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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娘子 第32页

作者:寄秋

他轻笑,低头看向冒着火花的杏眼。“我没告诉你我的身分,是因为我有皇命在身,不宜透露太多。”

此处是他的别院,自然可以对她透露一些。

“大将军,位高权重。”她嘲讽。

“位高可以,但别说权重,再英明的皇帝都会有此顾忌。”不怕臣子不忠,就怕功高盖主,为帝不容。

臣子谋反,诛之便是,但忠臣为国舍生、为民轻义,为君者杀或不杀?

杀了,天下人唾弃,不杀,惶惶不安,怕被取而代之。

“所以你在做的事和我有关?”她猜测。要不他怎会和她走得近,不先完成皇上交代的事?

“也是,也不是。”只是碰巧有所勾连。

“少打马虎眼,又糊弄我。也是、也不是是什么意思,和我有关连?”她皱起鼻,不太想扯进朝廷的事。

“不是和你有关,是和你正在追査的那件事有些牵连。”有因才有果,企图资助敌国才衍生银钱的骗取。

银子不会平空出现,得有出处,而无数的富户正在招手,心有图谋的人为何不藉此敛财,越贪越好操控,随便丢个鱼饵就飞快的吞饵,别人的劝阻当马耳东风,是来阻止发财的坏人。

“许伯伯他们……”

“杨大成。”卫海天直接打断。

她略带不满的扬目一睇。“你不用一再提醒,我也晓得他不姓许,可是在我家没出事前,他对我们一直很好,像爹失散的亲手足,逢年过节不忘送礼,也看不出有一丝坏心眼,我娘的老毛病犯了也是他千里迢迢送药来,我们一家都很感激……”

饼往的温情让她忘了这些都是别有目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苏家不就被这所谓亲如兄弟的“许伯伯”骗得倾家荡产?

“他敌国奸细。”他一句话止住了她的千言万语。

“嗄?”敌国奸细?

苏明月脑中一片空白,难以相信所听见的事。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他娘的确是汉人,姓杨,他从母姓,但他爹应该是萨满勇士,早年两国交战被掳走不少妇女,他娘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杨大成容貌偏像天朝人,因此未被怀疑其身分,长年待在母族的土地从事骗财的行动,助其萨满国的父亲起事。

“什么,许……杨大成他是敌国的……”居然是这样的身世,太让人惊讶了。

“那天我叫你别回头你偏要看一眼,杨大成身边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便是萨满国二王子阿拉汉,上回两国的交战正是由他领军,足足打了三年。”可说是惨胜,填了不少人命进去。

双方互有伤亡,但萨满勇士是天生的战士,他们很能打,以一敌五不在话下,用人海战术勉强一战。

我朝的军队太弱,对方太强,若非在人数上取胜,只怕早已兵败如山倒,被长驱直入。

如今好不容易打赢,因此绝对不能任其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否则我朝江山危癸!社捜百姓陷入重重马蹄的践踏下。

“对,因此我打算和你乔装成一对商人夫妇,以卖绣品为由做为掩护,再出他们残余的藏身所,一网打尽。”为防万一,绝不能漏逃一人,几条伏线得连根拔起,再无串联。

“难道没人认出你的将军身分?”他更好辨认吧!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满朝文武百官总有相识。

“所以才要更小心谨慎,掩人耳目,不过我常以铁甲战袍现身朝堂,又惯带蝠形面具,因而认得我原本面目的人并不多。”故而皇上将此事交付于他,要他便宜行事。

可笑的是他月兑下盔甲,换上一般寻常衣物,他回自个儿的将军府居然被打出来,他的亲弟弟说他不是卫海天,是假冒的贼人,叫他哪里来滚哪里去,休得冒犯。

之后他很少回将军府,回去了反而像是外人,格格不入,他爹还好,以他为荣、处处关心,娘却是偏心眼的,要他把浴血得来的将军位让给卫海风,说弟弟没本事当不了官,做哥哥的要让弟弟才公平。

呵呵!鲍平?朝廷的官是皇上赐的,能像糖块一样让来让去不成?娘的想法太天真,也太伤人。

“非要扮成夫妻吗?不能以兄妹称呼?”苏明月不想骗人,她认为为人处事都要光明正大。

卫海天似笑非笑的凝望她,眼若深潭。“我都把心剖给你看了,你还想逃避吗?”

“我……”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看。

“月牙儿,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把你扔下,不论我走到哪里都要拉着你,是生是死,你我同行。”九死一生后,他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想配得起她。

看着他深情双瞳,苏明月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还是会害怕受到伤害,但她愿意再信他人生是一场豪赌,不赌一赌怎能甘心。

人生是一场豪赌,不赌一赌怎能甘心。

“你敢负我,我要死你。”她说着狠话。

一片银杏叶子掉落,两人同时伸手想去接,大手包着小手,银杏叶子落在小手手心,像是有情人的心紧紧包住。

第九章  布置院子的用心(2)

秋凉了,转眼成冬。

下雪了,细细小小的白色雪花。

银白色的屋顶、银白色的街道、银白色的人儿,几乎是单一的银白……啊,还有几把花纸伞,遮着伞下的归家人。

好在雪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太阳一出雪便化了,倒是留下一地的泥泞,让行人难走。

“月牙儿,别玩水。”都几岁了还这般调皮。

突被喝止,苏明月面上发烫的讪笑,悄悄收回伸出窗外,接着屋沿滴落雪水的手,水从手心滑落,感觉有点冷。

没人发现她打了个冷颤,但背向她的男人却毫无偏差的捉住她接水的手,往前一拉,两只微凉的手被温热的大掌包住,她水女敕的桃腮一点点深红,有些难为情的扬唇。

但是卫海天还是没看她,似乎脑后多了一双眼,盯着她一举一动,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动作,都落在他眼中,她不必开口他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上一次的绣品卖得不错,依照我们的合约我抽走三成酬金,剩下的七成是你们的,你数数数目对不对,别说我不仗义少给了你。”

胖胖的朱东家拍拍有肉的肚子,呵呵的笑声十分雄厚,雅间外的人都能听得见。

“朱东家是何许人也,岂会占我们这点便宜,要是信不过你又怎会交给你全权处理?我娘子的绣技独树一格,相信走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到第二个。”

好汤不怕众人尝,好酒千里闻香来。

“那倒是,苏大娘子的绣品真是难得一见,我一敞开来看都惊艳了,乱针、平针、挑针处理得恰到好处,一朵牡丹绣得栩栩如生,连叶子的纹路也唯妙唯肖,彷佛一起风就要飘动。”

这是真正懂刺绣的行家,配色上更是无懈可击。

“没什么,只是小小的爱好,我初初拿起针线刺绣时,还有人取笑我那是一朵被牛踩过的牵牛花,明明是朝阳花……”她看了某人一眼,意指他没眼光。

“朝阳不就是牵牛花,哪有说错,而且你那是一朵吗?根本是片,我还是怕你哭才说来哄你的,结果你非要我认错,说我黍菽不分,看不懂你的刺绣。”卫海天装着嫌弃,但眼里却是满满的鼓励和疼惜。

“你本来的眼睛就长歪了,我绣了一只喜鹊你非说这只山鸡长得很喜气,就是尾羽长了些。”她忍不住要抱怨,与不懂剌绣的人对话,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对牛弹琴没两样。

“喜鹊我见过,不是你绣的那样子,而且没有那么长的尾羽,那是山鸡,你年纪小绣错了。”在刺绣上她很有天分,不到一年就绣得有模有样,“竹报平安”是她绣给他的第一件绣品,就在他的衣袖上,他怕弄脏了老舍不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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