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写小黄书对你来说很重要?”
“嗯。”
“不写的话呢?”
“不行。”她防备地看着他,“那样我会不快乐的。”他该不会也想像蓬莱一样不准她写和卖吧?
文谨以温柔的目光看了她许久,下定决心道。
“今后我会大力支持三弟为你出书。”这样往后她就不会想着离开他了吧?就像小八说的,巴也会巴着他。
她怔怔地问:“为何?”今早不是还很反对的吗?
“让你快乐是为夫的责任。”男儿国的每一个男子向来就是宠妻至上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对她不好。
“相公,你真是个大好人!”月穹开心地跳至他的身上,在他面颊上献上大力的一记响吻,然后就乐开怀地跑去告诉文礼这件事了。
文谨站在原地抚着面颊,彷佛还能感觉到她唇瓣的温度。
……就不能再多亲一下吗?
回想起她方才对他绽放的笑靥,他淡淡叹了口气。
迸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他百年世家卖小黄书……为博自家媳妇一笑,哪怕日后会有再多骂名,他也认了。
第3章(2)
近来江湖上,掀起了一波震惊武林的传言。
听说月穹嫁了……
原国然公子斐然错愣着眼,正在酒楼中同人谈生意的他,在听了这消息后,连摔了酒杯也不自知。
“哪来的勇者?”竟有人敢娶那个以小黄书横扫武林、危害世人的女人?
听说月穹嫁了……
远在狼宗,曾经被月穹掳去画过一回果画的师爷公孙狩,怎么也没法掩饰心中的惊涛骇浪,他不可思议的问。
“是谁这般想不开?”那等无耻的女人竟也有人要?娶她的人到底具备了何等的度量和胆量?
听说月穹嫁了……
风闻消息的南贞女皇玉手一个不稳,正拿玉玺盖圣旨的她,当下盖错了地方。
“她甘愿吊死在一棵树上不采别家的草了?”曾让她手底下一票大臣个个羞愤得闹自杀的月穹,收山改做良家妇去?天下红雨也不可能!
听说月穹嫁了……
西苑国皇帝火冒三丈高,气得拍案而起。
“不行!她都还没把我西苑的烂摊子摆平,她休想不给个交代就拍拍嫁人去!”
听说月穹嫁了……
南山五派的和尚们,为此感动不已地齐聚在佛前上了一炷清香。
“我佛慈悲。”上天总算派人去收拾那名女婬贼了。
听说月穹嫁了?
与所有听闻这消息的人反应都不同,男儿国的皇帝文谦咧笑着嘴。
“还是自家的堂弟有出息。”连大名鼎鼎的月穹都能娶到手,果然当初推选文谨作为文家新一代的少当家,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陛下?”
文谦愉快地扬手,“来人,宣文谨进宫面圣。”
近来正忙着指点三弟文礼打造月穹想要的书肆,文谨这日在自家的厂房印出了第一批的书后,便接到了来自宫中的口谕,他连忙将手边的工作交给文礼,换上一套簇新得体的衣裳,进宫去见那个有事没事就爱召他进宫闲聊的堂兄。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文谨安静地合眼休息着,海冬青看了也没敢出声打扰,近来文谨的精神确实不是很好。
都因答应月穹开书肆的缘故,文谨这个心思细密的生意人,本着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的信念,为确保所出版书籍的质量,近来他都在跟月穹研究她的小黄书,只是,他实在太小看她无耻的程度了……
当他脸红心跳地看完十来本月穹所着的大作后,他也足足喝了三天文伯特意命人炖的补身鳖汤,就连方才出门时,月穹都不忘叫脸色苍白的他叼片人蔘再走。
熟门熟路地进了宫门后,文谨直接走向通往御花园的捷径,果然在花园中小湖旁的柳树下,见着了那个成天闲着没事做的皇帝堂哥。
“参见陛下。”
文谦一脸纳闷地看着才刚刚新婚,却显得憔悴不已的堂弟。
“小谨你……身子不适?”瞧瞧他的样子,活像是被采补过度似的。
“回陛下,臣弟很好。”他的身子之所以会如此的原因,他连讲都不想讲,总不能说是他的脸皮太薄、而月穹的书又太没下限的关系吧?
文谦也没半点皇帝的架子,对这名打小玩在一块儿的堂弟亲切地招招手。
“小谨,哥哥私底下问你一事。”
他举步靠上前,“何事?”
“你是不是房事过度累坏了身子?要不要哥哥召太医来给你瞧瞧?”文谦压低音量在他耳边小小声地问。
“陛下!”
“不就是关心你所以才问问嘛……”文谦无辜地转着手指,“何况你媳妇还那么厉害……”
文谨拉下了脸,“堂哥,您说什么呢!”又关月穹什么事了?
“这不是你媳妇写的?”文谦自袖中拿出一本他高价自西苑国那边买来的小黄书。
“陛下!”文谨火速没收那本眼熟的小黄书,“您乃一国之君,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杂书岂能入您的眼?”
“可皇后爱看啊。”又不只他一个人看,这本还是皇后托他买的。
“……”
“你也知道,朕最疼你堂嫂了。”文谦不慌不忙地抢回小黄书,一想到爱妻他就笑得心花朵朵开。
文谨听了不禁掩面。
男儿国皇帝深爱皇后一事,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皇后,文谦别说是后宫,他就连个妾也没纳,十年来夫妻俩恩爱无比,日日都跟新婚一样。
想当年,全国百姓在知道文谦所娶的这名皇后并非是什么名门贵女,仅只是个邻国秀才的小女儿时,全国上下非但没半个人嫌弃皇后的出身,反倒是每个人都对皇帝艳羡得很……人帅位高权重就是好,起码在男儿国娶得到老婆。
因此哪怕这些年来皇后一连生了六个皇子,内心深深渴望能有个小鲍主的文谦也只能怪罪自己,这全都是他血统不好的错。
文谦期待地问:“小谨啊,你看你都已成亲了,就是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咱们文氏一族添个女儿啊?”自个儿生不出来就算了,他抱抱堂弟生的总可以吧?
女儿?
眼下他都还在想法子爬上月穹的床呢,哪来的什么女儿?
文谨不客气地将衣袖一甩,“堂哥若没别的事,我先回府了。”
“别这么无情嘛,不然朕传授一点生孩子的经验给你?”
“免了!”他就只会生儿子而已。
死命推拒文谦让宫人塞给他那些壮阳与补身的药品后,文谨阴沉着一张脸返家,却在新房的院子里见着了另一幕更令他理智断线的场景。
爱中的家仆们,一个个衣衫不整地站在院子里,还都拉长了脖子一脸期待地望着新房的方向。
他语气凉飕飕地问:“这是在做什么?”没事跑到他的院子里不说,还月兑衣服月兑得这么愉快?
“大、大少爷……”其中一名家仆在发现他后,脸红红地向他报告,“少夫人有事,小的们自然是尽心服其劳……”
“她叫你们做什么?”她又有新花样了?
“少夫人说她写作不顺,所以想换个心情,就叫我们让她参考一下……”
“少夫人呢?”文谨反覆吸气又吐气,好半天才压下了月复中的火气。
“正在房里准备笔墨……”
“没事都给我滚。”或许她以往画惯了,也不觉画这有什么,可在他文家就绝对不行!
直至今日,文谨才深刻明白蓬莱当日在嫁她时,为何会有那么深切的内疚。家中有个横行无忌的女流氓,谁娶谁头痛……亏她还是个读书人,她简直把侮辱斯文这四字演绎到淋漓尽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