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想看,从办事员冋起是不是他女朋友寄来的情书时,她心神就不在卷证上,她不由得猜想,他交女友了?他放下与学姐那段了?他女朋友什么模样?一个又一个疑问冒出来,却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去看照片。
现在是柏毅学长拿过来给地她,她看看应该没有关系吧?拍起脸,她看着黄柏毅手中照片,是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她接过照片,再细看照片中的人物,女人眉目如画,肤如凝脂,难怪柏毅学长称赞是正妹。
“远新学长,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她盯着照片,道:“而且皮肤好白,眼睛也好大,她一一”照片被抽走,她抬下巴,愣愣看着抽照片的男人
暗远新总算愿意正眼瞧照片,然后看向她,神情无比认真地开口:“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别听他们胡说。”
“……”他这么谨慎否认的模样,倒让她反应不过来。
“谁胡说?不都写情书来了吗!”黄柏榖见信纸还搁在桌面上,未经同意就拿起来看。愈往下看,他神情愈古怪,最后,忍着笑意,朗读岀声:“给我最欹爱的傅检察官:您好,我是在女人香上班,花名珍娜的陈莎莎。您也许已不记得我,毕竟您工作錾忙,所以先附上我两张近照。”
女人香?林宥箴想了想,好像是酒店?学长上过酒店?
“黄柏毅,你没工作做了吗?”听见书信内容被这亼大声朗读岀来,傅远新十分尴尬
“有,一堆,做到民国两百年也做不完。正因为工作太烦闷,看看这个情书调剂一下心情嘛。”黄柏毅笑咪咪,目光回到手中信件。
“虽然您不记得我,但您的身影昰无时无刻岀现我脑海。记得第一次走进侦査庭,见到你英俊的模样,心跳变得好快,人说心里小鹿乱撞,我总算明白那种为一个人心动的感受了。每次开侦查庭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只因为有你在。当我翻开言情小说,每一页都有你的名字;当我诳街时,在路上看见的招牌也每一个都是你的名字。是不是我疯狂了?还是我对你的思念太深”
“是老花眼吧?”听至此,办事员笑了岀来。
黄伯毅继续读着:“我知道你是官,我只是个从事特种行业的小人物,如果这种爱是错的话,我不想对;如果对是等于没有你的话,我宁愿错一辈子;如果非要把我对你的这份爱加上期限,我希望没有期限。我总是在我呼吸时想你一一”
“你算两页都读完吗?” 傅远新淡淡看着读信的男人,信他只看了一页,这样的内容,他愈往下看,脸皮就愈热,难以消化之外,也有些莫名其妙。
黄柏毅打了个颤,啧啧出声:“老实说,好肉麻,我起鸡皮疙婆。”
“听起来是爱慕者写来的,而且她这是抄情书大全的吧?傅检,你开侦查庭时一定是太温柔了,才会让当事人对你念念不忘。”办事员热切地说。
暗远新扶额,很是无奈;他侧眸看冋右侧办公桌,桌后的她似也听得津津有味。他只不自在地挥挥手,道:“照片跟信件你们如果喜欢的话,就拿去吧。”他坐了下来,翻着刚才带进来的卷宗。
林看箴偷偷看他一眼。生气了?
“唉呀,别这样,我第—次遇到有被告写信给检座表达爱意的,我没收过这种情书,你就让我过过瘾嘛。”黄柏毅曾与他同窗四年,明白他性子,知他不是那么小气,又重新拿起情书。
“我把思念的歌唱给海洋听,海洋把这心愿交给了天空,天空又托付流云,化作小雨轻轻地飘落你窗前。你可知道最近天气为何多变化吗?”黄柏毅止声,看着男主角:“你可知道最近天气为何多变化吗?”
暗远新抹把睑,倏然起身,道:“不知道。”随即离开办公室。
“……傅检生气了?”办事员有些错愕。
“他不会。我跟他大学四年同学,他恋爱的样子我都知道,他没那么小气,可能是不好意思。”黄柏毅晃晃情书。“这信真的很肉麻,我都快读不下去了”
虽然柏毅学长这样说,她还是觉得不妥。
“我跟去看看好了。”林宥箴起身,转出办公室。她在楼梯转角看见他往顶楼天台走去的身影,毫不迟疑地跟上去,她看见他双毛搭上女儿墙,眺望远处。
“学长在生气吗?”她走近,站在他身侧。
“没什么好生气的。”傅远新望着远处车流,音色沉稳,听不出情绪
“因为看你突然离开办公室,以为你生气了。”
他唇一扯,低道:“尴尬。”
林有箴微偏脸蛋看他。夕阳在他身上洒落橙芒,他侧面线条像被打上柔和的光,显得愈发清俊,然后,她觑见了他微红的耳根,所以,他真的是因为不好意思才逃出来的吧?“其实那个女生很有勇气,很可爱”
愣了几秒,傅远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很……可爱?”
“你不觉得吗?用这种附上照片的方式,还写了两张满满的信纸来表白,直的很可爱啊。”她弯着眼睛笑。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鱼。“或许吧。”稍顿,他看着她解释“她是女人香的小姐,偷了同事的手机和名表,已经起诉,我跟她只在侦查庭上见过一次,私下毫无交集,你别误会”
“……喔。”她慢吞吞地点头。学长对她解释,是不喜欢被误会,还是不希望她误会?她不好意思看他,慢慢转过视线,盯着远处看。“只见一次,就喜欢上你,可见学长魅力无力”
“连你也要调侃我吗?”他很是无奈地看着她。
她一侧眸,对上了他的视线,抿唇笑。“那学长要回信吗?”
“不需要。”
“不回信是因为你对她没意思?”
“嗯”
“为什么?”她歪头看他。“因为她在酒店上班?还是因为她被你起诉?”
暗远新没说话,只看着底下车流,静了一瞬,才徐声说:“没有相处过,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这样就说喜欢,感情是不是有点随便?”
“所以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相信,但在我身上没发生过,所以我还是比较倾向先有相处,才有喜欢的感情。他侧眸看她,目光平静。“你呢?”
“我?”她想了一会,说:“其实随缘耶。听起来好像很传统,但真的就是随缘就好啊。”她耸肩,笑了笑。
他盯着她瞧了好一会,道:“等等我会把信和照片交给主任,跟他报告这件事。”
“噫,感情这种事,也需要报告?”
“毕竟她是被告,还在等地院开庭,这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联想,交给主任去处理是比较好的。”他看了看表,“走吧,我怕主任下班”
原以为这种小事随着他交岀信件和照片便能落幕,却不想主任检察官把信件与照片再往上报告。帅气检座被酒囯名花看上这事情在署内讯谏被传开,甚至见了报,傅远新无论走到哪总要被调侃。
“喂,远新,我听说你最近桃花很旺,连酒国名花都煞到你,怎么不分一点桃花给我?”才步入餐厅,一名在北检任职的学长扬声间。
走在后头的黄柏毅接了话:“不会吧?连你也知道?”
“开玩笑,你们襄阅打电话给我们襄阅,连情书内容都传开了,北检北院大部分的同仁都知道了吧。”
“这事我也有听说,好像长得很不赖?”一名大律师问着。
“何止不赖,听说美艳动人。”说得像是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