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对不住,帮不了你。”想到她年纪轻轻,却活不了多久,韩舒波对她生起一抹怜惜,同时也为她惋惜。
“不打紧,我这身子我自己心里早有数。”邓云娟说完,看向丈夫,见他痴迷的注视着韩舒波,她心中一紧,回头望向韩舒波,她像对他的眼神浑然不觉。
韩舒波站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语毕,她不再多留,举步往外走。
“我送你。”符明骐追了上去。
她面色淡然的出声阻止,“大哥请留步,府里的路我又不是不认得,哪里需要送来送去。”
他马上改口道:“我正好也要出去,只是顺路送你一程。”
见甩不掉他,韩舒波只得跟他一块儿离开,她只管走在前头,丝毫不搭理。
不想行经一处无人的月洞门前,他冷不防拽住她,将她拉到身前。
她吃了一惊,面带愠色的扳着他的手想挣月兑。“你做什么?放开我!”
“他不要你,我要你!”符明骐紧抓着她的手,狂热的向她表明心迹。
“你在胡说什么?快放手,否则我要叫人了!”韩舒波又气又恼,他妻子已没多少日子好活,他却跑来对她说这种话,简直混帐!
“你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那我做给你看。”说着,符明骐捏住她的下颚,俯下脸想吻她。
她惊怒得倒吸口气,正想抬起另一只手搧他一巴掌时,就见他忽地被人拽住衣领拖开,她抬眼望去,发现拉走他的人竟是熊久苍,她顿时一喜。
熊久苍怒沉着脸甩开符明骐,而后一拳猛地朝他脸上挥去,沉声怒斥,“混蛋,你刚才在做什么?舒波可是我的妻子,你的弟妹,你竟敢如此轻薄于她?!”
挨了一拳,符明骐神色阴郁得宛如想活生生撕裂他,他毫不客气地指责道:“是你不要她的,你连她寝房都没有踏进过一步,洞房夜更是让她独守空房,你既然不要她,何不把她让给我!”先前在池子边,他亲眼瞧见他推开了投怀送抱的她。
见他竟说出这种话来,熊久苍更加气怒,“舒波可是我的妻子,你岂能对她生起如此龌龊的非分之想!”
适才经过时,瞧见他竟想对妻子行不轨之事,他胸腔里瞬间炸开一股怒气,那种感觉就彷佛原本属于他的心爱之物被人给玷污觊觎,他几乎没有犹豫,提步就冲了过来,赏了他一拳。
符明骐下颚紧绷,满眼狠戾的瞪着他,捏紧的拳头喀喀响着。
怕他对大师兄动手,韩舒波连忙上前,面如寒霜的瞪着他,冷着嗓警告道:“我已嫁给相公,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妻子,我心里也只有他一人,我希望今天的事莫要再发生。”
符明骐不敢相信她竟一心向着弟弟,“他从未将你放在眼里……”
熊久苍立即反驳道:“谁说的,舒波是我的妻子,我不只把她放在眼里,更放进我心里,我这一生都不会辜负她!”
韩舒波惊喜的觑向他,但一想到他说这番话,兴许只是为了打消符明骐对她的妄念,但心中仍是忍不住冒起甜蜜的泡泡,她挽住他的胳臂,而后朝符明骐扬了扬下颚。“你听见我相公的话了吗?你自个儿也娶妻了,不好好对待大嫂,却对自己的弟妻动了邪念,简直无耻!你快走,否则我要叫人来了。”纵使没有大师兄,她也不会瞧上他这种人。
面对她毫不留情的斥责,符明骐脸色铁青的瞋了熊久苍一眼,转身离去。
他一走,韩舒波佯装后怕的蹭了蹭熊久苍的手臂,“幸好相公方才及时扯开他,否则我真不敢想像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她话甫一说完,便被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她惊讶的抬眸睇向熊久苍,他这是怎么了?符明骐人都走了,他还演什么戏?
“舒波,我考虑清楚了,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吧。”他沉厚的嗓音拂在她耳畔。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作梦都没有想到,她期盼了那么多天的一句话,竟会在这种时候听见。“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惊喜得都结巴了。
“是真的。”方才瞧见的事,宛如给了熊久苍一记当头棒喝,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对她动了凡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或许是再次相见那时,也或许是她对他说想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那时,又或许是她这段时日的诱惑,让他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为她而情动。
“我好高兴,好高兴!”韩舒波满脸欢欣的搂着他,彷佛得到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胸腔里涨满的喜悦快要炸裂开来。“你可不许再反悔哦,以后我们要做一对恩爱夫妻,我要为你生下很多个孩子,让你儿孙满堂。”
“我不会反悔,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做下这个决定后,心里彷佛有个枷锁月兑落,熊久苍感觉心头顿时变得好轻松,柔情意宛如泛滥的洪潮,淹没他整个人、整个心,让他的心里装满了她。
她趁机提出要求,“那以后我们要同床共枕,不能再分开睡了。”艳媚的脸庞笑得犹如盛放在春光里的花,炫目诱人。
熊久苍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仍是宠溺地应允了她,“好,都听你的。”
第7章(1)
韩舒波喜盈盈的将寝房布置成喜房,她迳自把今天定为她和熊久苍的洞房夜。
她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袭绣着牡丹的绯色衣裙,精心打理过的妆容,让她本就娇媚的脸庞更加艳光逼人。
“女乃娘,这辈子我今天最高兴了。”韩舒波捧着腮颊坐在桌案前,喜烛的烛火将她的脸映得红通通的,她嘴角噙着痴笑,等待着熊久苍的到来。
施嬷嬷也是满脸欣喜,“总算盼到这一天了,往后你和世子定会恩恩爱爱、白首偕老。”嫁进侯府已几个月,但过了今晚,她的小姐才真正算是从姑娘变为人妇,她等这一天等得都要急白了头,终究让她给等到了。
韩舒波等着等着,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频频看向房门口,“女乃娘你说,他会不会突然改变心意不过来了?”
施嬷嬷鲜少见到自家小姐这般焦急、沉不住气的模样,莞尔的温言安抚道:“你不是说世子亲口允诺了你今晚要过来,应当不会有变,你别担心,世子很快就到了。”
对,大师兄向来言出必行,他绝不会不来!韩舒波抚着胸口,试着让紊乱的心跳平稳来,一边想着待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要同他说什么。
就在她焦虑的胡思乱想之际,终于见到那道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踏进寝房。
熊久苍瞧见端坐在屋里的佳人,烛光下的她美得教人屏息,他情不自禁的朝她走去。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两人眼波交缠,时间彷佛停止了,两人眼里看不见旁人,只有对方。
施嬷嬷含笑悄悄退了岀去,替他们轻轻关上房门。
“相公。”韩舒波软语轻唤了声,从今以后,他真的是她的夫君了。
“舒波。”熊久苍也跟着低喊道。前世的小师妹已死,今世的她不再是他的小师妹,而是他的妻了。
他那舒波两个字喊得极为温柔,让她听得还未饮酒就有些微醺了。她起身,端起用彩色的丝线绾成同心结的两盏酒杯,将其中一盏递给他,粉面含着一抹羞色,柔声启口,“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好。”他接过酒杯,两人挽着手,一块饮下交杯酒。
饮完酒,韩舒波粉颊绯红,一双水眸又柔又媚,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