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姑娘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
“什么实话?”乔雨青一脸莫名。
“我家少爷的病泵娘能治得好吗?”易明雄再次问。
“不知道。”乔雨青摇头道。“我刚刚就已经是说实话了,只是易大叔不相信而已。”
“可是你不是大夫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易明雄还是不相信她所给的答案。
“难道易大叔过去所见过的每一个大夫都能在替病人号脉之后,一口断定自己能否治愈好他眼前的病人,而不会有一丝犹豫吗?”乔雨青反问他。
“这……”易明雄顿时无话可说。
雨青突然轻叹一口气,语气诚恳的说:“易大叔,你家少爷的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愈的,要治他的病不仅需要时间、需要运气、还需要大夫耐心的替他寻找出对症下药的处方。我所能说的便是我会尽力,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意思就是姑娘也不能确定能否治好我家少爷的病吗?”
乔雨青摇摇头,懒得再继续与他纠缠下去了,也不知道他这么急着坚持要知道结果做什么,其实结果根本不需要问,只需要等着看就行了,不是吗?
其实她不肯直言说能治,是因为她有些怀疑,想先确认一下,再加上不想太过妖孽惊世骇俗,毕竟司马君泽和兴隆镇的童母不同,虽然两人都身患难愈的沉疴,但两人身分贵贱高低有别,过去接触过的大夫层级也不同。
而她身为一个乡下地方出来,没讲过京城见过世面的小大夫,医术再高明,也不能在一夕之间就把过去曾为司马君泽诊治过病情的京城大夫们都给比下去吧。
所以为防万一,她得让自己低调一些才行。
这事她自然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解释,因此易明雄想怎么曲解她刚才的回答也只能随便他了。
“好了。”她站起身道:“我得回房养精蓄锐好好的休息了,因为从明天开始我就得费尽心力、绞尽脑汁为你家少爷治病了。失陪了,易大叔。”
说完,她朝他欠了欠身,举步走出凉亭回了客居院。
棒日一早,乔雨青在用完早餐后便直接去了司马君泽居住的别院,别院里的一名丫鬟将她领至偏厅,对她说道:“请姑娘在此稍待片刻,少爷还在用早膳。”
乔雨青点头,问她,“姊姊叫什么名字?”
“奴婢心静。”
“心静?好名字”乔雨青微笑道:“姊姊这名字是你家少爷替姊姊取的?”
“是。”
“昨日我见除了姊姊之处,这别院里还有另外一个姊姊,那个姊姊叫什么名字?”乔雨青又问。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泵娘大夫为何对他们这两个奴婢的名字感兴趣,心静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叫做心澈,与奴婢的名字一样都是少爷所赐。”
“心静、心澈吗?果然是他会取的名字,很了不起。”乔雨青微笑着点头道。
心静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替她们取了这两个名字就很了不起吗?
乔雨青没理她满脸的懵然,接着又问:“姊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家少爷的?应该跟很久了吧,我听说有钱人家的少爷身边的丫鬟都是从小就开始服侍主子的,是真的吗?”她一副很有聊天兴致的神情。
“姑娘可以直接唤奴才的名字就行了。”心静先对她说道,这才摇头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奴婢和心澈两个人都是三个月前才被大总管买来服侍少爷的。”
“这是真的吗?”乔雨青一脸惊讶。
“是真的,姑娘若不信可以去问心澈。”心静认真的点头道。
“我没有不信,就是很意外,你应该知道你家少爷正生着病,在他身边服侍的人我以为都该是了解他情况、在他身边服侍很久的人。”乔雨青摇头解释道。
“易总管有教我们要如何服侍好少爷,做不好会被卖掉的。”心静用着一脸认真略带了点心有余悸的害怕表情说道。
“你见过有人被卖掉?”乔雨青好奇的问。
心静用力的点点头。
“是跟你们一起服侍少爷的姊妹们吗?”
心静摇头。“是庄子里的厨娘。”
“她做错了什么事?”
“她私下做些糕饼点心给少爷吃,没有遵守易总管的交代准备少爷的膳食。”
“你家少爷的身子的确有些东西不能随便吃。”乔雨青点头道。
“易总管也是这么说,所以那回真的发了好大的火,还差一点当场就把厨房大娘给直接打死了,若不是少爷求情的话,大娘肯定会被打死,根本不可能还能够活着被发卖掉。”心静光是回想起那天就觉得有些发颤。
乔雨青正想再开口,就见另一名那叫心澈的丫头出现,开口朝心静唤道:“心静,少爷用完早膳了。”
“好。”心静立即转头朝门口的心澈点头应道,随即又回过头来对她说:“姑娘请再稍等片刻,奴婢失陪了。”说完便匆匆与心澈一同离去。
第五章 司马君泽(2)
乔雨青目送两人离去后,一个人坐在偏厅里模着下巴想事情。
听刚刚心静所说的事,可以知道那位易明雄大叔应该掌管着司马君泽周边所有的人事物,很得司马君泽的信任与依赖。两个人与其说是主仆关系,还不如说是家人的关系。
而从易明雄不辞辛苦四处为司马君泽寻访名医,甚至不惜做出绑架她这个大夫,也要将她远从黄土村带到这里替他家少爷看病这事来看,也是尽心尽力。
所以问题来了,司马君泽身上的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毒?
没错,司马君泽身上的病除了从娘胎上带来的不足之症外,还中了毒,而这毒非胎毒,那是后来招人毒害所致。
到底是谁想害他,是那位差点被打死、已经被发卖的厨娘下的毒吗?如果她上辈子没替司马君泽把过脉治过病的话,她或许会这么想,可如今想来明显不是,因为马君泽身上的毒在未来十年并没有缓解,而是逐渐深入骨髓,成了未来夺他性命的主因之一。
所以已经被发卖的厨娘有可能会是下毒者,却绝对不会是元凶。
那么想害司马君泽的会是什么人呢?毒害这么一个体弱多病,甚至可以说是已被家族舍弃的弃子,对那人又有何好处可取,这事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抱歉,让乔大夫在此久等了。”司马君泽嘶哑低沉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
乔雨青抬头看,就见身形削瘦、脸色有些苍白的司马君泽跨过门槛走进屋里,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是担心他家少爷随时会昏倒的易明雄。
“是我来早了,明日起我会晚些过来的。”乔雨青礼貌的站起身来。
“乔大夫请坐,易叔叔你也坐。”司马君泽坐下后分别对他俩说道。
“老奴站着就行了,乔姑娘,麻烦你坐这儿才好替我家少爷诊脉。”易明雄站守在自家少爷身后,指着少爷身边隔着一张几桌的座位对乔雨青说。
乔雨青点头,从原先坐的位子移步到司马君泽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后,对司马君泽说:“麻烦手伸出来。”
司马君泽没将手伸出来,反倒看着她微笑问道:“不知昨日乔大夫替我把过脉之后说要想一想,可有结论了?”
乔雨青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易明雄,然后才摇头答道:“昨日我已与易大叔解释过了,你的病不是一时半刻治得好的,如果这么容易治得好,也不会看了十几年的大夫,却至今都没能康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