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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爬墙来 第6页

作者:风光

这番心意重重的击在了温子然的心头,这丫头真的管很多、管很宽,但无不管到了重点上,她总是知道他最需要什么,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恩还是感慨。

可叹温子然把应欢欢有多么的善良热心,急公好义等等都想了一遍,偏偏就是想不到她对他如此用心是因为男女之情。

不晓得温子然的想法,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应欢欢羞涩了。她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做这一切是出自于对他的爱慕,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你干么那样看我?你、你可别又说我多管闲事,我是为了你好,咱们好歹做了十几年邻居,换成别人我才懒得管……”

“谢谢。”他突然出声。

“什么?”应欢欢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

这家伙太有礼貌,让她好不习惯,最近他说谢谢的次数,简直比过去所有时间加起来都来得多,尤其又是这么正经八百的道谢。

“我说谢谢。”温子然又说了一次。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这么有礼貌的温子然太诡异了。”应欢欢的眼神很是困惑。

“难道我以前很没有礼貌吗?”温子然没好气地道。

“你才知道?”她只差没翻记白眼。

两人的斗嘴在吴师傅眼中看来就是打情骂俏,不过他是来办正事的,可没心情和他们磨蹭,于是他自动开口打断了两人。

“好了,温少爷,时间宝贵,既然应姑娘请了我来,我们这就开始吧!”吴师傅废话不多说,将负重沙袋一个个绑在温子然身上。“首先,先背着这些跑院子三圈吧。以后天天都要这么做,慢慢增加圈数,这是学习维持体力的方法,以后不管你要扛重物、持续的劳动,都会有很好的基础……”

随着身上的负荷加重,温子然脸色有些变了,可是他却没有说话,默默地任吴师傅动作。

“这只是刚开始而已,以后还要加更多。”吴师傅在他双手双脚和身体都绑好沙袋后,轻轻在他背上一拍。“去吧!”

然而,他认为只是轻轻一拍,在温子然的感受中却觉得自己中了一掌,身上的重量令他啪的一声往前倒,还跌得端端正正,因为他的四肢被沙袋限制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在地上扬起沙尘的同时,应欢欢与吴师傅也傻眼了,连忙将温子然身上的东西都拆下来,把他扶了起来。

吴师傅面有难色地道:“看来沙袋负重的体能锻炼,所需的重量只能靠温少爷你自己慢慢模索了,切记量力而为,可别好高骛远。我再教你下一种提升力量的方法,听说你是个船匠,要使用那些斧啊槌的,手里没两把力气可不行。”

他选了一支石锁,那石锁大概有他脑袋那么大,却被他一手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这石锁呢,举起时吸气,放下时缓缓吐气,先举到你能承受的程度,再慢慢抬头,直至越过头顶……”

他又详细说明了一次注意事项后,将石锁交到了温子然的手上。“来,你试试……”

然而,石锁才到温子然手上,马上又听到砰的一声,这次是石锁落在了地上,连带将温子然拖倒。

方才他是背朝上来了个五体投地,这次他是面朝天跌了个四仰八叉,让他尴尬又痛楚的表情一览无遗。

再一次,吴师傅与应欢欢同时傻眼,又急急忙忙一个搬走石锁,另一个将他扶起,这回吴师傅有些无言了,无奈地转向了应欢欢。

“应姑娘,这温公子的体力,好像比你形容的还要更惨烈一点啊……”

应欢欢苦笑。“吴师傅,他以前只知道读书,哪里会注意到锻炼身体呢?一开始总是比较辛苦,不过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开始越弱小,后面要付出的努力就越大……”吴师傅摇摇头,“要是换成我,应该会选择放弃,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起来的……”

“我可以。”一直默然无语的温子然突然开口。

应欢欢和吴师傅看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又把负重沙袋绑在身上,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相信我,我可以。”

说完,温子然迈开了脚步,吃力的开始往前走,由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可以看出做这些动作花了他多大的力气,但他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应欢欢看得心都酸了,为了一个梦想,为了一个执念,他要付出的将会比想象中多出太多,可是他不怕丢脸,不怕出丑,只怕别人不给他机会,因为这是他必须做的。

而她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在旁默默的看,为他鼓励。

要是平常的她,一定会好好嘲笑他一番,可是这一次她笑不出来,她甚至不允许自己笑,因为她知道他正在一受的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吴师傅也极为动容,这温公子的体弱虽然超乎他的想象,但意志之坚强更是出乎他的意料。看完温子然走完一圈又一圈,流的汗将衣服全浸湿了,中途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又被他撑了过去……

末了,吴师傅终是吐出了一直屏住的那口气。

“这位温公子不简单,他或许不是学武之材,却有颗学武之心。”他神情凝重地道。

“你也觉得他一定会成功的,对吧?”应欢欢打起精神,温子然如此努力,她要对他更有信心才是。

“当然!”吴师傅点了点头,但随即脸色大变,“不过……”

“不过什么?”瞧他的神情不对,应欢欢紧张地问。

吴师傅指了指远处再一次跌得四仰八叉的温子然,一脸的哭笑不得。“我们还是先把他扶起来再说吧。”

第2章(2)

“胡老,那家伙又来了!”

造船厂内,正刨着船板的小白看着大剌剌站在门边的人影,大为不悦地放下了手上的刨刀。

“我去赶他走!”小白说完,便要起身赶人。

“专心做你的事!”胡老瞪了他一眼,也环视了一圈蠹蠹欲动的众人。“你们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被看一下会死吗?”

“胡老,但他显然不是看而已,他在偷师啊!”小白咬牙说道,这才是最令人不爽的部分。

胡老放下了手上的槌,慢悠悠地看着他。“你们这群人的手艺,哪个不是偷师来的?而且偷的还是人家温子然他老爹的师!至少人家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儿,告诉你他来学手艺,能学到多少那是他的本事,难不成你们还心虚,觉得被看几眼就会输给他?”

“我不想让他学不成?”小白嗤之以鼻地道。

“别忘了,他姓温。”胡老淡淡地道,简单一句话便压制住了那些心存抵触的人。

没错,这里是温家的造船厂,这里的人包含胡老,可以说都是温重光的学徒,今日若是温重光仍在,温子然回心转意想学造船,温重光绝对大开厂门,循序渐进的让儿子至每个环节学习。

然而由于温重光被掳,他们居然联合起来拒绝温子然接下家业,其实已经算是过分了,如果连看都不让人看,那就真的沦为下作了。

众人听了胡老的话,也默默地回去做自己的事。其实在胡老几次的劝诫,以及温子然表现出的诚心与毅力后,大部分曾对他有意见的人都认同了他,只有少数如小白这般血气方刚的青年仍然感到不服气罢了。

每个人都知道,温子然每日天未亮就起床锻炼,原本他只是在院子里负重跑,现在他居然换到了运河边跑,而且身上的重量越负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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