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暗笑,把厚厚一只信封交到他手上。
得到信,玄元望着它咧开嘴,发现惠羽贤望着他也咧着嘴,他表情一收,抓着信调头又冲得不见人影。
那信是李家小泵娘李盈儿写来的。
当初她要玄元救活几要溺毙的小泵娘,实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亦不知有何牵扯,只晓得后来李盈儿被送回家后,去跪求师娘写了一封信给她,说是想进乘清阁习艺做事,有什么考核她都肯试。
李盈儿天分不高,胜在耐心勤学,进到乘清阁后亦是认真地习事、做事。
然后某一日,惠羽贤突然发现小泵娘和玄元“很有话聊”。
两人都是笔谈,书信往来到现在,玄元意勉强肯开口说话了,实有些意思。
只是李盈儿已然十七,要等二十岁的“大龄少年”完全开窍,可能还得再花上两、三年,甚至更多的时间。
银杏绿叶沙沙轻响,她吹着这道清风,但望天空深吸一口气。
望一切顺遂,有情人终成眷属。
饼山阁回廊通过小石桥上到云阁,惠羽贤一路上遇到的仆婢或阁中习艺的子弟们,十个有八个猛向她使眼色,全因某人耳力太好,用说的怕要被听见。
终于在接近云阁时,有一个不畏“恶力”的小避事开口了。
“夫人,这事您得管管,小少爷和小小姐才一岁多,那小小身子多娇贵啊,哪能被人这么玩?要玩也不是这般玩法,不能仗着本领高、一身绝世武艺就不管不顾的,要是不小心一个没留神失了手什么的,那赔得起吗?赔不起啊您说是不是?您得跟他说唔唔唔……唔唔……”一颗果干从阁里打将出来,竟绕出一道小圆弧,啪地轻响,直接打中小避事的哑穴。
绑主大人这一手点穴手法,惠羽贤近来刚好是初学中。
看这力度用得甚轻,约莫一刻钟就能自动解穴,她也是怕当场为小避事试着解穴的话,他一能说话又要说些阁主大人不爱听的,状况可能更惨,遂拍拍抓着颈子胀红脸的小避事的肩膀,安慰道——
“管事别急着想说话,到后头歇会儿喝点热茶,一会儿就好的。你说的事我来办,会办好,莫急。”
好不容易送走“正气凛然、不畏强权”的小避事,惠羽贤拍拍脸颊,抬挺胸,大步踏进云阁中。
绑中临窗下的蔺草广榻上,有美人支颐斜卧。
凌渊然闲看摊在榻上的古册,一手一腿却未歇着。他造了一个气场,两只粉雕玉琢的娃儿便如适才飞出的那颗果干一般飞出圆弧,在这个无形气场被他用手掷出、用脚踢回,时向左绕、时向右转,时高时低、时快时慢。
直到惠羽贤在广榻上跪坐下来,那气场才缓缓撤了。
凌渊然先是用脚背接住两个孩子,轻抬一荡,两只女圭女圭遂咯咯笑地滚在榻上,一路滚到娘亲腿边。
惠羽贤搔着孩子的肚皮,两只娃儿笑得更乐,满榻子乱滚,待月兑离娘亲“魔爪”,已学会走路的女圭女圭撑地站起,走得摇摇晃晃,开始在这座楼阁中“闯荡江湖”。
看着孩子玩,惠羽贤带笑轻叹。“总这般闹开地玩,变着法子玩,兄长这是循序渐进试着两个孩子的能耐,可其它人瞧见难免心惊,然后你又懒得解释,结果不知怎么传的,竟连阿娘都从绿竹广居那儿捎信来关切。”
她调回眸光睐他一眼,唇瓣轻抿,颇有“你说啊,该怎么办?”的意味。
女圭女圭这时晃回来她身边,她一把将两只搂进怀中乱亲一通,跟着又从架上取来一只盒子。
瞧到那晶石盒,孩子们脸蛋红红,拍手叫着——
“哇!阿哇!”
“娘娘,哇哇……”
“对,是花。阿花,花花。”她笑着打开晶石盒,幻影花闪动大红流光。
似乎已感应到“危险”迫近,这次幻影花非常机灵地没钻到主人怀里撒娇,而是先闪为快,整大朵窜到角落。
两只娃儿一阵乐呼,迈开胖腿追过去,“花与娃”的追逐和攻防于焉展开。
凌渊然此时才慵懒道:“若带孩子去到苍海连峰,在老祖宗那儿只会被玩得更狠,为兄这一点程度算轻的了。”
惠羽贤想了想,不禁苦笑。
她与阁主大人的龙凤胎一出生,两个孩子当真好大的面子,隐居苍海连峰的三位老祖宗竟为了探看孩子,亲自来到松辽北路乘清阁。
已算不出老祖宗们有多少年未再踏进乘清阁,反正是看不惯剑宗和气宗那两派,避得远远的不想与之为伍,但这一次两女圭女圭立大功了,隔空都能把孤僻自傲、看啥都不顺眼的老祖宗勾了来,将凌氏三宗合而为一的大愿往前推进一大步。
而下个月,他们夫妻俩就得带着两只女圭女圭访一趟苍海连峰,在谷中山月复住下三个月,对老祖宗们履行当年的一诺。
当然也得把阿花带去跟阿蟒聚聚,那个有花有癖有黑蛛的诡妙之境,她想……好动又爱笑的娃儿俩定然会喜爱非常,只希望到时老祖宗手下留情些,别把两只也丢到幻阵里试炼。
然,憨直且正派的阁主夫人却不知阁主大人此时心思之“肮脏龌龊”。
“下个月去到高祖爷爷那儿,孩子就给他们三位老人家接手照顾,总之孩子不能娇惯着养,丢给老祖宗磨练磨练也好。”
听阁主大人如是言,同样不赞同娇惯孩子的惠羽贤深深呼吸,头一点。
凌渊然又道:“到时你随我再上一趟那座松柏树海的峰顶。”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迷惘的表情瞬间惹到阁主大人。
懒懒侧卧的美人突然突击,对她疾扑而至,根本难以抵挡,她遂被美人压在身下,洁润下巴被恶霸地捏住。
“贤弟莫不是忘了那座小峰?在那峰顶,那一次天地为证的洞房花烛夜,为兄让你受了孕……”他另一手往她身下模,在她月复部所在的肚皮上轻轻揉捏,捏得她浑身细颤,脸蛋瞬间潮红。
他那时觉出她脉动古怪,后经老神医确认为双喜脉象,在她因惊喜冲击而小晕过去时,老神医一面对她下针一面安抚他,说是她已怀胎三个月,脉象稳定,不会有事。
从第一回他们俩在苍海连峰拜堂成亲,到最后一回在南离山脚下的第三回拜掌成亲,历时约三个月左右,因此阁主大人便一直认定,这一双龙凤胎就是那晚在小峰上野合时落下的种。
“兄长,孩子在看……”她略急地去挡他,不挡还好,一挡真真不得了。
“孩子追阿花去了。就算真看着,老子让他们俩看个够。”阁主大人用力吻下来,韭常痴狂放浪。
“我没忘,没忘那座峰唔唔……都记得啊唔唔……”
无奈,心软了,身子也软。
她不再试图去挡,软软瘫着,回应他的深吻。
好半晌后,四片唇终于有分开的可能,她轻含他的下唇低声叶语——
“我跟兄长去,哪儿都去……”
“发疯”的阁主大人再一次被服软的妻子安抚了,唇温柔吻过她的颊,含吮她秀润耳珠,低柔宣言。“待得那时,贤弟随我上峰顶,为兄将把满身精华再一次注满贤弟体内,再创高潮。
届时天地为证,星月为盟,为兄一生任贤弟来婬,唯你而已,唯我而已,不可无一,不可有二,此为誓约,一世相守。”
他的话前半段好不正经,后半段又正经到不行,惠羽贤忽地泪湿眼角,唇儿笑开。“唯兄长一人,唯嫣嫣一人,咱们之间,就咱们俩。”
像要提出异议似,孩子俩忽地冲过来,扑在爹娘身上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