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腾祥接收到潘彦武的眼神,总算松口道:“我看到他们偷偷牵手,确实很甜蜜的样子。”
潘彦武又拍了欧腾祥的脑袋一掌,“你这小子,这么天大的消息竟然没说?”
欧腾祥模模后脑勺,嘀咕道:“我又不像你一样大嘴巴。”
潘彦武又是一掌过去,这次被欧腾祥给挡住了,两个人开玩笑地互过了几招,完全没发现高昶旭已经转身离开。
他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眸不再带有任何情绪,宛若两潭深幽的黑水,十分吓人。
自从严铠知道甯静就是那个让他牵挂了前半辈子的小女孩之后,他对甯静的感情又更深一层,原来从头到尾,他会看上、喜欢上、爱上的就只有甯静,只有她一个人。
在某种意义上,他的感情得到了彻底的圆满,但同时,他更企盼可以逮到凶手,那个曾狠狠伤害过他们的变态杀手,为了父亲,也为了甯静,为了所有被害者。
“头儿,这是B牌在二十年前发行的香水,诉求的是一瓶闻起来像女人的香水,每年只限量五十瓶,当时一推出就造成抢购,到现在热潮虽然稍微退去,但还是有不少爱好者。”
严铠听着潘彦武的汇报,神色冷凝。
“若说不翼而飞的子宫是结果,那香水则是肇因,或许是某种启动凶手杀人情绪的开关。可为什么这香味会让凶手痴狂?”甯静看着投影在萤幕上的凶案现场影像,喃喃自语。
其他刑警带着目光复杂的看向甯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纤弱的女子竟然有个比狗还灵的鼻子,而且……竟然还是十五年前那起案件的幸存者之一。
对于十五年前的那桩连续奸杀案,其实现在队里的年轻刑警几乎都不复记忆了,也因为年代久远,当年的专案小组已经解散,保存的资料也因为多年前的一场大地震而毁了大半,若不是严铠跟甯静,或许鲜少有人会将现在发生的案子跟当年的凶案联想在一起。
“、子宫、,凶嫌专门破坏这些女人的部位,而这些都是孕育生命的根源,凶手想杀的不是这些女人,而是他的母亲。”严铠缓缓开口,“而这罐香水,或许是他母亲曾经喜爱使用的气味。可见凶嫌十分痛恨自己的母亲,或许小时候曾被虐待,造成变态的性格。”潘彦武顿了顿,又问:“嫂子,你当年没看到凶手的长相吗?”
甯静的耳根因为这个称呼而热烫,一向淡漠的脸庞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神情,目光忍不住瞟了眼严铠。
怎么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了?
严铠宠溺的回视着她,那张帅气的脸上清楚地写着大大的“爱”字,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一向冷冽的他,看着甯静所露出的温柔傻笑代表什么意思。
看样子,这个称呼让这位刑事之虎“虎心大悦”啊。
甯静收回视线,知道了答案,心头也跟着柔软温暖。“她没有看到。”严镜代替甯静回答,也算是替她默许了这个称谓。“光线太暗,加上我太过惊惧了,所以没看清楚。”甯静补充,她为当时的软弱感到懊恼,所以后来才会努力的锻炼身体,不希望再次感受到那种因为害怕而无法动弹的恐惧。
严铠的手在桌下轻轻地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有股力量从他的掌心传入体内,让甯静的心迅速恢复平静,继续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汗臭味是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气味,估计凶嫌当时约莫十几、二十岁,换算成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几岁的男人,可是——”
“可是什么?”潘彦武好奇的问。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有听错,当时除了那个男人,好像还有其他两个人在场。”甯静眉心微蹙,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却如陷入迷雾般,似乎隐隐约约的想到什么,却又无法真切的分辨清楚。
难道凶手不只一个人W这是同时钻入每个人脑中的想法。
严铠沉吟着,“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最近发现的两具尸体,凶手下手的方式不同的原因。”
如果凶手真的不只一个人,那表示外头有两个以上的变态杀手在流窜,这个想法让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无比凝重。
“对了,头儿,有件事挺有意思的。”叶坤明突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
“昨天我们又去找周可恩问些细节,她提到她突然想起来,白美华有段时间曾经因为盲肠炎住院开刀过,也是从那之后白美华明显地开心了不少,然后就听到她结交男友的消息了。”叶坤明道。
欧腾祥迅速反应,“邱若梅也是车祸住院后才认识她男友的。”
消毒水的气味!甯静跟严铠同时想起这点,互觑了眼。“而且,她们的共同点还有一个。”叶坤明的视线绕过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像在宣布乐透号码似的道:“T医院。”
严铠的黑眸微闪,“T医院?”
叶坤明点头,“她们都是在T医院开的刀。”
潘彦武突然开口,“这不是头儿小舅舅任职的医院吗?”
“对了,头儿的小舅舅那天有来找头儿,不过那天头儿在医院陪嫂子,后来他就先离开了。”欧腾祥道。
小舅舅来找他?严铠跟甯静交换了个眼神。
“知道了。”严铠收紧握着甯静的手,又跟众人讨论案情一阵子后,解散了会议,回到办公室。
甯静跟着严铠走进办公室,将门带上,看着他道:“我跟你去。”
严铠挑起眉,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我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我?”他的确是打算去一趟T医院,一是为了查案,一是为了跟高昶旭谈谈。
甯静的脸微微一烫,不打算让他岔开话题,“我想了想,由我去跟旭哥说清楚比较适合。”
严铠的黑眸收起了笑意,认真地道:“你觉得我像是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别跟我争执,我的女人由我守护,我不会让你去面对任何为难的事。”严铠霸道的决定。
甯静抗议,“你这是沙文主义。”
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你以后要习惯。”
他的气息清新洁净,胸膛宽阔温暖,像一片蓝天,守护着她这朵飘浮的白云,她忍不住将脸埋入那片蓝,轻声道:“我不知道……从小我就是靠自己,我必须要独立,要坚强,才能照顾我母亲,成为她的支柱……”
严铠心疼地捧起她的脸,黑阵深幽似水,泛着柔光,“静,你现在有我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靠山、你们的支柱,你不需要再独立坚强,只要好好的依赖我、使唤我,懂吗?”
甯静感觉眼睛酸酸的,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好不容易才将涌上的热气压下,带着点哽咽道:“我怕……我不能让自己软弱。”
严铠故作粗暴的命令,“闭嘴,我就喜欢你软弱,听清楚了吗?不准再有异议。”
甯静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逞强的埋怨,“我的男人真霸道。”
严铠的唇角愉悦的翘起,低沉的嗓音带着性感的磁性,低下头在她的耳垂边诱惑道:“我的男人吗……我喜欢这个说法,再说一次给哥听。”
甯静的脸瞬间烫红,心跳从没这么快速过,他温热的气息吹抚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的体内骚动着陌生的,羞窘地想推开他,“别闹了,等等被人看到。”
“我没有闹。”严铠紧紧地拥住她,声音因为浓重的感情而低哑,“我很高兴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