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憨人!躲在外头偷听的清莲长声叹气,继续再让他们这样那样下去,恐怕天黑都还解释不完。
她哪有那闲工夫陪他俩慢慢磨蹭!
清莲挺起身,突然闯进房里,把专注比划跟专注聆听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清莲看着两人摇了摇头。“我看我就送佛送上西天——”她左右两手各抓住他们。“过来,我示范给你们看!”
第7章(1)
清莲大方地坐在红木镶嵌的大床上,纤手一指要两人坐下。
“权少夫人,”她望着琉璃点头。“你可要仔细看了。”
她大方地解开腰间的系带。“开头要解衣裳,这点应该不消我说明了。再来就是碰——隔着兜衣,轻轻慢慢地揉。”
清莲毫不避讳,直接用两手施作。“我就是这样教他的,你可要看仔细,别回头又大吃飞醋!你可以看见——看见没有?”
琉璃呆住了。她现在终于明了,为什么傲天得上花楼来学这些。
而且——她偷觑了身旁的傲天一眼,想到将来碰它们的人是他,她有些甜酥酥地麻,心里好不平静。
“接下来我要他帮你解下衣裳,今天我就点到为止,大致说一说我是怎么教他的。”清莲撩开裙摆,露出细白的长腿。“现在就当我身上不着片缕,我教权少爷要从你脚趾头慢慢亲上来,同时还要一边轻挲,就当他是在抚模上好的古玉——”
打从清莲开始解释,权傲天眼睛就一直望着琉璃,浮想连翩地望着她放在腿上的柔荑。教他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一双细如凝脂,又柔若无骨的小手。他想起自己曾经那样细细密密地捏在掌心把玩,他又是一阵骚乱,坐立难安。
每个夜里,不知怎么搞的,他总会作着吮啃她指尖的绮梦——这两晚的梦境,更是栩栩如生,彷佛是他亲身经历那般。
白日醒来,他都还要怔忡好一会儿,才会想起一切不过是梦。
前头清莲解释得认真,琉璃却听得有一搭没一搭,她一半心神是落在傲天身上。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就知道他根本没在听清莲说话。
可见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他来这儿的目的,真的纯粹是为了学习男女之事,他对清莲并无情愫。
她赧然地想,虽说自己对他看过别的女人的身子,有那么一点在意,可刚刚清莲说得也对,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懂这种事的?
人家他都肯为了她拉下脸来努力,而她又怎么好意思,继续吃这种没意思的醋?
一想通,她眉间也就松开了,带着点笑的,她手一搡他。“清莲姑娘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响——”
没料到手才刚碰到他,他一把就将她手握住了。
“琉璃。”
他这声唤,又低又哑,加上他烫热的手温——琉璃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
“怎么了?”她垂下眼睑睨他,那眼波,软得像春水似的。
他压低声音说:“要不是清莲姑娘解释,恐怕我到现在,还在担心自己夜里梦的那些,是不是因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跟着压低声音问:“你梦了什么?”
“你。”他揉捏她细小的手掌,带点儿腼眺地笑着。“打从见你第一晚,我老会在夜里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嗳,细节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我从来没那样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这么朝思暮想,日夜牵挂。”
“你以前干么不说?”她心里想着,这种话他要是早一阵子说,他们俩也不用遇上这么多波折了。
“我不好意思。”她是头一个闯进他心门的女人,在她之前,他根本不晓得男女情爱是什么东西,更不晓得它们会怎般地折磨人。“对不起,我太不解风情,让你受委屈了。”
你现在才晓得!她昂起鼻头瞪他一眼,说着反话激他。“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些举动很任性、很无理取闹?”
“是我活该捱的。”他苦笑。“说真的,你在花园说的那番话,对我是当头棒喝。瞧我虚长了你几岁,也动手打理铺子不知几年了,竟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世间事还有这么多我该懂而不懂的!”
方才近一个时辰里,清莲费了大半时间解释琉璃早上为何会突然发火,轰他出门。还不是他只看见她好的,漏去了她坏的部分。
清莲当时说:“人呐,总会有些缺处。像你,不也愣得跟木头一样,都把人给气哭了,还傻乎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你想想,要是今天她跟你说,她只喜欢你的家势、你的外貌,却讨厌你的木愣、你的粗心,你还会像今天一样,死死牢牢地搁她在心底?”
琉璃这厢,听着他的道歉,不由得感到庆幸。
没想到这趟云霞楼,还真是误打误撞,闯对了。
要是她没鼓起勇气走这一遭,或许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傲天并非她想的那般无情。
他只是脑筋耿直,窍门未开,并非有心辜负她的。
她是错怪他了。
不过一想起自己闯进云霞楼的心情,仍被他捏住的小手,忍不住颤了一颤。“说真话,在我听见堂哥说你上云霞楼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喜欢上清莲姑娘,不要我了。”
“没有的事。”他直望进她眼睛说话。“从以前到现在,我只对一个女人说过喜欢你,不会再有第二个。”
现在——晓得了嘛!她爱娇地扭了下,脸都羞红了。
“嗳嗳嗳,”在床上忙了半天的清莲突然坐起身。“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我在这儿演得满头热汗,你们俩却在底下窃窃私语,敢情是我吃饱了太闲?”
原本相视而笑的两人立刻转头。
“清莲姑娘,对不起。”权傲天说,一旁的琉璃也是愧疚地笑着。
说真的,他们两人眼中,除了彼此,再也看不见其它人。
瞧他俩笑得这么剌眼——清莲一哼,她还真是白费工夫!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俩误会已经解开,我就不多事了。”清莲一拢衣襟,扬声唤道:“春迟,送客。”
权傲天、琉璃还有银花,一块儿乘着权家的马车离开云霞楼。
车里,是穿着男装的琉璃还有权傲天;车外,是穿着男装的银花还有马夫——银花很识趣,一上车就钻到马夫旁边坐定。
权傲天的臂膀张开,琉璃就偎在他怀里,望着他轻抚自己的小手。
而后他将它执起,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慢慢地挲过,彷佛她指上藏着什么秘密,他正要努力解读出来。
她不解地问:“你对我的手这么有兴趣?”
“非常有兴趣。”大概是模够了,他开始亲起她指尖。
她背脊一颤,忽地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它亲起来就跟我想的一样好,又软又甜……”在清莲的教下,他明白无声不一定胜有声,姑娘家喜欢听些甜言蜜语,他的琉璃,也不例外。
只是甜言蜜语,他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能把心里的感觉,老实地说出口。
他不知道,对姑娘家来说,完全老实不掺假的甜言,就是最好、最动人心弦的话语。
她全身骨酥肉软地任他抚逗,他的嘴贴着她腕间的脉搏,一下一下啃咬,直到她的手臂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