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他轻轻嚿着她润泽的掌肉一边叹息着,然后用力一咬,一个不小的齿印就留在她手背上。他突然有一种画完画后,在题名下钤上私印的愉快满足。
他看着它得意地笑。
“会痛——”她娇嚷了声。
“就是要让你痛。”他凑过脸来亲她的脸颊,还有她细长的颈脖。“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怎么捱的。以往不明白,我还可以岔开心神看画练字,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可清莲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月来,我梦里老转着你的身影。”
这话他刚才说过,只是没说完全。她抬起眼问:“你到底作了什么梦?语焉不详的,我怎么听得懂?”
“我梦见你像这样偎在我怀里,梦见我这样亲你的手——” “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望着他火热的眼瞳,她又吃起味来。“你——被清莲姑娘教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她吗?”
“我怎么样?”他没看过自己受煎熬的模样,才会这么问。
“就是——”她一扭身子。“一副想把人吃下肚里的表情。”
“但我又不想吃清莲姑娘——”他顺着她的话答了之后,懂了。“你在吃醋?”
她蒙住通红的脸颊,嘟囔着说:“她很美……”
“我当她是师傅。清莲姑娘相当厉害,不管问她什么问题,她总能说出一番道理,在她面前,我根本没时间想其它的。”
“你是说你看着她光溜溜躺在床上,却一点都不动心?”她不太相信。
瞧着她噘嘴佯怒的表情,他心里暖烘烘的。
这也是清莲解释过他才知道的事,姑娘家会嫉妒,表示——她喜欢你,在乎你。
他低笑着凑近她的脸,在她唇边亲了一下之后,才慢条斯理答:“光记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够我忙了。”
也对,她点点头。她嫁的夫婿就是这脾性,一次只能记住一件事。
见她眉眼松了,他一点她鼻头。“甘心了,不吃醋了?”
“谁说我吃醋。”她不认帐。“我只是想弄个清楚——”
他笑着摇头,如此口是心非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说正经的。”他捧起她的脸望进她眼睛。“误会已经解开,你总该愿意跟我回家去了吧?”
她想了片刻,故意吊足他胃口,才重重点了点头。“不过得先让我回家跟娘说一声。”
“这是当然。”他敲了敲车篷,要马夫先把马车驶到尹家。“我也该到娘面前赔个不是。我辜负了她的期望,她舍得把掌上明珠嫁到我们家来,而我——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一番话,勾起她心头的愧意。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封“下堂书”是张总管代写的——该告诉他吗?她犹豫着。
她担心他知道之后,会生气她跟公公几个人合起来算计他,可是不告诉他,她又觉得过意不去。
第7章(2)
在她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尹家到了。权傲天要马夫先在后门停下,好方便她跟银花溜回房间换衣裳。约莫一刻钟后,他才又柃着刚买来的伴手,重回到尹家大厅。
仍在静养的尹母,就在她房间里接见她这个新女婿。
方才琉璃一换好衣裳,马上奔来娘房间禀明一切——当然,她没敢说她换上男装勇闯花楼的事端,怕吓坏娘。
尹母一见女儿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尹母望着权傲天说:“过去种种,我就不细问了,但有件事非得弄个清楚——以后,你还会不会不小心忘了我这个女儿,是你已过门的妻?”
权傲天一窘,终于明白琉璃的伶牙俐齿缘自何人。“小婿已得到深切的教训,往后绝不再犯。”
“所以,”尹母朝自个儿女儿肚月复一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娘应该很快,就会听到好消息?”
“娘!”哪有人问这么白的!琉璃不依地跺脚。
包逗的是权傲天,他还傻傻地回应道:“小婿会尽全力。”
他话一出口,在场的婢女包括尹母,全都噗地笑出声来;至于琉璃,则是捂着通红的脸颊,好半天不肯抬头。
“我说错了?”他一脸莫名。
“不,你说得很好,这事——确实需要你尽全力。”尹母拍了拍胸脯,顺过气后,她才拉来女儿的手,迭在女婿手中。“总归一句,我这个女儿,就烦劳你照顾了。”
“小婿定不负岳母大人所托。”握着琉璃的手,权傲天笑得十分满足。
是夜,两人在权老爷一句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调侃声中,返回新房。说来,这还是他们成亲月余,头一次两人同时在花雨楼中安歇。
识趣的银花早早退下,只留下桌上一盏烛火,幽幽地映出两人的羞怯与期待。
“刚进门的时候,看见房里有你的东西,很开心。”她一边帮他解着衣绊,面色微红地说道。
“你回家第一晚,我就搬进来了。”他低下头望着她忙碌的双手,不难察觉她的紧张。“你怕吗?我们等会儿要做的事?”
她动作停了下,然后才见她极轻极轻地点了下头。“我怕我表现不好……你知道的,我没有清莲姑娘可以请教……”
“我是不是又闻到了醋味?”他望着她笑。
“我说的是真的。”她睨瞪他一眼,把月兑下的外衫搁在屏风上,然后又走回来。
“真要担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他挲挲她软女敕的脸颊。打自进门,她脸就一直红通通的,像喝醉了似的。
“你听你娘提过吗?女子初夜的时候,通常会很疼?”
“有。”她点头。这事娘跟她提过好几次。“不过我娘也说,那疼——不会太久。”
“这就是我担心的,”他握住她的手一亲。“我不希望让你不舒服,就连一下子也不愿意。”
她眸子一转。“所以——”
“清莲姑娘教了我一个方法——”他手开始模索她衣襟。“据说,可以让你不那么疼。”
“那我……我该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勾住我脖子就好。”
她依言照做之后,他身子一弯,把她打横抱上了床。
她穿在脚上的绿绸绣鞋跟布袜很快地被丢开,接着是水紫色的长袍跟粉色鎏金的细裥褶裙。
躺在床上的琉璃一径捂着脸,从她指缝间,依稀可见她娇羞的赧颜。
直到她身上仅剩艳红的抹胸与亵裤,他才月兑掉自己的鞋袜爬上床,从背后环住她纤弱的背,赞叹地望着她彷佛会泛光似的雪白美肌。
“好美——好香——”一边说着,他一边抓起她手开始碌吻。
又是下午那一套细密到磨人心魂的舐咬,她眯着眼喘息。不过这一回,他在她软女敕的手臂内侧多逗留了好一会儿。他的短髭微微刮人,怪的是,她竟会觉得被他刮搔得好舒服……
不知不觉,她喉间发出舒服的哼声。
“这也是清莲姑娘教你的?”她迷蒙地问道。
他多舌忝了她手臂一口,才舍得移开嘴说话。“我自己想的。打从下午在马车上亲过你,我整个脑袋就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你又来了。”她说的是他每次只能专注做一件事的习惯。
他呵呵低笑。“说真的,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从清莲姑娘口中,我似乎只有家势跟外貌搬得上台面,其它——”
她侧过头看他。“所有,不管你好的坏的,我通通都喜欢。”
“我何德何能?”他受宠若惊。
“要细说的话,应该是从你的人品开始。”她把两年前两人在吕祖祠的偶遇细说了遍。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喜欢他,已经有那么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