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馡馡,说定了,从今以后,一个吻换一次解围,记住!”话落,吻也贴上。
沈馡馡再没有置喙的余地,不甘接受他的吻,却也无力推拒。
他的吻,来得快、探得深,但为什么在她混乱的思绪中,却有沉迷与痴醉?
她浑身悸动,某种欲念催促著她该给予回应,紧闭的双眼因紧张而颤跳,纤细的双臂却情不自禁环上他的颈项。
她生涩的回吻他的唇,感受著此生首次主动先发的渴望……
她的回应,再次应验慕隽谦的揣测,她沈馡馡无疑是个“卒仔”,欺善怕恶,他低声下气始终求不到他想要的,用强迫手段的高姿态却每每告捷。
好个沈馡馡!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么,从今以后,就让你永远有喝不完的罚酒,要你天天茫、天天醉!
慕隽谦加猛了激吻的能量,心底的痛快尽在这一吻之中,大声宣告。
第七章
厨房里──
“你要帮忙吗?”沈馡馡将东西一一分类放入冰箱,抱著洗米锅,问坐在厨房角落的慕隽谦。
他两只眼睛老在她背后发光,她不会觉得温暖,只会浑身发寒。
她不是希望他帮忙,只想将他逐出厨房。
“你先忙,等你不行时,我再出面。”慕隽谦摇著头,很认真的说。
“什么等我不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馡馡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对她的手艺很没信心?就算是也不要讲得那么露骨吧?
什么行不行?就算她真不行,为了面子和肚皮,也非行不可!
“我建议你先想办法把白米饭煮好,呃,你应该知道白饭的前身是米吧?米是要先洗的。”慕隽谦煞有介事的教她如何“生米煮成熟饭”。
“这我还不知道吗?”沈馡馡瞪他一眼。“你如果不帮忙,也请不要在这里发号施令,可以吗?”
五岁小朋友都知道饭是米煮成的,他善意的提醒根本是在污辱她的智商。
“那你知道我们两人份的饭,要放几杯米?几杯水?还有,你知道我要吃干一点的饭,还是软一点的?”慕隽谦俨然变成监考官。
“这……”倒是没想过,天晓得他喜欢吃干饭还是软饭?沈馡馡翻翻白眼,出言威胁。“你再啰唆,就等著吃你自己的微波餐!”
“恼羞成怒。”慕隽谦嗤笑,眼神却随著自己半讥半嘲的话语变得灼热,眼前这女人实在是养眼到不行,不安分的情思直在他胸口兴风作浪。
“你想吃我煮的饭就乖乖闭嘴,不要惹怒我。”沈馡馡警告著,转过身去开始舀米、洗米。
唉!罢才燃过热情的沈馡馡又不见了!
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消失得特别快?且又总是让人念念不忘?
想抱她、想吻她!望著她忙碌的美丽身影,他脚步不自觉的往她靠近,停在她身后。
他双手抵在流理台上再次将她围住,任自己像条猎犬般,在她耳际与发间,甚至颈项间轻轻嗅个不停,动作之间还发出不正常的喘息声,充满诱惑。
“你别又……”他“轻重缓急”、变化多端的呼吸传入她耳里,令她抓狂。
罢才在车库,她实在不该放任自己一时的情迷,现在才让他更得寸进尺,以为她对他已经没有防卫,可任他予取予求。
“馡馡,欢迎回来。”喘息中,言语以气音方式传递著。
“你要认清事实,我到最后还是会走的。”沈馡馡明知该拿把菜刀逼他放开,但她竟贪恋起他的肌肤之亲,也不管自己说的话言不由衷,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接受他这一刻的诱引。
“试试看,馡馡,你现在若逃得出我的围堵,我就相信你到最后还是会选择离去。”慕隽谦嘴唇轻触她耳垂,使得她身子一颤。
她的确不该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成功,她是该想办法月兑逃,自己是个不需要爱情的女人,不是吗!
但是,那个等式……
“我在煮饭耶!你走开。”沈馡馡在心中打乱那个等式,睁开眼睛,努力挺直背脊,吞下一口口水,喉间发出冷冷的声音,希望能终止两人间的煽情。
这女人,这么快就醒了?有点让人气馁。
“你煮啊!”气馁归气馁,慕隽谦仍旧死赖著不走。
“你这样会干扰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馡馡,我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慕隽谦扬起一丝微笑,她忘记的事他很乐意提醒,不厌其烦的提醒。
“什么话?我只记得你威胁我生两个小孩给你,然后才能轮到我自己。”沈馡馡勉为其难的洗著米,再这样下去,等煮好饭,恐怕已是消夜时间。
慕隽谦不理会她的抱怨,双手将她身子紧紧一圈。
“一个吻换一次解围。”
“你还当真?”打败!沈馡馡这辈子除了被她妈妈打败之外,再有,就是这个男人了。
“当然!我慕隽谦当真的事不容作假,尤其是你,再真不过了。”慕隽谦双臂加重力道,要她清清楚楚感受他的存在和渴望。
他爱惨此刻怀里拥抱的身子,但他更希望能在第一个孩子来临之前,就成功得到她的心。他期待孩子是他与沈馡馡真正的“爱情结晶”,而不纯粹是她说的“人性化”。
“我没空吻你。”她狠心拒绝。
“那就围著。”他任孩子气发挥个够。
“你──”沈馡馡实在饿得发慌,也气得发抖,只希望能赶快驱走这个犯孩子气上瘾的无聊男子。
心一横──罢了,一个吻,看开点算了。
她回头,他默契十足立即配合蹲低身子,她便在他唇上蜻蜓点水,意思意思亲一下。
“敷衍了事。”慕隽谦斥一句,却也不能说话不算话,勉强放开了她。
不过也别以为,无聊男子在获得不痛不痒的一吻之后,就会变得人生有意义起来。
他还是耍无赖的想尽办法围堵她,动不动就围著她,动不动就堵住她。
四菜一汤做下来,一个小时过去,沈馡馡又饿又昏,还无端端付出十几二十个吻,只为了突破重围。
她被慕隽谦的贪婪无厌加上没药医的孩子气,给整得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歹,吃饱再说吧!
当她打开电子锅,准备盛饭时,一堆泡水过久的优质米,白白胖胖的挤在锅里“装熟”,一个个都在向她喊冤!
忘记按炊煮钮……生米煮不成熟饭!
沈馡馡抱著半温不热的锅子,流下两滴清泪。
“怎么了?”不知死活的男人又围上来,在她背后磨蹭。
“慕隽谦!我非杀了你不可──”沈馡馡满脸怨怼,朝他胸膛劈哩啪啦直打。
她真怀疑自己能活到生完三个小孩,好好的离开隽永居。
“事情”都还没办上一回,她就快被这男人折腾死,她哪敢奢想往后?
气到高点,打到无力,沈馡馡最后竟大声哭了起来!哭肚子饿,也哭她陷入重重包围,月兑困不得。
“别哭了,别哭了,我们先吃菜也是一样的。”慕隽谦若无其事的好言相劝,怜惜地将她搂紧,殊不知怀里的女人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抄起一把锋利的菜刀,砍他!
不过她没力气了,连哭声也愈来愈虚弱。
“我想吃饭……”并非沈馡馡没吃过饭,但她现在就是一心只想捧碗白米饭吃个过瘾,她需要饱足感。
“馡馡……”没见过她哭成这样,慕隽谦倒是急了,频频安抚著她。“你先休息,我重新来洗米煮饭,好不好?”
沈馡馡抽噎的点了点头,被慕隽谦轻轻推到餐椅上坐好,她抹干眼泪,怔怔的看著慕隽谦忙起来。
他洗米煮饭的动作比她还俐落,高大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扎实,让人感觉到无比安心,望著他,沈馡馡的心跳又无法控制的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