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进士考试展开。
宋心瑶亲自送薛文澜上考场,薛文澜一派轻松,反倒是宋心瑶一脸紧张,然后频频说着,“你别紧张,好好发挥就是。”
东瑞国的举子都集中到京城来了,一共有四百五十名,要去争取那三十名的名额。
考生加上随侍的书僮或者家人,把考场敖近的客栈挤得水泄不通,这时候京城的考生优势就出来了,不用舟车劳顿也免了水土不服的问题。
考试时间是两天,总共三篇文章,今年的题目是米粮政策、论孝道、随心。
三道题目迥异,包含现在东瑞国的现况,关于孝道的历史传承,以及身为读书人该有的胸怀,考验的是考生的读书范围度,读得越多,当然能发挥的也就越大。
宋心瑶在青草巷中度过了最忐忑的两天。
第二天黄昏,薛文澜回来了,看起来很平静。
她看着他这样的神色,不知不觉也放松,两人在夕阳间互看,然后就笑了起来。
薛文澜走过去把她抱住,下巴蹭着她的额头,“我发挥得很好。”
“真的?”
“三道题目都是我练习过的,我觉得……没问题。”
宋心瑶心中一喜,薛文澜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能这样说那九成九是可以了,“那……恭喜夫君了。”
“也恭喜夫人。”
薛文澜还是日夜苦读一上了,还有殿试呢。
一个月后红榜下来,他果然榜上有名,殿试是小暑过后,贺先生直接搬到青草巷来指点了,师生几乎天天在练习。
东瑞国的殿试是皇帝当场口试,薛文澜的优点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京城口音,缺点就是他一直没什么做社交,口条不是太流利。
贺先生又请了一位说书先生来,教他要怎么抑扬顿挫,要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浮夸,殿试一半靠胸中才学,一半要靠临场表现。
终于,殿试的日子来了。
一早洗漱干净,宋心瑶送他到皇宫东侧门。
一眼望去都是新科进士,人人都紧张。比起来薛文澜真的很年轻,有的头发花白,她以为是考生的爷爷,没想到是考生本人。
以三十几岁的居多,四五十岁的也有,众人看到年轻的薛文澜都惊呆了,纷纷露出羡慕神色。
殿试只需要半天,宋心瑶便在皇宫外等着。
皇后娘娘体恤新科进士的家人,命人搭了遮阳的棚子,又送来解渴的冰镇绿豆汤,大暑天居然有冰,众人啧啧称奇。
中午时分,三十位进士陆续出来。
薛文澜说了,“还行。”
还行,那就是不差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进士,就算不入皇帝的眼,排了第三十名,那也能等着吏部发派的。五日后,名次红榜下来,薛文澜排名第八。
宋心瑶喜孜孜,第八,挺好的,就算没有家世背景,但这名次太硬,吏部应该也不会随便应付。
薛文澜也难得的露出喜色,“心瑶,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宋心瑶淘气一笑,“要请夫君多多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