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为何不想要我呢?我知道韩副将身分高,因此不能娶作正妻也无所谓,我愿意当妾室。”花姑娘积极游说。
韩靖甫开始不耐了,正打算不理她转身就走,不料却有个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因为韩副将早已心有所属了,自然不能娶你。”
韩靖甫闻言眼睛一亮,转头望向说话的女子,对方也正瞧着他,眼底含笑,像是看了场好戏。
他想唤她的名,可唇动了动,终究没唤出口,他可没忘了周遭还有很多人呢。
“我说的可对,韩副将?”柳嫣笑着问。
他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在下心中已有人,除她之外,我不会再纳任何妻妾。”
这答案一出,花姑娘便自知无望,不过也没太失落,反正只是问问罢了,没期待他真的会答应。
倒是其他年轻的姑娘们听到他的话后,竟也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其实倾慕韩靖甫的姑娘并不少,只是他平时冷淡严肃,因而没人敢上前和他说话。
然而从前这些姑娘们也都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只要他还未成亲,自己或许仍有希望,可这份微小的希冀,如今却破灭了。
不过这些事韩靖甫已不在乎,自从柳嫣出现后,他全副心思都飞到她身上,见她语毕转身欲走,他的脚立刻像有自我意识般跟了上去。
众人皆知穆将军夫妇与韩副将交好,因此看到两人并肩离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热热闹闹的讨论了下方才的事后,便回去做自个儿的事了。
“没想到咱们韩副将也挺受欢迎的。”柳嫣边走边咯咯笑道,还不忘偷觑身旁男人那一脸尴尬的表情。
韩靖甫僵住,半晌后方道:“你就别取笑我了。”
“谁教你的反应这么有趣?”没想到一个当街示爱就能让他不知所措,实在太有趣了,“不过那姑娘生得挺可爱的,人也直爽,你确定真不考虑?”
男人绷着脸,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嫣嫣,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
一直以来他心底都只有她,哪还放得下其他人?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却令柳嫣红了脸。
“就你会说好听话。”她嘀咕着,故意四处张望以掩饰心中的慌乱和不自在。
韩靖甫见她娇羞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尴尬了。
明明就是个害羞的姑娘家,平时还故意装得那么豪气大方做什么?
眼见四下没人,他终于忍不住伸臂,隔着袖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靶觉掌心里的小手震了下,但最终还是没甩开他,小手的主人低垂着头,温顺的任他牵握着。
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唯有那泛红的耳朵泄露了她的心思。
哎呀,真是个别扭又可爱的姑娘啊。
男人低低一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第7章(1)
人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是韩靖甫最近的深刻体悟。
虽然穆可清不在,少了个人瓜分嫣嫣的注意力,照理说两人应能有多些时间相处,但不幸的是全城的人都认识他们,因此就算想私会也没地方可去。
这时他就万分羡慕穆可清了——身为男人,就算与李熙平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也没人会多说或多想什么。
至于穆可清究竟有何能耐,能让夏国两名皇子接连爱上他,就不是他韩靖甫关心的问题了,反正只要穆可清爱的人不是嫣嫣就好。
由于不好常与嫣嫣明目张胆的在白日相见,他只得夜探将军府。
如同今日傍晚他才藉机送嫣嫣回府,不到两个时辰,又出现在她所住的厢房外了。
“你来了?”窗子没关,柳嫣笑着抬头瞧了他一眼,“进来吧。”
这情景几乎每日都会上演,才短短几天,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惊吓和惊喜,到现在没见着他反而会怅然若失。
唉,习惯真是可怕啊。
韩靖甫进了屋,发现桌上搁着两只茶杯,挑了挑眉,“你在等我?”
这认知让他心情变得非常好。
“谁等你了,少往脸上贴金!”柳嫣啐道,才不承认自己的确在盼着他来。
“是,是我自作多情。”韩靖甫含笑点头,一脸纵容的望着她。
“哼,知道就好。”柳嫣双颊生晕,难得不自在的别过脸,只是当她看到一旁的药箱时,忽然想起某件事,“对了,你手上的伤如何了?我瞧瞧。”
一提起和医药有关的事,她立刻将害羞抛到一边,朝他走去。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话还没说完,她便已主动拉起他的左袖,“咳,嫣嫣……”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终究男女有别,她一个年轻姑娘家,居然毫不客气的掀他的衣袖……也未免太不拘小节。
但见她那么认真的检视他伤口,韩靖甫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认识这么多年,不是早就晓得她是个胆大包天、视礼教为无物的女子吗?连明知穆可清不爱女子,都可以毫不在乎的“嫁”了,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
偏偏他虽觉得她的言行不妥,却又无法控制的受她吸引。
“怎么还这么红肿,你都没按时上药吧?”柳嫣不满的语气让他回了神。
“已经不碍事了。”他瞥了眼伤口,不以为意的道。
“什么不碍事?不好好照顾可是会留疤的。”她立刻反对。
韩靖甫一笑,“我是武将,身上的伤疤难道还会少,多一道少一道有何分别?”
才刚说她不像一般女子呢,结果这会儿又变成了小女人,斤斤计较会不会落下那点小伤疤。
“哼,让姑女乃女乃处理过的伤口能留疤吗?你这是在拆我的台。”柳嫣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为了可清那一上战场就不要命的家伙,这些年她在配制伤药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就怕好友身上留太多伤疤不好看,也是因为这样,可清虽经常受大大小小的伤,却没留下多少痕迹。
必于这点她可是非常引以为傲的。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回去就立刻上药,定不负了柳神医的威名,成吗?”看着她那忿忿不平的模样,他只觉得好笑。
没想到柳嫣一愣,神情倏地有些苦涩。“我算哪门子的神医,你日后可别再这么叫,免得辱了我爹的名。”
知道她想起过世的家人,韩靖甫轻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虽未有幸目睹柳神医的风采,但你这些年医术突飞猛进,比起宫中御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故意说好话奉承我,这些年咱们都在外奔波,你哪时候见过宫中的御医了?”柳嫣见他一脸认真,忍不住笑出声,心中那点感伤也消散了。
韩靖甫闻言只能苦笑。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八岁前都是在宫中度过,自然见过许多御医吧?
饼往的事想起都是不愉快,不如不想。
他不再继续这话题,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至她手中,“这是给你的。”
她疑惑的捏了捏掌心中的锦囊,“镯子?”
没想到这木头似的家伙居然懂得送东西了,柳嫣眼中渐渐染了笑意。
“打开来瞧瞧不就知了?”
“真是,何必还破费买东西给我?”柳嫣嘴里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
她倒不是期待里面会是多好的东西,景城里哪有什么好物,是他的心意很令她感动。
然而当她从锦囊内取出一副翡翠镯子时,却愣住了。
她对监定玉的品质并不精通,但这翠绿色的镯子色泽浓郁均匀,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翡翠镯子是哪来买的?”她惊讶的问道。
“不是买的,是以前……自家中带出来的。”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