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桩老掉牙的往事,月穹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单方面认定的。”她也不过就是卖卖书而已,事情哪有西苑皇帝说得那么严重?
“你肯定他会让你挖他的墙角?”西苑国虽是盛产美女,但那不代表的西苑皇帝会舍得把她们给外嫁。
“他或许不肯,但西苑皇后可就不一定了。”她笑得神神秘秘。
“她会肯帮忙?”文谨光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里头一定有内情。
她说得很有把握,“只要给我机会进宫去说动她。”
靶觉男儿国众多男人多年来深切渴盼的期望,正沉甸甸地化为责任写在文谦给他的那封信上,再加上他也有着他的私心,他一心只想尽快完成堂兄的交代,好让那些嫉妒他夫妻美满的男人不再把两眼搁在月穹的身上,因此在这事上头,文谨不需考虑太多,他当下即痛快答应。
“行,咱们就这么办。”
第5章(1)
亲自去了宫中面圣,并与皇帝文谦密商过一回后,领了圣旨,奉旨为国内未婚男子们寻找幸福的文谨,万万没想到,他才回府不过多久,这项消息便走漏了。
风闻消息的百姓,次日一早便将文府给包围得水泄不通,并在他们夫妻俩走出府门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上前。
月穹目瞪口呆地站在府门处,瞧着眼前一堆大男人都红着眼眶,边抹泪边大声哭给她看。
“我多想能娶个媳妇啊,要是再娶不到的话,我都怕我那方面就快要不行了……”一名年纪快到四十的男子简直就是泣不成声。
“爹啊,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心了,我古家日后终于可以有后了,文家少当家是大善人啊……”约莫是三十来岁的壮汉,双手合十地望着天边,哭得是声泪俱下。
“少夫人,我们一生的幸福就全都拜托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咱们无以为报,来生咱们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更多的人直接把月穹当成是菩萨在拜,豆大的泪水卖力地往她的身上泼。
月穹忙安慰着就快以泪水哭倒文府围墙的众人。
“会的会的,我定会努力的,你们都快别哭了……”要命,到底是把消息泄漏出去的?这不是逼得她非得替他们每个人都找到媳妇吗?
文谨在一片震耳的哭声中,镇定自若地拉走了就快应付不来的月穹,接着转身冷静地对文伯交代。
“文伯,劳烦你开府门中门,先将他们都安排进待客的院子稍事休息,等会儿你再派府内所有家丁去替他们造册,记得,要把他们每个人想要的媳妇条件都仔细写下来。”
“我这就去办。”文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差人去办。
趁着文伯派出府内所有家仆去拦下哭泣的众人后,文谨拉着月穹躲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坐在新房椅子上的月穹怕怕地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原来娶不到老婆的怨念是如此恐怖,那些孤单渴求伴侣的男子,他们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文谨坐在她的身旁,为她倒了碗凉茶替她压压惊,“现下你知道,我男儿国的男子皆是真心求娶媳妇了吧?”
许多他国的人,在听闻他为娶月穹所付出隆重且惊人的聘礼后,无一不咋舌,更是不解他为何娶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为妻,竟也愿意付出那么庞大的代价?
其实他所付出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代价,那只一点证明他真心的诚意而已。
打小就看着身边的人们,为找不到陪伴一生的伴侣而感到悲伤,而在找到后,又是如何将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当成心头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般……文谨很能理解今日那些哭泣的男人,他们胸膛里那颗想要感谢的心。
长大后出行至他国做生意多年,每每看着他国的男人全然不把女人当成必须呵护的至宝,甚至随随便便就糟蹋了一颗芳心,他都别过脸不忍去看,甚至对那些拥有太多却丝毫不懂得珍惜的人感到不齿。
那些不知惜福的人,如何能体会男儿国男人们求之若狂的心情?而他又多想告诉那些女人……嫁过来吧,别再想那么多了,只要愿意嫁过来,你们定会幸福得就像是活在云端之上。
只可惜男儿国的传说数百年来仍像个诅咒般,吓退了无数女人外,亦伤了无数颗好男儿的心。
所以他们今日会哭,真不是他们不够男子汉,也不是他们的心性不够坚强,而是在孤单了那么久,甚至很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无依无伴地度过时,终于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帮他们一把,解他们的孤寂、化他们的伤心,他们是真的感动得想要好好痛哭一场。
“娘子?”他轻轻推了推像是正在发呆的她。
“我决定了!”月穹气势惊人地一掌拍在桌上,“为了他们,我就算是抢也会替他们自西苑国把女人给抢过来!”
“娘子心地真是良善,相信他们日后定会感激你的。”文谨也不阻止她,只是含笑地看着大发豪语的她。
“我这就准备出门去替他们办事,你乖乖待在府中等我回来。”月穹抹了抹脸,定下被他们震动的心神后,随即开始在房里翻箱倒柜地打点行李。
文谨起身走至床边靠在雕花的床柱上,双手环着胸看她忙碌。
“夫人打算就这么走了不带上我?”她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带上你?”月穹独来独往惯了,也从没想过要带上个跟班,“不必,这点小事我自个儿就能搞定。”
他神色淡然地抬手拉开衣襟一隅。
“你确定?”
远比以往更暴露的景色当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大片蜜色的肌肤与形状优美的锁骨就这么闯进她的眼底,月穹登时止住了手边的动作,眼神又开始变得迷迷茫茫。
“不再确定了……”
文谨月兑下了外袍扔至一旁,贴身的内衫就静裹在他的身上,展示出他一身优美诱人的线条,他还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裳,大方将增一分太多、缺一分则太少的完美肌理,展现在她的面前对她张牙舞爪。
他边问边想要拉回衣衫,“你舍得让为夫一人在府里望穿秋水?”
“那怎么可能呢?”月穹根本就是被眼前难得一见的美色给迷昏了头,她抖颤着十指想阻止他把眼前的美景收回去,完全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很好,我叫人去准备马车。”达成目的的文谨用力赏她一记响吻,同时也顺手把衣裳都给包回他的身上,把她的苦苦哀求全都抛在脑后。
待到文伯造册完成,并把那些媳妇名册都给搬到随行的马车中时,时间已是次日。
带着全国一干未婚男子满满的期待,文家三辆马车在无数人的夹道欢送下,开上了京城中的大道,缓缓驶离了男儿国,奔向位在远方的西苑国。
马车中的文谨,此时卸去了文家少当家的身分,没了在人前的拘谨有礼,正恣意慵懒地躺在绵软的椅榻上,一手撑着面颊,一手拿着月穹刚写完且印制好的新一集小黄书仔细阅读。
月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披散着一头长发,闲适中又带着自然优雅的神态,她那蠢蠢欲动的十指,正呼唤着她上前去袭击眼前的美色。
“相公……”喉际焦渴难当的她出声轻唤。
“何事?”文谨自顾自地看着书,面皮已被小黄书锻链得无比坚韧的他,再也不会脸红心跳,或是指着月穹的鼻子骂她写得太出格了,他只是很认真地在监定自家书厂的出书品质。
“天很热。”
“心静自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