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能这样说啊。”郝嬷嬷一边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一边又觉得把大老爷许给仁王爷当妾室,实在对仁王爷很不尊敬,大老爷都这把年纪了,皮肤又糙又黑……不是,重点是大老爷是男的啊!“这种糊涂话以后可别再讲了。”
“哪里糊涂了,反正我们东瑞国男风也盛行,大伯父对世子侧妃一位这么向往,不如自己挣个世子侧妃当,然后替儿子铺前程,到时候成为我东瑞国第一男世子侧妃,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啦!”
郝嬷嬷急了,“小姐啊,这话不能再说了,王府的人就在别庄住着呢,小心有人听了去。”
“唉,讲起仁王府,我想起一件事情。”宋萃玉一下子从美人榻上起身,“嬷嬷是不是会做菊花油?”
“是啊,小姐要用?老奴房中还有一罐。”
“想给王妃推拿,我会一种手法,不过得用油膏,用猪油怕有猪臊味,想了两日都想不出法子来,刚刚才想到以前在宋家时用过嬷嬷做的菊花油,嬷嬷,明日中午前给我一瓶可好?因为是要用在仁王妃身上,不能拿嬷嬷用到一半的,那样对王妃不敬。”
“好,老奴一会儿就去摘菊花,一、两个时辰就能做好。”郝嬷嬷看到不像话的小姐居然知道王妃不能用旧物,很是欣慰,马上就要给小姐做。
“不急,现在时候不早了,先睡吧,我明天下午才要用,早上再做就好。”
几人在房内说话,却没想到有人在后院凉亭赏秋月,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人正是赵天霁。
今日晚膳时见母妃开胃,他也高兴,便多吃了一碗饭,饭后想想自己也许久没来这别庄,他记得在这儿赏月很不错,便顺着石子路到了后院的水池凉亭边,天上明月与池中月影相映成趣,墙边竹叶被风吹拂,成了自然的乐音,淡淡菊花香散发在秋天微冷的风中,若有似无,沁人心脾。
司平、司贵两个随侍安安静静的侍立在一旁,他们侍奉世子多年,知晓什么时候最好不要开口,例如现在,世子很享受眼前的如画景致,便不该打扰。
在这样宁静的秋夜中,一阵突兀的声音从二进的窗子透出来——
“唉喔,郝嬷嬷,给我捏捏肩膀,唉喔,我的肩膀好痛,我的腰好酸。”
司平与司贵面面相觑,这听起来好像是宋姨娘的声音,但他们记得宋姨娘规矩很好啊,怎么会发出这么不像话的疼痛申吟?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谁也止不住的对话,内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荒腔走板。
两人看着世子,世子从面无表情,到嘴有笑意,后来听到宋姨娘说“到时候成为我东瑞国第一男世子侧妃,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啦”,世子更是直接笑出来。
世子居然笑了?!世子平常不是不笑,但通常是冷笑,这会儿可是真心的笑。
司平与司贵又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宋姨娘要走大运了。
第四章 惊天消息(1)
宋萃玉知道仁王妃是闺阁千金岀身,当然不可能全身月兑光让她油压,于是她请仁王妃换上宽大的衣裳,只要她的手能进去就好,虽然比较不好使力,但还是可以施展完全套。
看,这就是吱吱经络养生馆在闹区的生存秘技,吱吱叫了吧,在她的手掌之下,没有哪个缺乏运动的可以忍住不哀号,仁王妃也不会例外。
仁王妃修养了两天,身体状况本已经不错,又再让宋萃玉进行了油压,沐浴完毕后,脸上更是多了光彩,而后厨房送来四种甜点和四种咸点,王妃拣了两种吃了,胃口显然恢复不少。
宋萃玉心想,赞啦,最好仁王妃今天晚上可以吃两碗饭,明天就说想家要回京,她发誓,如果仁王妃跟赵天霁五天之内走人,她就杀猪敬神。
仁王妃净过手后,温和的看着宋萃玉,“你也累了吧,秋天里出了一头汗,去换件衣服,我这里不用服侍了。”
喔耶,鞠躬!“请王妃休息,奴婢告退。”
回到房间冼了个澡,宋萃玉换上郝嬷嬷给她做的运动衣,在床上做了小半套瑜珈,总算觉得筋骨舒服了。
让良枝按摩虽然很爽,但那是治标不治本,治本还是得自己动。
郝嬷嬷等她做完,很快的把她打扮起来,对郝嬷嬷这样的老人来说,这是一次天大的杋会,小姐年轻不懂事,她可得替小姐把握。
丝湖华锦缎,衬得肤色如玉,梅花琉璃钗,显得高贵雅致,世子看多了香粉窝的美人,乍见这种小家碧玉肯定眼睛一亮。
“郝嬷嬷。”宋萃玉一脸无奈,“王妃已经说了晚上不用伺候,世子会陪着她,肯定也不会要我过去的。”
“难说,准备着总是比较好。”
郝嬷嬷想起十几年前,秀贵被五太太提拔成通房丫头,不是因为五老爷点名喜欢,而是五太太想着,与其让五老爷一天到晚找自己麻烦,不如给他个新女人分散注意力,刚好秀贵去送茶,就这样成了通房,还好运的怀上孩子,成了牛姨娘,生下三少爷宋益后更是母以子贵,在老太太面前都有几分脸面,这可把茶花跟喜桔气死了,纷纷说早知如比,自己当晚抢破头也要去送茶。
只是这种闺房之事不好跟小姐明说,不过以她四十几年的人生经验,准备得当总是不会错的。
宋萃玉知晓郝嬷嬷的想法,也得再和她多争辩,不过心里默默的把谢神的猪从一只变成两只。
谁知道晩饭后,司平居然过来了,说世子请她过去。
郝嬷嬷一脸欣喜,宋萃玉却很无言,郝嬷嬷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榜扇没关,宋萃玉跨过朱红坎子,直接走了进去,弯腰鞠躬,“奴婢宋氏见过世子。”
赵天霁指着案上的一幅画,“我刚去书房看到几卷设计图,都是没见过的东西,你画的?”
别庄岁月漫长,宋萃玉花了很多时间在书房,根本不知道他拿出来的是原本就有的,还是自己画的,于是小碎步靠过去看了一腿,“是。”
“是洗浴所用?”从隔间摆饰看得岀来是浴间,但那个钉在墙中央的水桶却让他有点看不懂。
“这叫淋浴。”
“淋浴?”赵天霁看着画,水透过悬空木桶流下,的确是“淋”没错,当下觉得这字用得可真好。
宋萃玉解释道:“这是利用水往低处流的原理,下人在外面架上高桶,把热水注入其中,再借由竹子引进澡间的悬空水桶,这水桶侧边打有细细的洞,水就会从这些细细的洞涌出,夏天注冷水,冬天注热水,很舒服的。”
“你的房间可是已经改造成这样?”
“是,一进的屋子因为是王爷、王妃、世子住饼的,奴婢不敢轻易更动,倒不是只图自己享受。”
赵天霁倒是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而是翻到第二张图,又问:“这又是什么?”
“这叫螃蟹车,给小婴儿学走路用的。”想到裘婆子家的宝姐儿,宋萃玉不由得勾起微笑,“别庄有个小孩一岁了还不会走路,我便画了这个让她爹去给她打造出来,小娃儿就放坐在中间的地方,四角轮子可以滚动,让小娃儿学着怎么走路,等这螃蟹车滑得好,抱岀来时也就能学走了,而且这四周有小桌,也不用担心会撞到东西。”
“这倒是有意思。”
那当然,这可是现代人累积的智慧,要不是能力不及,她还想在东瑞国发明挨凤呢。
然后啊,在这两尊大佛入住了三、四天后,她终于有机会可以看到世子的尊容,嗯……丹凤眼,五官刚硬,眼神清冷,看来仁王爷的遗传基因很强,因为赵天霁跟王妃一点点都不像,不过仍是帅哥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