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都十分高兴,最让他们担心的孩子往后的路应该会平顺起来才是。
温宁宁倒没什么太大的喜悦之情,少了个祸害她的人,也算替真正的原身出了口恶气。
只是,无人时,她还是很坏心的想,伯爵世家所谓的禁足还不是吃好喝好睡好,有钱买通想出个门也不是不行,所以,这能给她什么教训?倒不如游街示众,丢光脸皮,申娇娇才会警醒吧。
所以说皇帝此举,表面惩治了申家,却也算替还未出嫁的申娇娇留了颜面,毕竟真要让她把整个襄京逛下来,名声什么的可就臭到粪坑去,洗都洗不干净了。
丙然,她强大一些,就能让讨厌的人吃瘪。
不过依靠别人得来的强大只是一时的,说到底,人还是要自己立起来,站稳脚步,便能再也不惧任何欺凌!
了了件心里的事,她便把申娇娇这个人、这件事抛脑后去了,开始专心起自己的减肥计画和即将到来的春日宴。
对于即将能见到叶曼曼,她是期待的。
第五章 无法私聊的道歉(2)
不得不说侯府的瓦匠非常的厉害,也才几天,温宁宁想要的,具有各式各样凹凸状作为攀爬和脚踏处的墙面就顺利完工了,而且那做凹凸状的墙面更是别具一格,富有巧思。
完工这天,她将双手缠上厚厚的棉布带,换上裤装和鹿皮靴子,抬脚就往上爬,只是她的意气风发很快就卡在第二个凸阶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抬头看着壁面,一下冷汗直流。
用想的很容易,真的做起来才知道不轻松,手脚全身都要用力,没有臂力和腿力根本爬不上去。
站在下头的温恭叉着腰很没同情心的哈哈大笑,“小泵姑,只要你吱一声,侄子我不介意扶你一把呀。”他顿了下。“上去或是下来都没问题。”
他从小学武,刀枪剑戟上马拉弓射箭,什么都会,不敢说无敌,但是在同侪辈中还没有人敢跟他比。
温宁宁居高临下的撇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第一次爬呢,等我练熟了就不会这样了。”
温恭咂咂嘴,“好吧,要不我让人在下头铺张网子,你要撑不住摔下来也疼不到哪去。”
“倒是这个理,就这么办,不过你失托我弄下来吧。”温宁宁也不璃情,别人胖,也许可以是灵活的胖子,她这胖还带喘,也才多高,两腿就发抖,想着容易,一踩上来才知道不简单,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温恭一个提气纵身,轻松的就把两脚踩在凸面石块上的温宁宁给拯救了下来,不费吹灰力。
“大小姐,您没事吧?”绿雀和浣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确定她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小姐每往上踩一下她们的心就跟着颤一下,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或是意外,她们拿八条命来也赔不起。
“我能有什么事,浣花,你针线好,回去替我用绵羊皮做双好用的手套,才不磨手。”她伸出不过磨了两下就破了的棉布条,把布条拆下来,只用棉布带来保护手掌作用不大,所以得做双手套,方便攀爬,也可以用来保护双手。
“婢子回去就做。”
温恭瞧着那面攀石墙,心里倒不是没有别的想法,他寻思着,小泵姑小打小闹砌的这面墙要是能挪到军营,不仅可以作为兵士们的训练之用,将来在打仗行军的时候还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也说不定。
看着温宁宁那一脸的遗憾,温恭笑道:“要不这样,小泵姑跟着侄儿学骑马射箭如何?习武讲究天赋,你这年纪学拳脚功夫是有些晚了,怎样,愿意不?”
“你不是每日都要去金吾卫,哪来的时间可以教我?”
“为了小泵姑再大的事也能往后挪,我每日下午拨出一个时辰,你就每日下午过来校场。”
“那我不就要喊你师父了?”温宁宁露出大大的笑脸,心里却在掰着指头算,读书学习,现在又加上骑马射箭,那岂不是没了玩耍的时间?
也罢,是该把那些强身健体的骑马射箭练起来的,至少不会在哪天运气不好,遇到危险的时候连跑都跑不动。
“别,要是被我娘听到我的耳朵肯定保不住,你还是叫我名字就好。”
温宁宁从善如流,“那以后就给恭哥儿你添麻烦了。”
既然决定拜师,温宁宁回到韶华院就让知琴下厨做了翡翠芹香虾角子、麻辣鱼鳞和荔浦烧卖送到前院去,收买温恭的嘴。
翡翠芹香虾角子材料备齐后将搀了各种海味包括发菜、蚝鼓、元贝、大虾擀成的饺子皮折成两个对角,里头包着海参、生姜和切碎鱼片、少量木耳,模样看着小巧,馅料鲜甜无比,汤汁叫人回味无穷,令人一吃难忘。
麻辣鱼鳞挑的是三斤重的鲤鱼鳞片,洗净后加料酒、葱姜腌制,反覆去其腥味,吸干水分后拌入黍粉,倒上半锅的油,将鱼鳞片炸至金黄捞出,锅底留下些许油,加辣酱、青红椒粒、香葱、白蒜末,最后再加入料酒和香油就能起锅。
最后再炸上几块香酥的大薄片平铺在下面,一口一个大薄片包裹着鱼鳞片,神仙来都不换。
说是收买人心、给甜头都行,总之,来能霉愉快,侄子能教得开心,藉着知琴的手,没什么不好的。
温恭被收买得很高兴,他也问一嘴。“小泵姑什么时候也精通起厨艺来了?”
送饭食的小丫头回来把温恭的话一字不漏的倒给温宁宁听,她让小丫头再跑一趟告诉温恭几个字,随手又给跑腿的小丫头几个大钱。
就几个字,没什么难处,小丫头跑得可快了。
“不过天纵英才罢了——”
温恭听完,一笑置之,半点没放在心上。小泵姑恢复正常后,脸皮的厚度也增加不少。
倒春寒的春天过了,韶华院生机勃勃,墙角的薄荷香气越发浓郁,花架上金黄浅白的忍冬花也开得如荼如火。
温宁宁让花匠在院子的东侧又搭了个葡萄架子,从大宛来的绿秧秧的葡萄苗子已经开始往竹架子上攀,快些的话,也许一入秋就有香甜可口的绿葡萄吃了。
日子在温宁宁的努力减肥和学习、锻链中不紧不慢的过了两天。
“什么?”用蜂蜜、蛋清和牛女乃正在敷脸的温宁宁听见浣花的禀报,顾不得脸上的“面膜”还呈液态状,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一下脸蛋就有那么点惨不忍睹了。
“你说谁来了?”她赶紧了抹了往下滑动的蛋液,绿雀立刻递上软巾子,又拿水让她把手洗净。
“均王世子。”
“他来做什么?”这人,她和他应该毫无牵扯了,怎么会来?
“婢子不知,因为世子爷指名要见您,大老爷才请您到永濮堂去。”美名在外的均王世子呀,是多少名门淑女们的梦中情人,她一个小小丫头,也只能流一下口水,垂涎一下,当然,如果能跟着小姐偷偷去见上那么一眼也是好的,回来就能跟院子里的众家姊妹吹嘘一下了。
温宁宁把脸洗干净了,心里不禁嘀咕,那家伙来她家做什么?莫非还为了小黑屋的事情放不下心,怕她把他的糗事抖出来,所以来告状了?
哼,他能告什么黑状呢?无非就她吃了他几把豆腐,该不会要她负责吧?这男人的心胸未免也太过狭窄了!
又或者不是,还是听说她清醒不糊涂了,所以来看个究竟?
不论她心里打多少小蹦,她告诉自己不要吓自己,然后换了有着整排缠丝金盘扣的折枝小黄雏菊罗衫,缓步去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