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派个助理去他的房车拿取就行,怎么又莫名其妙自己走一趟。
“这是……日本进口顶级哈密瓜礼盒!怎么有这个?!”梅梅韵见他摆在茶几上的手提礼盒,一脸惊奇。
她前天中午才提到这梦幻水果,今天就看见它了,这礼盒上印着“静冈”,还有皇冠图样,一看就超高级!
“客户送的。”江焛随口搪塞,无意坦承是他买的。
董重贤听了,也没戳破他的谎言,内心憋着笑意,故意附和道:“昨晚应酬客户送的。”
江焛因董重贤的刻意解释,睐他一眼。
梅梅韵开心的拎起礼盒,隔着纸盒,都能嗅到香味了。
“不准分给冯副理。”见她喜孜孜拎着礼盒,转身要去茶水间切,江焛月兑口提醒。
莫名地,他小气起来,就怕她也分一块给冯育泰,而最终下场是被丢进垃圾桶。
“呃?好。”梅梅韵愣了下,不知道这关冯育泰什么事,但很聪明的没有多问,点头应诺。
今天学长出差,人不在公司,况且她也不会每天帮他准备午餐。
“噢!天啊!太、太好吃了!”梅梅韵叉了一小块哈密瓜品尝,大赞道:“超级软女敕,甜度破表,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嘴巴,好吃得不得了!”她眼睛弯成新月,一手捧颊,粉脸露出无比幸福满足的神采。
她忍不住又叉起一块哈密瓜送进嘴里,再度惊叹不已。
“跟执行长在一起果然有小确幸,不,是大确幸,这比起我记忆中吃过的哈密瓜更更美味!一颗要一千多吧?还是更贵?”她忍不住问起价钱。
江焛见她夸张表情,不由得莞尔,竟觉得心情不错。
“真的这么好吃?这份也给你。”他一手支额,将摆在他面前一小盘切块的哈密瓜推给她。
“呃?执行长不吃吗?这真的超好吃欸!”梅梅韵讶异他会推拒这么高级的水果。
“你吃吧,我吃你准备的水果,反正对我来说,也吃不出特别味道。”比起品尝这高级水果,看她享用的表情,似乎还比较享受。
真奇怪,他对食物没兴趣,却不自觉会注意她吃东西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似也会被她开心幸福的模样所感染。
“真的吗?那我不客气喽!”梅梅韵感谢他割爱,端过他那盘哈密瓜,继续享用,不过她免不了又要叨念劝道:“执行长应该要试着找出对食物的喜好,好吃、不好吃、还不错、尚可、不喜欢,总会有一个感受评断吧?认真去分析,也许就能尝出美味与否,人生才会比较开心。”
江焛不予置评,却不由得继续欣赏她开心吃着哈密瓜的丰富表情。
另一边,董重贤也吃着美味哈密瓜,边偷偷观察执行长注视梅梅韵的眼神——有掺糖喔!
晚上七点,江焛人还在公司办公室。
今晚并非为了加班,他却迟迟还没离开。
他坐在办公皮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神有些缥渺,望着玻璃墙外,灯光通明的都会璀灿夜色。
他想直接回住处,无意去那个场合,不想面对一堆虚伪奉承、矫揉造作的伪家人。
这时,办公室门板轻响。
董重贤推开门,看见执行长还在里面,问道:“执行长今晚要留下来加班?”
执行长并未告知今晚要独自加班。
“没。”江焛淡应,瞥一眼有些不一样的董重贤,“你女儿回来了?要跟她吃饭?”
董重贤穿的跟白天上班时不同,换了套西装,且系上蝴蝶领结,一脸愉悦。
他记得他上次慎重打扮,是因为他女儿从美国回来。
“不是,今晚要替干女儿小梅庆生。”董重贤笑说道。虽没正式认做干女儿,但两人相处就像是干父女无误。
“梅梅韵今天生日?”江焛微讶,还真巧。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我说要帮她庆生,她原本还不肯,说很久没过生日了,因为每年她生日那天,身上的霉运就更旺盛,以前家人或朋友只要替她庆生就会出事,令她很歉疚,所以十八岁之后她就不敢再过生日。
“我听她这么说,更坚持要替她庆生。原本打算订餐厅请她吃顿好料,她还是有所顾忌,所以就改到我住处用餐,由餐厅外送餐点,我也准备好生日蛋糕了。执行长若是不加班,一起替小梅庆生如何?多一个人比较热闹,虽然执行长在场也不太说话。”董重贤滔滔说道,热络地邀请他同行。
“你这么快就被梅梅韵影响,变话疗了?”江焛白他一眼,语带调侃,接着他想了想,又道:“就卖你面子。”
他起身,决定跟董重贤同行,有个借口让他逃避另一边沉闷的宴席。
他心下也不太希望梅梅韵跟董重贤独处,再怎么说他们并非真正父女关系。董重贤意外执行长这么快就答应,原以为要再多游说几句。
董重贤表示要开车载他,但他说开自己的车去他家会合,这样结束后,董重贤就不用再送他回家。
“来来来,生日的重头戏,蛋糕出场了!”吃完晚餐,董重贤转往厨房,从冰箱取出下班后买来的生日蛋糕,摆上餐桌,他插上蜡烛,拿出打火机要点火。
“等等,不用点了,意思到就好。”一看见打火机,梅梅韵不由得想到不好的回忆,连忙起身要制止。
“生日蛋糕不点蜡烛就没气氛了。”董重贤转而对餐桌另一边的江焛说道:“小梅一直强调她有火难,不仅自己不能碰火,生日蛋糕也不能点蜡烛,否则会出事,真不知她父母从小傍她灌输什么荒谬怪观念。”
“愚蠢荒谬的无稽之谈。”江焛一手支着下巴,撇撇嘴,也不满她深植脑袋的错误谬论,他拿过董重贤手中的打火机,交给坐在他旁边的梅梅韵,要她破除迷信。“蜡烛你点。”
“呃?”梅梅韵拿着打火机,愣了下,一时不敢直接点火,但转念一想,今天有执行长在场,有他这个贵人庇护,她应该不会出包。
前一刻,得知执行长竟然也要来替她庆生,她非常讶异,也感到很高兴。
用餐间,她不经意与他四目相对时,总会莫名心跳加快,有些不自在,脸庞微微泛热。
先前跟他一起吃午餐好几回,她都不曾出现这种异常反应。
“小梅,快点蜡烛。”董重贤催促道。
“喔。”梅梅韵于是滑动打火机开关,没点出火,再滑动一次,还是没火,她试了好几次,但就是点不出火来。
“没油了?”江焛探头向前,想确认打火机是否故障。
她用力摇晃打火机,同时滑动开关,忽地歼的一声,火被点起,冒出一簇大火苗,适巧烧到江焛的浏海。
“啊!”梅梅韵和董重贤同时惊喊。
梅梅韵神色慌乱,探手向他额前,直接用手捏熄那簇火苗。
江焛瞠眸骇住。
“好烫!”梅梅韵痛呼一声,甩甩手掌。
董重贤被她的行为吓一大跳,拿起水杯要冲她的手。
她的右手被江焛直接握住,他神色仓皇的忙将她带进厨房,打开洗碗槽水龙头冲洗她的右手。
“你是笨蛋吗?竟用手去捏火!”
“可是烧到执行长的头发……”梅梅韵用左手掬起一把水,往他额前泼洒,担心那簇火苗还未全熄。
“你……干什么?!”忽地被泼得满脸水的江焛更加火大。
比起不小心被烧到的几根头发,他竟更在意她被烫红的手。
他一向只在意自己,怎么可能在意他人死活?
若是过去,以他的价值观认定,他的几根头发比她的手还值钱,然而现下,他担心她烫伤,担心她白女敕的手不小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