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地挨靠在椅边,“你的衣裳要不要拉开点透透气?”
“你家相公我钓鱼,向来就是只给鱼钩不给鱼饵的。”婚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文谨已经模透月穹的性子,同时也已研究出一套最适合对付她的手法了。
与其他男儿国男子都把妻子当成珍贵物品,千般呵护万般疼宠地养着的做法相比,文谨的就显得没天良了些。
没办法,谁教他家的媳妇非常人?给她温柔给她爱,她当你有毛病,对个还不是太熟的妻子也能爱得死去又活来?
宠她哄她惯她,那只会让她更变本加厉搞怪作乱,还会对你问上一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遍根究柢,面对她这等完全不照规矩来的妻子,他不能参照男儿国自古以来的爱妻守则来办,不然她不是没把你当成一回事瞧,就是给你来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让家中鸡飞狗跳一回。
他已渐渐模清楚了,在月穹的眼中,愈是弄不到手的她愈是稀罕,愈是有心力去挑战她的不满足处,她也就愈把它给放在心上,所以,为确保月穹永远都对他保持着高度的兴趣,与新鲜无比的渴望……
晾着她就对了。
“这太没道德了,就算是钓鱼,好歹偶尔也是得拉一下鱼钩啊!”月穹用力捶着椅榻,老早就慾求不满的她,忍不住大声向他抗议他的冷落手段。
他面不改色地再翻过书页,“望梅止渴是种美德。”
喂喂,要不要这样冷艳高贵啊?
以前在迎娶她的马车上,曾抱着她说过种种温言软语的那名新郎倌,上哪去了?那个抱着她,就笑得像是得到全世界的傻瓜,该不会就是个假象吧?哪有他这样娶到手了就转眼扔过墙边去了的?
恨恨地磨牙磨了好一番,偏偏自家夫君理也不理会,一心埋首于书中钻研床上大道理,就是没空拨个心神分给她一点点关注。
既然此道不通,月穹也只好改行另一路。
她速速换上了讨好的笑脸,“夫君,你都在车里躺一早了,肯定也累了是不?不如,我帮你捏捏腿?”
“娘子有心了。”早就习以为常的文谨,已经很懒得再去阻止她吃豆腐的一贯手法。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她马上挽起两袖,先是小心翼翼月兑去他脚上的鞋袜,熟知医理的她,十指精准地落在每一个解乏的穴道上。
文谨不忘指示,“轻点。”
聆听着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轮骨碌碌旋转的声音,文谨垂下了手中的书册,在月穹力道适中的揉按下,舒适地松开了眉心,也不禁微微垂下了眼帘。
“再捶捶肩?”见他坚固的防御似乎有所松动,月穹再接再厉地问。
他闭着眼道:“随你吧。”送上门来的爱妻服务,不要白不要。
月穹得寸进尺地爬上他所躺的椅榻,将眯着眼眸的他扶坐起来,然后跪坐在他的身后,开始一连串的服务。
“这力道如何?”
“嗯,还行……”同为习武之人果然就是不同,她总是能明白该如何缓解他一身的疲劳。
此时此刻,包括骑着马走在马车两侧的某两人,与负责此次出行驾车的文伯之子文子君,刚巧皆为习过武的武者,也刚巧,他们统统都耳聪目明到能够完整且清楚地听见马车里的对话。
“过分啊。”博格朗对马车里某个不要脸的大少,可有着一肚子的暗恨与不满。
“炫耀啊。”海冬青望了望天上都快晒死人的烈日,恨恨地在心中诅咒马车中有妻服侍的某人。
“我也好想要娶媳妇啊……”文子君则是泪流满面,早知道他就不和整个文府的家仆争抢这趟差事了,只因马车里头的那两个主子,是想让至今都还孤家寡人的他羡慕至死吗?
浑然不知外头的人们都恨上了他的文谨,在月穹服务到家地帮他松了一身的筋骨后,猛然一个回神,这才发现,她老早就假公济私地又把手模到不该模的地方去了。
“夫人,你的手又溜到哪去了?”居然还偷偷捏了一下他胸前的两点。
“再不给模的话,鱼儿就要跳上岸来吃掉钓鱼翁了!”再也隐藏不了兽性的月穹索性什么也不管了,一鼓作气地推倒他后,就大剌剌地坐到他的腰月复上。
某个重点部位,在她的一坐下,被她充分照顾到的文某人,气定神闲地看着在他身上不动如山的女流氓。
“夫人这是打算来强的?”
“早就忍你很久了,今儿个我就强了你!”月穹从没见过比他还难搞定的男人,她气结地大声向他宣告,决心就在今日一了百了。
文谨抬起手,轻轻抚过她丝缎般的嫣红面颊。
“又只是看看和模模?娘子,你也未免太不积极向上了。”他早看透了,月穹就是个有色心有色胆却没有实质行动力的采花贼,才刚嫁人的她,也就只会在纸上谈兵,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把他给吞下月复的本事。
月穹大大顿愣了一下,“不知我该如何上进?”
他模着她那张令他着迷不已的芳唇,很是坏心眼地鼓动她。
“不亲口体会一下?”反正到头来……享受的都是他。
“可以拿你下嘴?”她简直不敢相信今日的好运道,向来守身如玉的他,肯让她开荤了?
文谨徐徐拉长了蛊惑的低嗓,“为夫今儿个心情好,所以暂且提供试吃这福利。”
“练技术也行?”
“练吧,为夫……牺牲点就是。”他半为难半施舍地道。
马车外的某三人,在听见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后,皆是满头的乌鸦齐飞。
“无耻啊。”博格朗痛心疾首。
“可恨啊。”海冬青悲愤不已。
“驾!”文子君用力挥出马鞭,打定主意让这辆马车跑得跟飞似的,他就不信没法能震得车里的某二人东倒西歪。
这一晚,在他们一行人抵达南贞国与西苑国交界处的某个城镇时,月穹是抚着脸颊下车的,都因在奔驰得跟逃命没两样的马车上,她不小心贪嘴了几口,差点就被过差的路况和车速给震掉了两颗牙。
“什么,没上房?”负责交涉今晚住处的海冬青,十分不满地站在客栈柜台前问。
“是这样的,客倌,今儿个咱们的天字号上房都已被远道而来的贵客给包了……”打开门做生意的客栈掌柜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
“啧。”海冬青皱了皱眉,然后转首问向主事者,“大少?”
“换一家。”文谨并不打算用略次的环境委屈了自家的媳妇。
当文谨拖着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下榻在哪的月穹离开那家客栈时,一路上都在计较差点被震坏的牙的月穹,忽地扯住了脚步,危险地眯着眼瞪看向方才的那家客栈大厅中,正领了上房房牌的那一行来自狼宗的人马。
“媳妇?”文谨停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肩头,很少见她如此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没事,咱们走吧。”她使劲压下心中的不爽快。
当他们来到另一条街上,大手笔地包下某间大客栈的三楼,并用过饭和洗过一回热水澡后,文谨来到了月穹的房里,总算有空能问一问今儿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月穹。
“娘子,你认识狼宗的人?”
月穹在房中来回地走着,并狠狠地磨着牙槽,“不多不少刚巧就认识过那么一个……”
“欺负你了?”光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推测出大概的原因。
“就那个满肚子都是坏水的无耻奸商!”她一想到当年她是如何吃了个大闷亏,她就气得恨不能自某人的口中把那笔钱给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