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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宠媳二三事 第19页

作者:香弥

但鲍总管却不敢任由他随心所欲。

“侯爷,这可不成,您是皇上的义子,也就是皇后的义子,算起来夫人便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媳,哪有儿媳不进宫拜见长辈的道理。”鲍总管年纪约莫五十左右,两鬓斑白,此时侍立在寝房外,语气不卑不亢的道。

他原先是某个王府的总管,后来老王爷过世,世子袭爵后,提拔了他自己的心月复当总管,他便离了王府准备回乡养老。

没想到古总管找上他,让他来帮着新封的乐安候打理侯府,他原本还有些犹豫,担心这位年轻的候爷不好伺候,但在古总管带他来见了新侯爷后,两人相谈几句,发现他为人坦率,并未因受皇帝的恩宠便恃宠而骄,因此决定留下来帮他打理候府。

白蕴惜拦下还想再说什么的夫婿,说道,“鲍总管说的没错,我是该同你一块进拜见皇上和皇后。”

“好吧,那用了早饭再进宫去。”

站在房门外的鲍总管闻言,委婉的再提醒他,“侯爷,时辰不早了,让宫里的贵人等可不好,您不如回来再用膳。”

“连吃个早饭不成?我可以挨锇,但我家娘子可饿不得……”

见他顾虑着她,白蕴惜不等他说完便轻拽着他的手,甜笑着说,“我不饿。”

见主子如此疼爱新婚妻子,鲍总管笑道,“老奴会命人准备些吃食,让侯爷和夫人在马车上吃些,填填肚子。”

第六章  十七为君妇(2)

片刻后,崔开平与白蕴惜穿戴整齐,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今日是小朝,由内阁议事即可,皇帝无须上朝,遂在乾天宫接见两人。

崔开平牵着妻子的手一块走进宫里,见了皇帝,两人双双跪下,“臣携妻白氏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好好好,都起来。”皇帝语带笑意让两人起身,看着他们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慈爱。

“谢皇上。”崔开平扶着白蕴惜一块起身。

进宫的礼仪,先前在须州时,因为女儿将嫁到京城,且崔开平还被封为乐安候,日后免不得要进宫,因此顾氏便大老远请来一位曾在宫里待了二十几年,如今已出了宫的姑姑来教导女儿宫中礼仪,故而白蕴惜也熟知宫中应对进退的礼仪。

起身后,她低垂眉眼,不敢直视皇帝。

皇帝画容和蔼的笑看向白蕴惜,说道“果然生得清雅月兑俗,怪不得让邹熙惦念不忘。”

白蕴惜瞥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第一次面圣,她有些紧张,细声回了句,“皇上谬赞了。”

听皇帝叫他邹熙,崔开平咧嘴笑着说起一件事,“皇上,您帮我赐了这个名字,我写信回去时忘了同蕴惜说,后来赐婚圣旨上头写的是邹熙,结果蕴惜不知是我,还以为是别人,可是伤心得都不想活了呢。”

听他竟当着皇帝的面提起这件事,白蕴惜羞红了脸,瞋他一眼,拽了拽他的衣袖,想提醒他别在皇帝面前放肆。

崔开平安抚她,“你别担心,皇上很慈祥,不用紧张。”

“没错,都是自家人,在朕面前无须太拘束。”皇帝颔首道,而后饶有兴致的看向白蕴惜笑问,“后来呢,你是如何得知邹熙就是崔开平?”

白蕴惜看了夫婿一眼,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崔开平接腔道,“这事我来说吧,皇上不是派我帮着管将军去剿流寇吗,打完最后一批流寇后,我跟管将军说了声,就先去了须州,而后同管将军会合回京。幸好我去见了蕴惜,否则她还不知她要嫁的人是我呢。”

听完,皇帝面色微沉,斥责了他几句,“你身为将领,擅自离营,若是发生兵变该如何是好?”

白蕴惜心下一惊,连忙求情,“皇上,开平他不是故意的,您饶他这一次。”

崔开平也有些诧异,当初他要先离开,管将军可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拦着不让他走。

见儿子似乎还不知此事的严重,皇帝肃着脸告诚他,“这次的事就算了,往后可不许再如此。身为将领,你带兵出去,就须得负责管好自个儿手底下的士兵,否则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追究的就是你。”

当时仗打完,见左右已无事,他急着想去见已有数年不见的白蕴惜,也没想太多,如今被皇帝训斥,崔开平自知理亏,老实的应了声,“臣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

担心这个儿子初入朝堂不谙朝政之事,再有轻忽之举,皇帝留他下来打算亲自点拨他一番,便让白蕴惜先去拜见皇后。

于是,白蕴惜便被宫人带往皇后住的凤辰宫。

“臣妾拜见皇后,皇后万安。”她屈膝福身行礼,接着再拜见其它的妃嫔。

端坐在首位的皇后打量了她一眼,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皇后。”白蕴惜在一旁坐下,柔顺的低眉垂目。

皇后觑看着她,问了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邹熙呢?”

皇帝为崔开平赐名邹熙,虽然他自个儿仍爱自称崔开平,但因邹熙这名字是皇帝所赐,不仅皇帝自己,皇后为表尊重皇帝,也改口称他邹熙。

“他还在皇上那儿,皇上有事交代他,所以让臣妇先过来拜见皇后。”白蕴惜恭敬地答道。

皇后点点头,接着问,“本宫听说你与邹熙皆是须州人,你们两人打小就相识?”与宫里那些各有风姿的妃嫔们不同,皇后面容只堪称凊秀,当初是因她祖父乃是三朝元老,曾位极丞相,庄家子弟又有多人在朝为官,乃是当时荣显一时的世家大族,因而被先皇看上为两人赐婚。

婚后夫妻相敬如宾,丈夫敬重她,却并不宠爱她,她也从不争宠吃味,因此能一直安坐在后位上,皇后曾诞下一位皇子,却在三岁时染病夭折,此后未再生育过皇子、皇女,直到十几年前她将母妃因难产而死的四公主抱过来抚养。

白蕴惜谨慎的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说其它。出嫁前娘亲告诫过她,入宫时需得谨言慎行,宫中不比民间,若是不慎说错话,轻则挨罚,重则甚至会掉命,让她务必小心。

“所以你们俩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皇后看着她的眼神似是有些羡慕,当年她比嫁前也与一位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兄两情相悦,却因先皇赐婚硬生生拆散了两人,她被迫另嫁,而他后来也另娶了。

“是。”白蕴惜轻点螓首。

“乐安候如今正得圣宠,他富贵了,还能不忘昔日之情,倒也算是有情有义。”坐在一旁的一名妃子称赞了句。

张贵妃笑着接腔,“淑妃可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位乐安候夫人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她爹是须州太守,堂伯父是兵部侍郎呢。”

淑妃抿唇笑了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与乐安侯也算是门当户对。”

“不过我听说乐安侯未从军前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乐安侯夫人是怎么识得他的?”张贵妃嘴角带笑,这话却问得不怀好意。

察觉到张贵妃看她的目光隐隐透着一抹不善,白蕴惜小心答道,“臣妇的夫君幼时被善有寺的方丈收留,住在寺里,我七岁起便常去寺里抄写经书为爹娘积福,因而结识住在寺里的夫君。”

“数月前,本宫接到舍弟来信,说是张家要与白家接亲,不料白二小姐突然患病,舍弟这才不得不退了这门亲事,想不到退亲后不久,白二小姐的病就痊愈了,还嫁给了乐安候。”张贵妃虽笑吟吟的提起这事,眼神却透着一抹冷意。

白蕴惜和崔开平的来历,她早从弟弟安定侯那儿知道得一清二楚,得知白蕴惜与开平幼时便相识,她怀疑当初白蕴惜染了怪疾的事,说不得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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