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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小娘子 第32頁

作者︰春野櫻

爾沫下意識緊緊抓住爾湖的手,指尖微微顫抖著。

「別怕,沒事的。」爾湖輕聲安撫道。

齊浩天一身御賜的紅底深繡雲紋的袍子,略帶著酒意的走了進來。

要不是被一幫兄弟們拖著,他老早就回新房見他的新娘子了。

「大人。」床邊伺候的爾湖見了他,立刻行禮。

齊浩天向她使了個眼色,她點點頭,拍了拍爾沫的手背,要她安心後,便抽回自己的手,領著其它的丫鬟婆子速速退出房外,並帶上房門。

爾沫坐在床沿,因為太過緊張,兩只腳不自覺的打起擺子。

看著那不合宜卻可愛的動作,齊浩天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大手一伸,壓住她顫抖著的腿。

「啊!」她驚羞地叫了一聲,旋即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態。

他不急著掀開她的蓋頭,靠近她,低聲問道︰「很緊張?」

扒頭下的她看不見他的臉,卻緊張得有點口不擇言,「廢話!」

他也不生氣,只是更覺得有趣。「會緊張到吐嗎?」

「不知道,或、或許會吧?」她老實地道。

「現在呢?」他問著的同時,將手伸向她的頸子,輕巧地解開脖子上的那顆母貝結扣。

她肩膀一縮,不自覺地雙腿並攏,握緊拳頭。

「如果不要看見我,會不會比鉸好一點?」他問著的時候,又解開她一顆結扣。

「什麼?」她臉兒發燙,手腳開始顫抖。

他促狹地道︰「其實沒那麼可怕,反正你又不是沒見過。」

「慢著!」他正準備解下一顆扣子,她突然抓著他的手,聲音顫抖地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應該先培養一下感情?」

聞言,齊浩天啞然失笑,「我們培養得還不夠嗎?」

「不是,我是說……啊!」

她話未說完,齊浩天已取下她的蓋頭,並捧著她的臉,近距離的注視著她。

迎上他熾烈熱切的目光,她覺得心髒好像快從嘴巴跳出來了,臉也快燒起來了。

「我是想吃了你,但不會真的吃了你。」他開玩笑地道。

爾沫知道這兩個吃字是完全不一樣的意思,羞得臉更紅了。

齊浩天嗓音微啞的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得快瘋了嗎?」

她突然想到古代有听牆角這回事,不自覺抿緊了嘴。

要命,要是她發出什麼聲音,都會被外面听牆角的嬤嬤听見吧?老天,那真是太羞了。

「外……外面有人嗎?」她怯怯地問。

他深深一笑,也低聲回道︰「沒有,都被我趕走了。」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小聲的說話?」她又問。

齊浩天又欺近了幾分,將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因為小聲說話才能靠你這麼近。」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間竄燃,數她渾身恍如火燒。

他一手環著她的背,一手溫柔地揉著她的耳垂,「放心,我不會讓你吐的。」

她整個人僵住,動也不敢動,齊浩天輕吻著她的耳垂、頸子,慢慢將她放倒在錦榻上。

她緊閉著雙眼,提醒自己要深呼吸。

他厚實的大手輕輕覆上她,動作輕柔緩慢的拉開她的衣襟,她整個人一顫,不自覺逸出低吟。

她以為自己會想吐,可他的心暖熱,動作輕柔,意外地讓她漸漸地放松,此刻她的腦海里出現許多畫面,那是她過往只能想象卻沒有辦法嘗試的事情……她愛這個男人,何懼之有?

這麼想著,她勇敢地張開眼楮望著他。

齊浩天先是微微一頓,然後笑意浮上唇角,俯身,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猶如輕柔雨點。

她發現自己的呼吸慢慢地緩了,心跳也不再急促,甚至一種酥麻的感覺逐漸地在體內漫開,奔至四肢末端。

閉上眼楮,她將自己交給了他,因為她相信,他是她生命中最特別的那個男人,而且她等的就是他。

她的魂魄飛越了那麼遠的距離來到這兒,為的就是他吧?一定是的。

從前她為媽媽抱不平時,媽媽總說——

世間的一切不是偶發,必然有其神秘而特別的安排。

她想,浩天就是老天爺給她的神秘而特別的安排。

「爾沫。」

听見他輕柔的叫喚聲,她回過神來,睜開眼楮望著他。「嗯?」

齊浩天的墨眸深處竄燃著愛火,「我可以吃你的肉包子嗎?」

「欸?」她一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時已被他剝了,她的視線往下一瞄,她羞得立即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討……討厭。」

齊浩天拉開了她的手,笑視著她羞紅發燙的臉,「其實你的肉包子不小,皮薄餡多。」

「呀!」她驚著地推著他的胸膛,「別說了!」

他趁勢將她一把攬住,俊臉往她蹭去。

她又羞又癢,笑著閃躲,「啊!不要!慢……慢著,別……」

齊浩天哪能放過她,摟住她,繼續享用美味的她。

「啊!你好壞!慢著!慢著!啊!別別別……啊……」

她的掙扎及抵抗漸漸變得無力,整個人像油般融化在他身下。

「等一下啦……」她撒嬌似的討饒,「別舌忝,好癢……」

「噓。」齊浩天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小聲,其實外面有人听著。」

爾沫一驚,想到自己剛才叫成那樣,羞得想挖個泂把自己埋起來。她想,明兒一早那些嬤嬤婢女們,一定會拿這事當茶余飯後的談資。

她用幾乎氣音的聲音嬌喘道︰「你剛才不是說外面沒人的嗎?」

他一邊輕咬著她的耳珠,一邊笑道︰「騙你的,真的沒人。」

發現自己又被他耍了,她羞惱地在他胸口捶了一記。

他攫住她的手,邪氣一笑,「你可以盡情的叫,沒關系的,我明白舒服的聲音是很難忍住的。」

爾沫羞瞪著他,「誰舒服了?我才不會叫呢!」

「是嗎?」他眼底銳芒一閃,再次欺上她的身子。

在他熱情、純熟,時而溫柔、時而狂野的擺弄下,她終究還是不敵,逸出那羨妙的嬌吟。

她想,他一定是老天派來治愈她的人,一個神秘而特別的存在。

——全書完

後記  愛與犧牲

前陣子在一次閑聊中,得知堂嫂早在十幾年前便與堂哥離婚了。

這十幾年來,沒人知道這件事,除了他們當事人跟兩個孩子,這些年,看著他們把孩子養大了,看著孩子快要結婚了,看著他們砸錢翻新了老家,看著她還為他洗手做羹湯……我不懂,但我想……每個人做出任何的選擇,都有其難處及苦衷。

她說之所以還住在一起,是怕他殺她。這話不是玩笑,她是真的怕。堂哥喝酒賭博,早些年也經常對她動手動腳,但她不敢回娘家哭訴,直到她父親死後才決定跟他離婚。

他願意離婚,是因為她父親的死是個意外,而這個意外是因他而起。詳情,我也不贅述了,總之,父親的死讓她得以順利跟他在法律上劃清界線。

但即使是如此,他還是開出了條件,就是「繼續像夫妻一般住在一起」。

當時兩個兒子還小,她怕他們受到影響,怕他們學壞,因此答應了他的條件,繼續在外人面前與他以夫妻相稱。

十幾年間,她還是要伺候他,唯一不同的是,當他刁難她、讓她不開心時,她可以不理他,然後出去吃喝玩樂。

他們同在一屋檐下,但已經完全沒有夫妻的情誼,只維持著一種狀態。

她對他沒有愛,但對孩子,她做出了犧牲。

看著,我為她感到難過,她不計一切後果的犧牲及奉獻,才能成就她對孩子的愛。即便孩子都已長大成人、離家自立,她還是被困在那囚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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