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教化了没?”斐然问向面色有些苍白的知书。
“三爷,我俗。”知书羞愧地承认。
他改问向另一个,“你呢?”
达礼避之唯恐不及,“我不是那一路的,您别来渡我!”他日后还想着娶媳妇呢,才不想去当什么道士。
“笑够了没?”斐然再看向那个笑得前俯后仰的某人。
鲍孙狩揉着笑得发僵的脸颊,顺道清了清嗓子。
“咳,托三爷的福,这几日我过得很愉快。”真不枉他一路死缠烂打地跟着,果然看了不少他人想见都见不着的热闹。
“答应我的事呢?”他都已这么牺牲了,这家伙不会光说话不做事吧?
“人已经帮你引这来了,午后就到。”准备离开的公孙狩,在路过他时潇洒地挥手,“接下来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去办吧。”
在达礼驾着马车准备送公孙狩到邻近的城镇时,斐然自怀中取出一张债条,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你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尚善将小脑袋伸出帐篷外,在他看得出神时轻声问着。
斐然闻声立刻把犹裹着锦被的她给拎回帐篷里的睡舖上,伸手轻轻一推,被裹成一团的她就躺平在睡舖上。
“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仇人吗?”
“记得。”
“他叫杜衍仲,他在公孙狩旗下的赌坊里欠了不少赌债,我自公孙狩的手中将杜衍仲的债条买下,而公孙狩则负责将杜衍仲引来给我。”为了一清旧怨,他可是在杜衍仲的身上花了大笔的银子。
“就这样?”那公孙狩还一路缠着他们好几天,且时不时笑得跟疯子似的?
“就这样。”斐然很清楚她的时间作息,“好了,这时辰你该午睡了。”
尚没什么睡意的尚善犹豫了一会儿,自被中探出一手轻拉着他的衣袖。
“跟我说说你当年发生什么事。”她一直都不清楚他是怎会被迫许愿的,而他也从不在她的面前提起。
他有些意外,“你愿意听?”她以往不是从不在乎他有什么苦衷的吗?
她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上睡舖,然后迳自在他的身边窝好姿势,等他开讲。
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往事的斐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缓缓道出了当年斐冽在得到了魂纸后,为他的生命所带来的一连串剧变……
在斐然催眠似的嗓音下,尚善只听完了前半段,过不到一会儿,便敌不过睡意的呼唤睡着了。斐然见她睡得香甜,也不禁眼皮沉重地跟着打起了呵欠,没过多久,他也跟着坐在睡舖上打起小盹。
只是当没有午睡习惯的斐然再次醒来时,睡前还缠着他的小女娃不见了,因她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变回十九岁的模样,所以他也就一时忘了她常在睡着后就变回来的这件事,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犹睡在他身边的她。
自锦被中露出来的光滑果肩,泛着莹莹的色泽,她一头如缎的黑发铺散在纯白的毛毯上,显得更加的乌黑,也衬得她嫣红的唇瓣格外诱人。
如此看着活色生香的她,斐然的喉际又再次如那日清晨般地感到焦渴,他受蛊惑似地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很想上前扯掉那包裹着她的锦被,让那一身似白玉般温润的肌肤尽情暴露在他的眼前。
随着他的呼吸愈来愈浊重,体内翻腾的慾念也就更加不受他的掌控,就在这时,尚善眨了眨眼眸,带着几分睡意看向无缘无故粗喘着气的他。
“斐然?”她抬起颈项,露出颈间形状优美的线条,令斐然眼中的热意更添了几分外,也让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再清醒不过。
她看向他某个又很冲动的地方,严肃地向他建议。
“剪了吧。”留着也只是个祸害。
“别吧?”他模模鼻子。
“看着挺碍眼的,还是剪了吧?”
“它平常不占什么位置的,留着吧?”
“可见到它,我的心底就有一把火,剪了吧?”她坐起身,溜下去的锦被往上拉了点。
“你就这么想毁了我日后的幸福吗?”他好不可惜地看着被她没收的美色。
“反正这么多年来,没有幸福的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剪吧。”
一来一往的两人始终达不成共识,他们各自维持姿势不动,谁也不让谁一步,许久,斐然总算开口打破他俩间的僵局。
“……善善。”
“嗯?”
“虽然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也很镇定,但你可能没注意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被红霞妆缀得更加出色的脸庞,“你脸红了。”哪怕她外在的行为看上去再如何落落大方,可她也只是个小泵娘。
听了他的话后,恼羞成怒的尚善,小脸更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
“既然知道,那你还一直看?”她两手紧抓着锦被,气呼呼地伸出脚,想把这个吃她豆腐还吃得这么光明正大的登徒子给踹下去。
斐然一手握住她为恶的玉足,“反正你都想剪了我不是?不捞点本回来我太亏了。”
“你……”她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握着她的脚,垂眸反覆端详,他粗砺的拇指还细细在她的小腿上摩挲着。
“给我看。”他不满足地抬起眼眸,暗自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你想得美!”尚善使劲地抽回自己的脚。
“我就看一眼。”不接受拒绝的他开始往她的方向挪动,并一把按住她身上的锦被。
“你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疯?”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她情急地对他大叫。
“别动。”斐然连人带被地将她搂进怀中,稍稍拉下她身上的锦被一些,露出她形状精致的锁骨。
尚善待在他的怀中,深深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妄动,就怕她若有什么举动,会再招来他什么奇怪的反应。
“我觉得我有点冲动。”斐然的一双黑眸在她身上流连许久后,终于抬起正正地对上她的。
“我念经给你听?”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种冲动的感觉。”
“然公子,你把你的不举扔哪去了?”
“可能扔天边去了。”
“……”她确定了,那张魂纸一定是不良品。
斐然俯身在她的耳畔,语调沙哑地道。
“让我亲一口吧?”光只是这么看着搂着,不够。
她当下如临大敌,慌慌张张地将一手伸出被外推着他的胸坎。
“你……你别乱来啊。”要命,他该不会是一憋十二年给憋得太久了,所以现下才荤素不忌,就连她也下得了嘴吧?
“一口就好。”他边说边覆上她的唇,一手环紧她的身子,一手覆在她的脑后,不理会她的拒绝,一下下地啄吻起她的唇瓣。
自他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令他感到有些好奇,他忍不住轻咬着她的唇瓣,在她吃痛时,舌尖不意画过她的贝齿,当下他身躯一怔。
尚善一手掩着嘴,在他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时,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说只亲一口的……”
“我错了,这根本不能解馋。”他舌忝舌忝唇,拉开她的小手,强势地吻上她的唇,并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唔……”被撬开牙关的她根本就没法阻拦。
舌头反覆纠缠吸吮间,带来了一阵连理智都被麻痹的快感,沉迷于其中的斐然,感觉体内那股忍抑着的慾火正熊熊燃起,他兴奋地将她搂得更紧,剧烈地与她亲密地交缠。
“三爷,人已经到了。”知书站在帐外轻唤。
斐然不满足地挪开唇,松开怀中被吻得险些就要窒息的尚善,他等了一会儿,在平复下一身激越的气息后,这才走至火炉边将已烘干的道袍递给她。
“把衣裳穿上。”
尚善红着脸抢过他手中的道袍,而他则是转身走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