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沫下意识紧紧抓住尔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别怕,没事的。”尔湖轻声安抚道。
齐浩天一身御赐的红底深绣云纹的袍子,略带着酒意的走了进来。
要不是被一帮兄弟们拖着,他老早就回新房见他的新娘子了。
“大人。”床边伺候的尔湖见了他,立刻行礼。
齐浩天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拍了拍尔沫的手背,要她安心后,便抽回自己的手,领着其它的丫鬟婆子速速退出房外,并带上房门。
尔沫坐在床沿,因为太过紧张,两只脚不自觉的打起摆子。
看着那不合宜却可爱的动作,齐浩天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大手一伸,压住她颤抖着的腿。
“啊!”她惊羞地叫了一声,旋即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
他不急着掀开她的盖头,靠近她,低声问道:“很紧张?”
扒头下的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紧张得有点口不择言,“废话!”
他也不生气,只是更觉得有趣。“会紧张到吐吗?”
“不知道,或、或许会吧?”她老实地道。
“现在呢?”他问着的同时,将手伸向她的颈子,轻巧地解开脖子上的那颗母贝结扣。
她肩膀一缩,不自觉地双腿并拢,握紧拳头。
“如果不要看见我,会不会比铰好一点?”他问着的时候,又解开她一颗结扣。
“什么?”她脸儿发烫,手脚开始颤抖。
他促狭地道:“其实没那么可怕,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
“慢着!”他正准备解下一颗扣子,她突然抓着他的手,声音颤抖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应该先培养一下感情?”
闻言,齐浩天哑然失笑,“我们培养得还不够吗?”
“不是,我是说……啊!”
她话未说完,齐浩天已取下她的盖头,并捧着她的脸,近距离的注视着她。
迎上他炽烈热切的目光,她觉得心脏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了,脸也快烧起来了。
“我是想吃了你,但不会真的吃了你。”他开玩笑地道。
尔沫知道这两个吃字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思,羞得脸更红了。
齐浩天嗓音微哑的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快疯了吗?”
她突然想到古代有听墙角这回事,不自觉抿紧了嘴。
要命,要是她发出什么声音,都会被外面听墙角的嬷嬷听见吧?老天,那真是太羞了。
“外……外面有人吗?”她怯怯地问。
他深深一笑,也低声回道:“没有,都被我赶走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的说话?”她又问。
齐浩天又欺近了几分,将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因为小声说话才能靠你这么近。”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间窜燃,数她浑身恍如火烧。
他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温柔地揉着她的耳垂,“放心,我不会让你吐的。”
她整个人僵住,动也不敢动,齐浩天轻吻着她的耳垂、颈子,慢慢将她放倒在锦榻上。
她紧闭着双眼,提醒自己要深呼吸。
他厚实的大手轻轻覆上她,动作轻柔缓慢的拉开她的衣襟,她整个人一颤,不自觉逸出低吟。
她以为自己会想吐,可他的心暖热,动作轻柔,意外地让她渐渐地放松,此刻她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那是她过往只能想象却没有办法尝试的事情……她爱这个男人,何惧之有?
这么想着,她勇敢地张开眼睛望着他。
齐浩天先是微微一顿,然后笑意浮上唇角,俯身,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犹如轻柔雨点。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慢慢地缓了,心跳也不再急促,甚至一种酥麻的感觉逐渐地在体内漫开,奔至四肢末端。
闭上眼睛,她将自己交给了他,因为她相信,他是她生命中最特别的那个男人,而且她等的就是他。
她的魂魄飞越了那么远的距离来到这儿,为的就是他吧?一定是的。
从前她为妈妈抱不平时,妈妈总说——
世间的一切不是偶发,必然有其神秘而特别的安排。
她想,浩天就是老天爷给她的神秘而特别的安排。
“尔沫。”
听见他轻柔的叫唤声,她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望着他。“嗯?”
齐浩天的墨眸深处窜燃着爱火,“我可以吃你的肉包子吗?”
“欸?”她一愣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他剥了,她的视线往下一瞄,她羞得立即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讨……讨厌。”
齐浩天拉开了她的手,笑视着她羞红发烫的脸,“其实你的肉包子不小,皮薄馅多。”
“呀!”她惊着地推着他的胸膛,“别说了!”
他趁势将她一把揽住,俊脸往她蹭去。
她又羞又痒,笑着闪躲,“啊!不要!慢……慢着,别……”
齐浩天哪能放过她,搂住她,继续享用美味的她。
“啊!你好坏!慢着!慢着!啊!别别别……啊……”
她的挣扎及抵抗渐渐变得无力,整个人像油般融化在他身下。
“等一下啦……”她撒娇似的讨饶,“别舌忝,好痒……”
“嘘。”齐浩天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小声,其实外面有人听着。”
尔沫一惊,想到自己刚才叫成那样,羞得想挖个泂把自己埋起来。她想,明儿一早那些嬷嬷婢女们,一定会拿这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用几乎气音的声音娇喘道:“你刚才不是说外面没人的吗?”
他一边轻咬着她的耳珠,一边笑道:“骗你的,真的没人。”
发现自己又被他耍了,她羞恼地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他攫住她的手,邪气一笑,“你可以尽情的叫,没关系的,我明白舒服的声音是很难忍住的。”
尔沫羞瞪着他,“谁舒服了?我才不会叫呢!”
“是吗?”他眼底锐芒一闪,再次欺上她的身子。
在他热情、纯熟,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摆弄下,她终究还是不敌,逸出那羡妙的娇吟。
她想,他一定是老天派来治愈她的人,一个神秘而特别的存在。
——全书完
后记 爱与牺牲
前阵子在一次闲聊中,得知堂嫂早在十几年前便与堂哥离婚了。
这十几年来,没人知道这件事,除了他们当事人跟两个孩子,这些年,看着他们把孩子养大了,看着孩子快要结婚了,看着他们砸钱翻新了老家,看着她还为他洗手做羹汤……我不懂,但我想……每个人做出任何的选择,都有其难处及苦衷。
她说之所以还住在一起,是怕他杀她。这话不是玩笑,她是真的怕。堂哥喝酒赌博,早些年也经常对她动手动脚,但她不敢回娘家哭诉,直到她父亲死后才决定跟他离婚。
他愿意离婚,是因为她父亲的死是个意外,而这个意外是因他而起。详情,我也不赘述了,总之,父亲的死让她得以顺利跟他在法律上划清界线。
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开出了条件,就是“继续像夫妻一般住在一起”。
当时两个儿子还小,她怕他们受到影响,怕他们学坏,因此答应了他的条件,继续在外人面前与他以夫妻相称。
十几年间,她还是要伺候他,唯一不同的是,当他刁难她、让她不开心时,她可以不理他,然后出去吃喝玩乐。
他们同在一屋檐下,但已经完全没有夫妻的情谊,只维持着一种状态。
她对他没有爱,但对孩子,她做出了牺牲。
看着,我为她感到难过,她不计一切后果的牺牲及奉献,才能成就她对孩子的爱。即便孩子都已长大成人、离家自立,她还是被困在那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