“你今年都二十有七、八了吧?还没……”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已经不是。”他轻啐一记,“第二天晚上就成了。”

“噗!”她笑了起来,“我听说男人的第一次通常不是给自己的女人,而是给了陌生人,看来是真的。”

他浓眉一皱,“你听谁说的?”

是谁会跟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姓李的。”她眉心一挥,两只眼睛迸射出懊恼的光。

“姓李的?”谁是姓李的?他莫名地介意着。

“对,姓李的。”她直视着他,一脸严正,“他说让他变成男人的就是一个陌生女人。”

这个姓李的是谁?为什么他会跟她说这些事?她跟那个姓李的是什么关系?

“到底谁是姓李的?”他纠结着,不停追问。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姓李的是个兽医,不是……你干么一直问他的事?”说着,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笑问:“你对姓李的有兴趣?”

兽医?她指的是马医吧?

“他也是马医?哪儿的——”他话还没说,便发现她的手正好奇又不安分地捏着、揉着他的胸口,“你……做什么?”

“你的胸肌触感很好欸。”她笑视着他,“跟松风一样,肌肉结实,线条分明……”

她衷心的赞赏让他红了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姓李的是只白斩鸡、肉鸡,白白净净的,松松软软的,模起来……”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曾经有机会可以吃放山鸡的,为什么当时拒绝了呢?”

听见她这些胡言醉语,他酒都快醒了。她在说什么白斩鸡放山鸡?她真的是在说鸡吗?

还是……

“卞秀妍,你在说什么?”他抓住她正骚扰着自己胸口的手。

“卞秀妍?”她恍神了一下,呵呵笑着,“对,我是卞秀妍……从现在开始,我要过全新的人生,做全新的自己,我要吃肌肉紮实又弹牙的放山鸡!”

“你到底——”

“欸!”她忽地欺向他,一把捧住他的脸,然后近距离地看着他。

她红通通的脸瞬间贴近,两只黑眸迷蒙地注视着他,倏地,他心跳加速,彷佛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冲似的。

他发誓……他从没这样心慌意乱又手足无措,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在发烫,胸口彷佛有什么在燃烧着。

“你有梦见过我吗?”她一脸严肃地问他。

“什——”他一愣。

“我梦见过你。”她眼底盈满困惑跟苦恼,“为什么会梦见你?”

他惊疑地看着她。她梦过他?是什么样的梦?知道自己出现在她梦里,他不自觉地感到喜悦。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我快死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我看见光头,全身好像在发亮的你,我以为你是菩萨派来守护我大难不死的护法或是尊者,可是我……我还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越来越含糊,只听见她说什么她快死了又大难不死。她指的是被马匪掳去又逃过一劫吗?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问。

她抬起眼,眼神放空又迷离,她微微抬脸,用自己的鼻尖顶着他的鼻尖,“我拜过月老后就梦见你,然后又看见你,你……你是那个自己会发光的男人吧?”

她的动作如此亲匮,如此大胆,如此……撩拨着他的身心,他已经脑门发胀,几乎快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什么月老?什么发光的男人?他都没心思去想了。

忽地,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底下,他一惊,陡地瞪大眼睛。

“你真好看……”她捧着他的脸,抚模着那道截断他左边浓眉的伤疤,“破相了都这么好看,而且你……”她接着模着他的光头,“你没头发都还是好看……”

“你……”他忍不住笑叹,“真的醉了。”

“我没有……”她对着他傻笑,“我酒量超级无敌好,真的。”

“是吗?”他的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此刻的她,可爱得让他想宠溺她,却也可恶得让他想打她。

她醉了,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接近他、撩拨他,她忘了他是个男人,不只好看,还很生猛。

“你的嘴巴也很好看……”她用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嘴唇,眼底盈满着某种渴望,“我……我可以亲你吗?”说着,她嘟起小嘴,眯着眼睛,慢慢往他欺近。

就在他战胜自己的罪恶感,决定接受她的亲吻时,她突然整个人塌在他身上,然后呼呼大睡。

他两手一摊,未敢碰触到她,不是因为什么君子不君子的,而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一碰触到她可能就会失去控制。

她的身体柔软轻盈,可压在他身上时……他却感觉到一种甜美的沉重及负担。

他就那样动也不动地躺在她身下,直到自己稍稍平复缓和了激动及澎湃的情绪后,才碰触了她的身体,将她放在身旁。

看着她沉沉睡去的娇憨模样,他蹙眉苦笑。

“看来,我绝对不能让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他眼底满是怜爱,声线低沉温柔地,“一滴都不行。”

坐在草原上看着河岸边成群的马儿,秀妍提不起劲兴奋,只觉得头昏脑胀,而且有些许的困惑及懊恼。

今天早上她是在马广里醒来的,叫醒她的是方日东。

她记得昨天晚上跟楼宇庆喝酒聊天的事,他们聊野马的事,还聊了一些彼此的趣事及模事,然后呢?她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她从来没喝到断片过,怎么跟他喝酒却醉到不省人事?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并没有觉得楼宇庆放任喝醉的她睡在马廐有什么不对,他可能也喝醉了,就算没喝醉也不方便把她送回房间,幸好昨日天气不是很冷,在外头睡一晚也没着凉。

第四章  醉酒后上下其手(2)

河岸边,楼宇庆领着参与套马的人手部署着,彷佛在战场上布阵的将士般。

他们锁定了野马群中的那匹头马,而那确实是一匹适合育种的头马,骨架肢干精实,比例极佳,意气风发又体魄强健。

军马经常处在严峻的环境之中,需要极佳的体力及体能,后天的饲育及训练当然能有效地将军马的效能提升,但若先天不良效能则会减半,所以育马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马虎不得。

为了不惊动野马群,楼宇庆的指挥以手势及眼神为主,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河岸边安安静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马嘶。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往声源一看,不知哪儿冲出了十几匹马跟十几个人呼呼喝喝地朝着河岸边奔去。

这阵骚动惊动了野马群,也让楼宇庆他们陷入可能遭到野马冲撞踩踏的危机之中。

受到惊扰的野马四处奔窜,其中有几匹马便朝着秀妍三人而来。

见状,秀妍立刻拉起已经吓呆的支希凤跟秋心便要跑开,可支希凤吓软了腿,竟整个人瘫坐在草地上。

此时一匹看起来约莫只一岁的母马朝着她们的方向奔来。

眼见那马就要撞上支希凤,秀妍在情急之下便扑向了她,紧紧地抱住她并使劲地扭拽身躯将支希凤扑倒在草地上。

马的后蹄一撇踢中了秀妍的头。

“啊!”她感觉到后脑杓像是被捶了一下,瞬间晕眩。

她眼前一阵迷蒙,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什么,只听见支希凤哭着叫她——

“秀妍!秀妍!你醒醒!唉呀,流血了!”

她感觉到支希凤在摇她、晃她,她的后脑杓有点湿黏,她觉得很不舒服,却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抬起眼皮、睁开眼睛。

这时楼宇庆冲了过来,一把拉开支希凤,神情严肃,“别摇她!”

支希凤吓坏了,眼泪止不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秀妍。“秀妍,你别死,别死……”

秀妍慢慢地恢复了意识,还有刚才短暂失去的视觉,她看见楼宇庆的脸,忧急的、恐惧的、隐藏着愤怒的脸。

“别怕,没事的。”他安抚着她。

可她不怕啊,看起来害怕极了的人……是他。

他将她扶了起来,发现她后脑杓有血,他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检视着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肉伤后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抱起,脚步稳健缓和地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韩健跟上来,低声地道:“少爷,是胡成安在闹事。”

闻言,他浓眉一皱,眼底迸射出懊恼愤怒的锐芒。

胡成安是马商胡大骏之子。胡家发迹于兖州,亦是以育马、养马为主业,早些年在朝廷的军马拣择上胡家总是赢家,无人能出其右,直到楼宇庆开始进行育种及驯马并参加拣择。

胡家的马场离此地亦不远,但虽同在兖州育马,彼此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今天胡成安挑在他圈马的时候带人闯了进来,摆明了就是要与他作对。

“先把秀妍送回去治疗,这笔帐我会跟他算。”他说。

来到马车旁,他让支希凤跟秋心先上了车,再小心地将秀妍也送上去,怕马车颠簸让她不适,他决定自己驾车。

就在此时,胡成安竟骑着马找上来了——

胡成安模样肖母,身形硕长,长脸瘦鼻细目,长得一副不讨喜的样子,他跟楼宇庆一样常常是京城及兖州两地跑。

“怎么要走了?不圈了?”胡成安为了自己破坏楼宇庆的好事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见胡成安还敢过来,韩健、方日东及其他人都十分生气。

“胡少爷,”韩健道,“楼胡两家在兖州育马,早已说定互不侵扰,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我侵扰谁了?”胡成安哼笑,不以为然地,“我去楼家马场了?”

“你真是鬼扯!”方日东气愤地,“自三里亭以下到洞水的沿岸及流域是楼家向官家租赁,不等同于楼家马场吗?”

“那些野马是从我胡家那边跑来的,我不过是来追赶罢了,哪是什么侵扰?”胡成安一脸无赖地笑着。

楼宇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眼底却燃烧着怒焰,想起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可能发生的不幸,想起秀妍差点在马蹄底下丢了命,再看着胡成安那嚣张妄为的模样,他一语不发地上前,走至胡成安的坐骑旁,伸出劲臂,一把便将胡成安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啊!”胡成安未料楼宇庆会有此举,一时反应不及地重摔在地上。

胡成安的手下见主子被拽下马,一个个想上前救主,楼宇庆犹如利刃般的目光朝他们脸上一扫,没人胆敢妄动。

“楼宇庆,”胡成安恼羞成怒地瞪着楼宇庆,“你敢?”

楼宇庆拧着他的衣领,将他遇在地上,两只眼睛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般地直视着他,胡成安挣扎着想起来,却推不开楼宇庆强而有力的臂膀。

“楼宇庆,你……你快放开本少爷!”他叫嚣着。

楼宇庆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告诫他。

“要是我车上的姑娘有个什么万一,你会知道我楼宇庆敢是不敢。”说罢,他松开手,旋身坐上马车,驾车驶离现场。

经过大夫治疗及包紮后,秀妍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秀妍,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守在床边的支希凤见她睁开眼睛,喜极而泣。秋心在一旁边安慰支希凤边关怀秀妍的身体。

“我睡很久了?”秀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僵,似乎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好一段时间。

支希凤用帕子谊了据鼻子,“快三个时辰了吧,你还好吗?疼吗?”

“后脑杓是有点疼……”看支希凤一脸担心又自责的表情,她蹙眉一笑,“不碍事的,只是被马蹄子刮了一下。”

支希凤眼里泛着泪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为什么扑在我身上?”

“我没想太多,只是本能地觉得应该保护你。”她说。

是的,那一刻,她只想到支希凤才十六岁,还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没错,对灵魂年龄已经三十八的她来说,支希凤真的只是个孩子,是一个只要她早婚早生就能孵出来的孩子。

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着她这些话,支希凤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抽抽噎噎,“在发生过那件事后,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你不气吗?你……你不……”

她知道支希凤指的是秀妍被迫顶替她而遭马匪掳去之事,她想,支希凤一定很自责吧?

“那天周娘子把你丢给马匪时,我……我连气都不敢吭一声,我……我觉得自己很卑劣,可是我又很害怕……”支希凤泪诉着自己的心情,衷心地向她道歉,“秀妍,我对不住你,让你发生那种事,我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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