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主子要我送你一程。”小青带着频频回首又行礼的妇人往大门走去。
苏晨光看着丁荷晴,问道:“杜京亚那人渣没来找你碴吧?”
她嫣然一笑,“我看来像被找碴过吗?哥哥难得来,喝杯茶再走吧。”她看向莹星跟铃月,两人立刻去准备茶点。
“当然好啊,这几天,我被靖那家伙搞得……不是,就是靖他事情一大堆,皇上的事要他分忧解劳,皇后还为他找了一大堆闺女,要他挑几个成亲,还有,刘阁老在朝堂上说话夹枪带棒的,就怕皇上立他当太子,但他最忙的还是杜京亚的事,他的人查到不少线索,一定可以抓他入狱。”苏晨光真心觉得自己真够兄弟的,虽然好友没法子大剌剌的现身,但替他刷刷存在感也好。
“能者多劳。”丁荷晴淡淡地附和道。
“对,他就是个能者。”他大声赞叹。
她却是个忍者,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嘴角一扬,笑得灿烂。
在楼阁那方,朱靖双手环抱在胸,高大的身子斜靠着窗旁,凝睇着两人边往亭台方向走去,距离太远,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似乎有什么让她打从心里高兴的事,她此时此刻的笑容特别吸引人。
见她笑,他也忍不住苞着笑了。
第6章(2)
“快啊,快去城门看啊!”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熙来攘往的京城大街上,忽然起了一阵喧嚣声,几个大男人边叫着边往京卫府的方向跑去,“我们先去报官啊!”
报官?一些好奇、多事的老百姓早就丢下手边的活儿,一股脑儿的往城门口跑去。
一大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那里,才发现早已聚集了许多人,几个人硬是挤到前面去看,这才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体无完肤的果男,只有胯下那儿盖了一块布,他昏迷不醒,出气多,入气少,有胆大的人靠近,掀开那块布一看,唉哟,吓死人了,下半身都被弄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急急的将布又盖上。
有几个老百姓朝那张脸东看看、西看看,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天啊,这……这不是杜大少爷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个个俯身凑近看,那张出色的俊脸虽然有着瘀血,还有不少被咬的痕迹,但看得出来就是恶名昭彰的杜京亚。
四周吵吵闹闹,杜京亚虚弱的张开眼睛,但他看似醒了,整个人却呆呆的,有人试着喊他,他完全没反应,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说他不知遭到什么可怕的事,吓到魂都没了。
围观的人群中,一名削瘦的妇人哭倒在一名相貌普通的丫鬟怀里,但没有人注意到她,众人的目光全在杜京亚身上,她痛哭但她也笑,恶有恶报,老天爷长眼了啊!
此时,有几十人策马过来,凶恶的大喊道:“滚开!宾开!”
群众连忙让开,几十人翻身下了马背,上前蹲下一看,脸色大变,“天啊,真的是大少爷!快!快!”
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月兑下外袍包住自家少爷赤果的身体,其中一人将软趴趴的他抱上马背后,急急的载着他奔回宣园,另一名护卫则策马直奔皇宫。
不久,一辆辆马车从皇宫急驶而出,赶到了宣园,下车的是当今皇后跟大皇子朱晏,还有几名太医,一行人脚步未歇的往里走。
杜汉中夫妇已在房门前迎接,一见皇后到来,即双双下跪,相貌俊逸的杜汉中更是对着皇后这个亲姊姊哭喊,“求皇后娘娘替我儿讨公道啊,京亚他……呜呜呜……他可能废了啊!”
朱晏脸色一变,快步越过众人进到寝房,几名太医也在皇后的眼神示意下,急急跟了进去。
卧房内,杜京亚躺在床上,他已经梳洗过且换上干净衣物,但为了治疗抹药,上身的白衫是敞开的,可以看见布满胸膛的咬痕及难以启齿的吻痕。
皇后也走了进来,身旁跟着泪涟涟的杜汉中夫妻。
太医们忙着把脉、察看杜京亚的伤势,但每检查一个地方,每个人都皱紧眉头。
至于杜京亚,他对四周的叫唤和动静毫无反应,仍是一脸呆滞。
几名太医看完了伤势,神情颇为凝重,再来要看重要位置,遂拉了床帘,在里面细究一番后,为杜京亚穿好裤子,拉开床帘,其中一名太医禀告皇后,“少爷那里的伤势太重,日后伤好了,也无法人道了。”
杜汉中夫妻一个脸色煞白,一个捂着脸,痛哭失声。
朱晏面色凝重的走到床边,低头拉开好兄弟的裤子,脸色悚地一变。
一旁一名侍卫低声道:“奴才将少爷带回来时,少爷身上还有一股浓浓交欢过的腥臭味,稍早已有侍卫查到,有一群在海上讨生活的男子在听到老百姓说少爷的身分后,吓得拔腿狂奔,我们的人抓了他们,问了后才知道……”他低下头,顿了下才又道:“是少爷赤身的躺在聚花楼房间的大床上,让他们那样的,他们都宣称不干他们的事,是老鸨替他们找的货色,哪知道会玩到……”
“杀了他们没有?”朱晏咬牙怒道。
“杀不得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是当众大呼小叫嚷说的,京卫大人将他们全捉进牢里,连聚花楼的老鸨也抓去,打算亲自审问。”
皇后也听到了这些话,气得全身发抖,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废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坐上马车,转往京卫大人那里。
皇后、朱晏及杜汉中夫妻坐在大厅,听着京卫大人说明审问结果,只是到最后,他都用了重刑,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连提供货色的叶老头也抓来,他根本是一问三不知,却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了。
京卫大人轻咳两声,又道:“虽然没问出幕后的指使者,但臣认为应该是替天行道组织做的。”
这一年多来,敢拿皇室或有权势的人开刀的,除了这个组织还有谁?
“管他是什么组织,本宫要他们身首异处!耙动本宫的侄子,就是在跟本宫挑衅!”皇后目光阴鸷。
她立即派人去请刘阁老过来。
不久,圆滑老练的刘阁老来了,他已经去看过杜京亚,先是谴责下手的人,再说些对杜京亚的事感到遗憾,弄得杜汉中夫妻是泪如雨下。
最后,还是皇后要他们先忍住悲伤,共商大计,这次替天行道组织动错了人,掘地三尺也要将该组织歼灭!
“围剿替天行道组织一事,老臣早已进行多书,也已有所斩获……”刘阁老娓娓道来。
这长长一段日子,他的人买通一些较贪财色的市井小民,刻意传送一个流言,指在京城有一名权贵人士秘密奉养一名得道的道士,该道士可以炼出长生不老药,而且该药还有神秘力量,只要吃了,在床上也能驾驭十女,但炼此药需要二十名幼女的处子之血入药,而该名道士以这骗术游走于各地,已害死数百名幼女。
老百姓人心惶惶,因为,在其他地方,要找幼女是先到人牙处买,但若没适合的,就用偷的,因此有许多幼女失踪的案件,但人从没被找到。
“阁老的有所获是什么?替天行道组织的人出现了?”朱晏不想听那些细节。
“我们买通的市井小民中,有一人刻意大声嚷嚷着要找替天行道组织杀了那道士,为民除害,不过一天,就有名眼生的丫头来找他,问了这些事,向他拿了酬劳,”刘阁老说到这里,冷冷一笑,“这些买通的小老百姓,我们早就教他们一些说词,让主动接洽的人不会怀疑,所以他说了钱没有,但仗义的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