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两个说说笑笑的,到了时间便要抱着小家伙去宴席上露了脸儿。
这个时候,徐宁慧把大姊的那对羊脂玉镯拿来还她。
徐宁安却看都没看,浑不在意地道:“一对镯子罢了,给他玩吧。”
徐宁慧便有些不赞同地道:“这镯子可是贵重之物,哪好让他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拿着玩,摔了怎么办。”
“那你戴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徐宁安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你要是不好意思戴,就留着给小家伙以后找媳妇用。”
徐宁慧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大姊给的,我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那就留着,一对镯子你也当捧着金山银山烫手似的,显得眼界窄,不大气。”
徐宁慧深呼吸,自己大姊,不能打,最重要的是根本也打不过,要忍。
“大姊这么大方,怎么以前胜哥儿讨要你书房砚台的时候不肯给。”末了,她还忍住回敬了大姊一句。
徐宁安理直气壮地道:“他长得又不是我喜欢的样子,我干么跟自己过不去白送他东西,想都别想。”那小子看着就欠打,她没打他就已经是看大家都姓徐的分上了。
行吧,她已经领会到大姊话里的真意了,她大方也是要看人的。
等到去了外面的宴席,徐宁安又变得惜字如金,不怎么开口了。
她真是懒得应酬,但是她这个样子却显得格外温婉,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比她一开口就字字戳人心肝惹人喜欢多了。
她几乎很少出现在宴席聚会里,以至于大家连对她说话尖锐的印象都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有时甚至会忘记圈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大家之所以还能记得她,全赖她有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未婚夫。
萧展毅跟她订亲之后,多年腿疾痊愈,性情似乎都有一点变好,镇北侯府已经甚少再有传出世子虐人致死的事了。
众人都觉得,这分明是帮夫啊,这徐大姑娘命硬克夫的流言到底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真是误人匪浅。
外面的风传对徐宁安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反正她一句找到后半辈子长期供养自己的人了,而且不巧两个人还挺情投意合的。
这就足够了。
她一开始之所以那么厌烦萧展毅就是因为那狗男人破坏她亲事,阻碍她找供养人的大计嘛,后来,他坦露了心声,她权衡之后也就接受了他。
再后来,两个人日久生情,当初那一点小龃酷早就随风而散了,剩下的只有你浓我侬的两情相悦。
坐在出城的马车上,徐宁安突然就有些想念自己的狗男人了。
看二妹妹生活幸福美满的小模样,她也想跟自己的男人浓情密意地滚一滚床单,诉一诉相思,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中元节过去,中秋节很快也跟着来到了。
去年生日的时候,有人陪着自己深情地过,今年虽然收到了生辰礼物,但人没在,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徐宁安心中感慨,月圆人不圆啊。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到底还是生出了几许寂寞来。
看着碗里剥出来的红莹莹的石榴籽,她又不期然地想到了去年他送自己的石榴红衣裳。
今年他倒是送了一匣子的玉,各种美玉,说是给她把玩的。
单那一匣子的量,若是换成真金白银,一定相当可观,他倒大方,送她把玩,就和她送小外甥羊脂玉镯一样的大方,她都怀疑他是在有样学样。
石榴甜酸可口,就是吃起来甚是费劲。
红秀去将石榴榨成了汁,再拿来给姑娘食用,徐宁安很是满意。
吃饱喝足,又陪着祖母一道赏了月,时辰差不多也该歇了,徐宁安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了寝衣便打算睡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送了张纸条进来。
徐宁安看着纸条挣扎了一下,然后到底还是又让丫鬟给自己更衣,长发倒懒得再去梳起,只松松以一枝玉簪挽了,嘱咐两个丫鬟看门,顺便掩护自己,她便跑去见情郎了。
见姑娘这副模样,不说红英、红秀也知道肯定是姑爷找她。
出去夜会情郎什么的,那也是属于每个少女心中不可或缺的向往,两个丫鬟自然会替自家姑娘遮掩好,让她无后顾之忧。
徐宁安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直接跳进了男人的怀里,萧展毅抱着她转身就往回走。
“刚洗漱好?”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水汽与澡豆香。
“今晚才到。”他说。
徐宁安在灯下仔细打量着许久不见的男人,黑了,还痩了,“赶路一定累了,好好休息。”
萧展毅挥手放下了床帷,挑眉去解她的衣带,“这个时候让我休息,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徐宁安哑然,也是,他多久没碰她了,现在人回来了,哪里还能忍得主。
房间的灯还亮着,光透过床帷落入帐内,带出几许旖旎。
他想要她,她亦想他,两个人很轻易便情动,彼此结合得十分顺畅。
扁影随着男人的动作晃动,徐宁安这些日子以来的寂寞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她抱紧了的背,随着他沉沦。
萧展毅这一次要了她很久才结束,稍事休息抱着她去清洗,然后又将她抱回来,全程没让她走一步。
虽然换过了被褥,但是屋里还残留着两人欢爱的气息。
这一次他熄掉了烛火,在昏暗的床上将她整个纳入自己的怀中抱紧,安心地闭上了眼。
徐宁安知道他这是累了,想是一路风尘仆仆的,本已累极,却还是想尝过她的味道才肯休息,也是偏执。
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还有那颗稳定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怦怦地响在耳边,似乎一下一下跳在了她的心上。
有些事纵然他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他有他的事要做,她既然不想参与,那从一开始就不能多问。
她与他虽还未成亲,但已如一对相守日久的老夫老妻,有着属于两个人的独有默契。
她像菟丝花缠绕大树而生,乖巧如兔地窝在他怀中,渐渐困意袭来缓缓睡去。
她睡得很踏实,萧展毅睡得也很踏实。
他们如同这世上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般,同床共枕,一起赖床。
帐外的天光很亮,表示时间不早了,但两个人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休息一晚的萧展毅现在精气神都是满盈状态,模着怀里诱人的娇躯眼中情慾弥漫,昨晚太累,只要了她一回,现在他想补回来。
“今天不回去有没有事?”分别日久,他现在一点儿不想放她离开。
徐宁安眼波流转,勾出一抹笑,“你说呢?”
萧展毅阵色越发幽深,朝她俯身,“不管了,反正我不让你走。”他要好好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
最后,让两个人停下来的原因是——太饿了。
上带来的欢愉丝毫不能抵消肚子饥饿的嚎叫。
烛火照亮下,萧展毅抱着她一起用餐。
桌上不只有菜,还有酒,酒是萧家自酿的梨花白。
这还是徐宁安第一次陪他饮酒,以往共餐时她一直未曾动过酒,烛光之下,美人玉颜飞红,眼睛水润润的带着迷蒙的媚,勾得人心痒痒。
徐宁安的酒量其实很好,毕竟是混过军伍的人,军中的汉子喝酒就如同喝水。
她之所以面上飞红,眼睛水润是因为某个狗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兴风作浪,他想看她为他动情的模样下酒。
何等恶劣!
一顿饭吃得香艳而又艰难。
徐宁安自来到这里,脚便没有再能踏出这男人的卧房半步,整整被他困在床上三天。
被男人一口一个妖精地叫着,然后又狠狠地从她身上攫取极乐享,她却觉得很充实,的的男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