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转头瞪着他沉静的侧脸。她碰得太小力吗?否则他怎么会没感觉?
她越来越急,越急越恼,伸手去握了他的手,甚至与他十指紧扣。
这会儿,他该明白了、醒了,就算没靠过来也该睁开眼看她吧?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转头看她……结果,希望落空,他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她有这么缺乏魅力吗?她正值娇艳欲滴的十七岁,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吧?他……慢着!他该不会没呼吸了吧?
她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有啊,他在呼吸呀!
再模他的胸口,也有心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怎地,她气了。
她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两手扯住他的衣襟,“喂!楼冬涛!”
这会儿,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她,“怎么了?你不睡?”
“你……”她气怒地瞪着他,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快跟我那个!”
他微微挑眉,声线缓慢慵懒,“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啊!”她情绪激动地说:“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他浓眉微拧,一脸迷惑。
“你!”她气得在他胸口槌了一记,“少骗人了!你明明跟绿湖姑娘睡过,别说你不懂!”
楼冬涛顿了一下,“我还是不明白……”
她觉得他在装傻。他怎么可能不会?怎么可能不懂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要她?可是,怎么可能?这一路上,他明明对她是有感觉的。
不管,她一定要在他二十八岁之前跟他结合!他不懂,她教他;他不要,她就硬来!
想着,她扯开他的衣服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有点粗暴鲁莽的强吻他。
“唔!”他小小的挣扎。
“不准动!”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两只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他。
她想起从前听女同学说过男人也有敏感带,就是那种一碰到、一模到,男人就会崩溃、投降的地方。
虽然很害羞,她还是伸手去抚模他。
结果,他咯咯的笑起来,“你干么?别搔我痒。”
搔痒?她在挑逗他、他,他居然以为她在搔他痒?
好!既然如此,她可要放大绝了!
蹦起勇气,她把手往下一探往他的重要部位,可手还没到,已经被他拦截。
“做什么?”他问她。
她觉得很窘、很丢脸、很……不知为何,她忽地觉得委屈,她这么担心他,可他却宁死都不想碰她吗?
眼泪毫无预警地从眼眶中涌出,像断线珍珠般一颗颗落在他胸膛上。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想要我吗?”
他幽黑的眼睛望着她,没说话。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腊八了,我、我好怕你死掉……”她哽咽地道:“不是说唯有我们结合,才能破你死劫吗?为什么你、你不……我让你提不起劲吗?”
楼冬涛沉默地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她泪视着他,难过地道:“我要怎么做,你……你才会起劲呢?”说着,她又眼泪直掉。
楼冬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意,突然拉着她的手,去碰了他。
触及它,杜书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发现那是什么。她脸上一热,猛地抽回了手,惊羞地看着他。
楼冬涛笑视着她,淡淡地道:“谁说不起劲?”
她眉心一蹙,不解地道:“那你……”
“闹你的。”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瞧你,多大胆。”
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而且……她还跨坐在他身上。
她羞恼地说:“你可恶!”然后急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楼冬涛一把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两只眼睛燃烧似的注视着她。
此时,她在他眼里看见饥渴猛兽般的渴望。“原来你比我还急……”他故意逗她。
她秀眉一拧,气恼地说:“我、我是怕你死……”想起先前发生过的事,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想起你两次为了我,在我眼前被刀剑刺穿……虽说之后那次并不是真的你,而是纸人,可是我……”她说着,眼泛泪光,“我只要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很害怕,很可怕……我真的真的好怕你死掉……”
见她泪眼婆娑,楼冬涛知道自己闹过了头。她是真的担心他,是真的害怕。
“书渊……”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害怕了。”
她俯视着他,轻咬着下唇,那唇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别怕,我会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大手沿着她的脸颊滑至颈子,然后继续下移至她的胸口。
她的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惊羞地望住他。
他深深一笑,“别说我不起劲,你不知道我已经忍耐多久了……”
“咦……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胀红着脸,羞赧地望着此时正俯视着自己的他。
她在他眼底看见了闪耀的、躁动的、沸腾的,不,那不单纯只是欲,还有炙热浓烈的爱。
俯身,他亲吻了她。
她怯怯地伸出手轻轻的搭着他的肩,回应了他温柔中又带着霸道的吻。
她想,虽然时限已至,时间急迫,但他会给她一个美好的开始——
尾声
四年后,将军府。
杜书渊坐在廊上,正给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女儿楼诗云、楼诗绘读着绘本。
绘本是她自己给女儿们画的,故事当然是她熟知的《白雪公主》《拇指姑娘》《小红帽》《灰姑娘》……对了,还有《龙猫》。
当了娘亲后,她发现自己有无限潜能,那是不需要灵力及法力就能拥有的潜能,而那潜能的名字叫“爱”。
因为北疆安定,楼冬涛受命镇守京城,统领京城三万雄兵,至于她的父亲杜君望也父凭女贵,虽未恢复官职,却拿回被查封没收的田宅及财产,在鹿原过着安稳无忧的日子。
正结束了一个故事,准备接着讲下一个故事时,黑丸跑了进来——
“汪!”
它后头跟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只狗崽子,蹦蹦跳跳的追着它。黑丸似乎受够了它们的纠缠,露出厌世的表情及眼神。
杜书渊看着,忍俊不住的笑了。
“黑丸,你活该。”她说:“谁让你去招惹胡大人家的黑妞?”
黑妞是胡大人家的家犬,也是只健康的黑色母犬。几个月前,胡大人家办宴,楼冬涛带着她一起前往,黑丸死活都要跟上。
没想到,它去了胡大人家居然跟黑妞搅和在一起,没多久便搞出七条小生命了。
人家胡大人也大方,将黑妞跟七只小狈全送给楼家,说是要让它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于是乎,楼家就多出了八条狗了。
外祖母楼玉峰说“八”跟“九”都是个吉数,欣然接受了胡大人的赠与。
这些小狈似乎知道黑丸是它们的亲爹,总是跟前跟后,这只咬咬黑丸的脚、那只咬咬它的尾巴,有趣极了。
“汪!汪!啊呜……呜呜呜……”黑丸无奈。
杜书渊听不懂它的话,只能猜测着回话,“别抱怨了,既然都当爹了,你就负起责任吧。”
那七只小狈将黑丸团团包围,全往它身上蹭。
“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呜……”黑丸像是在说什么,有点急。
杜书渊看着它,莫可奈何。“你就认命吧。”她说。
“汪!呜呜啊呜……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娘,”这时,三岁的楼诗云拉着她的袖子,用稚女敕可爱的声音说着,“黑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