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住?
她被忽然跳出来的字眼给震慑了一下。不过想想,先生两个,再生一个,最快也要三年,三年的的确确符合长住的条件了。
“我真是疯了!生三个小孩?老天!”她摇头叹气,推著车走到番茄酱架前,她对番茄酱有莫名的喜爱,每次总是半打半打的买,但眼前伸手可及只剩两瓶,其他的都在架子上方。
没错,她拿不到。
就跟电视上某啤酒广告的那位美国知名女星,再怎么踮脚跳老半天仍构不著所要拿的东西一样。
不过,她没那么“蠢”,她知道自己的极限,伸手试了一下,明知构不著,她就会另想办法,不会傻傻的在那边跳给人家笑。
就在她伸长手往架上探时,她的身子整个被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
“还是爱吃番茄酱?要几瓶?”说是适时还是不巧?总之出现的是慕隽谦,不是帮忙拿东西却不给的卑鄙路人。
“再拿四瓶。”沈馡馡一怔,回头说著。头顶感受到他的气息,她的心跳竟又没定性的开始加速。
靠得好近,他的前胸紧贴她的后背,刻意将她圈在双臂间的狭小空间里,令她好生尴尬,大庭广众之下,这实在过于招摇。
此时她自创的等式又浮现脑海,害她心猿意马。
“多拿几瓶好了,要长住的,不是吗?”慕隽谦拿了一瓶又一瓶的番茄酱,往旁边的手推车上堆,就是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
“好,但是能不能先让我出来,你再慢慢拿?”沈馡馡打商量的问著,其实她这么有礼貌也不是忽然个性变温驯,而是此时慕隽谦的举措让她深感害羞。
扁天化日之下,即使别人没投来异样眼光,她还是紧张兮兮的。
“不让。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你围起来。”慕隽谦俯下头,低哑的声音在她耳际轻轻窜过,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颈边。
“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很孩子气耶!”沈馡馡无法从他臂圈里逃出,只好转身面对手推车,打算藉著推车的推动离开他的围堵。
但这更弄巧成拙,慕隽谦紧贴在她身旁,手掌一对一的覆在她手上,这使她心口一阵躁热,却无技可施。
她侧首瞪他一眼,示意他别这样,他视而不见。
“男人在两种情形下,会变得孩子气。”慕隽谦沿路从架上拿食品,手推车里的东西已经堆得跟一座山一样。
“什么时候?满怀恨意的时候?”沈馡馡没好气的搭腔。
“在一个他爱的女人身上得到爱情,或得不到爱情的时候。”
他的眼光从上头投射过来,这下不只害她心口阵阵躁热,几乎全身上下都快烧起来了!
她现在完全相信,他曾说过要将她紧紧锁住的那些话了。
他果然是“言出必行”的人。
不可讳言,他的柔情攻势很有魅力,但可惜,沈馡馡并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女人,即使她不小心心动了,她还是会很快将那颗心恢复原状。
“你的意思是,你打定主意当个孩子气的男人就对了?”
“在你面前,或许吧。你是我要爱的人,而正好你也是不爱我的人,我让我的孩子气在你身上发挥,算是适得其所。”慕隽谦无奈的笑了一下。
“那么,孩子气先生,可以不要把我围住了吗?这样很难走路耶!”沈馡馡实在受够了两人螃蟹横行似的走路方式。
而且不知怎的,等式加长了──
不喜欢吕信行=喜欢慕隽谦=被孩子气先生包围。
天!能不能让她把那等式忘掉呀?
“还是不行。”
“你?孩子气过头了吧?”
“我可以提出一个条件来印证你对我的评价。”慕隽谦眼睛发出魔魅之光,奸计在那光芒中酝酿。
“不要玩了!”沈馡馡小小的尖叫抗议,她根本不想印证他的孩子气,这男人真是无聊透顶。
“你吻我的嘴,我就暂时放开你。”
“不要。你别闹了!”
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到收银台前。
“你快放开我啦!不然怎么结帐?”沈馡馡忍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
但见慕隽谦动也不动的杵在收银台前,不只她不明白他要干嘛,连收银员都拿一双疑惑的眼睛直盯著他。
“怎么了?我要结帐了,让我出去啊!”沈馡馡一面催促著,一面狠狠拍他的臂膀。
“吻呢?”慕隽谦不顾收银员以及其他人的注目礼,一心只想得到他该得的一吻。
“你还当真?”沈馡馡超惊讶,他竟真的让自己幼稚到这个地步!
“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应该很清楚。”慕隽谦一脸平静。
这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什么关系啊?是赖皮、无聊的孩子气吧?!
“慕隽谦,别闹了,有人在看耶!”她压低气怒的声音警告他。
“吻呢?”
“你──硬要就是了?”沈馡馡咬著牙,已经羞怒的快变成顽皮豹,整个人都是粉红色的。
“对。软的要,硬的也要。”慕隽谦意外发现她羞窘的粉红色,让他心神荡漾,吻更是非要不可。
“今天算我……认了。”沈馡馡再度牙一咬,踮起脚尖、扯住他的衣领、相准他的嘴唇,一记冲撞的吻就印了上去。
她一吻上他,旁人终于窃笑出来。
慕隽谦顽计得逞,超满意的舌忝了下她的唇,终于放开了她。
“我真是欠你的!”她咬牙低咒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小姐,请结帐。”他笑笑的跟收银员说,视线却紧紧黏著沈馡馡的背影,他终于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她相处了。
原来沈馡馡吃硬不吃软,对她太好、太顺从她,只会让她更自以为是、更不知天高地厚。唯有“以暴制暴”、“以强抗强”,她才会屈服。
好,那就让他由斯文人,变成霸道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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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隽谦直接将沈馡馡的车开进隽永居的车库里,停妥。
“明天你最好将车子开回来,不要老搭我的便车。”沈馡馡丢下这句话便开门下车,往后车厢走。
“我不是搭你便车,我是要你专车接送。”慕隽谦下车来,打开后车厢,双手撑在车子两旁,俯子故意往她靠近,将她围在他与车子中间。
“这种话你讲得出来?你是人吗你?”沈馡馡见他又靠过来,很快的将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要再把我围起来!手拿开,天都黑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了?”她愠怒的推著他,却撼动不得。
如果他真爱上这种“围堵”的游戏,那她接下来铁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是,她现在只要被他圈在怀中,就全部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出对策。
“馡馡,你不要动。”他柔声制止她的挣扎。
他的坚持和冷静倒真让沈馡馡不再乱动,不过可让她气得满脸通红。
“有话快说,不然就放手。”身子不动,嘴巴非动不可。
“吻不吻我?”厚脸皮再讨一次,再不屈服,表面平静的霸道男可要使出烂招,用抢的!
“烦死了!我沈馡馡不接受威胁。”
“不接受威胁?那么就是甘于受辱了?是吗?”慕隽谦料想中的答案与她实际说出口的,正好不谋而合。
“你一向是君子,何苦故意耍坏?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沈馡馡见他眼中存著一份狡狯,阵阵的不安在心里飘荡。
“你从来就不喜欢我,那我是君子还是痞子,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差别?”慕隽谦神色倏忽一晦,唇边那抹笑是落寞,也是无奈。
“你不要这样!”他眼里的委屈,会让她以为自己总是亏待他,她不要有这种感觉,她极度厌恶自己对他有愧于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