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好脚还干这种事!送你去警察局!”
正想着不过就是个普通偷儿,高娃暮只手将他的手臂反扣其后让他紧贴在墙上,另一手正要拿手机报警,谁知小偷就趁她轻敌时,另一手拿出小刀狠狠往她的肩膀划去。
“啊!”本来就因为生病体弱刚又追了一段路程而有些体力透支,忽然被伤的高娃暮反应没有平时灵巧,待回过神要再去追,人已经跑远了。
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无法再追,是赶到的靖刚大手一抓,把她往后揽进怀里,阻止她再继续消耗体力。
“不是跟你说别再追了吗?”他语气急躁,一边斥责,一边扳过她身子,查看她的伤势。“只是个皮夹,里面没什么钱,你都忘记你还生着病。”
他掀开她的外套将上衣的左肩下拉一些些,目测肩膀伤势至少长七深三,里头白色衬衫染了一片血红。
“没事。”高娃暮拉回外套,避开他的查看。
被推开手的靖刚一个眯眼,大手抓住她带伤的那只手,用力一扯,换来她的龇牙咧嘴。
“明明会痛,那还说什么没事!逞什么强!”
斑娃暮面对他高张的怒火,先是一愣,然后本能反击,“你凶错人了吧?我替你抓贼,你干么对我大吼大叫?”
“谁要你多事替我抓贼?你是我的谁啊!”
靖刚的最后一句让高娃暮倏地住了口。
是啊,她是他的谁啊?
觉得头开始晕的高娃暮咬着下唇,推开靖刚,越过他离去。
被推开的靖刚也跟着转身,这次,他没打算再继续由这女人任性下去。他贴近她的身后,双手一伸,直接打横抱起她。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一拳揍在他胸膛上,他不痛不痒,倒是因为她下手的力道过轻而皱了皱眉。
“闭嘴!”
不再理会她的挣扎,反正她现下是没什么力气的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抱着她走回车上。
门一开,将她推进车里,顺势扣上安全带,然后他自己才绕到车子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旁边女人嘴里一堆“我警告你”已经愈说愈无力。
靖刚大掌直接盖住她的小嘴,“留一些力气,你要先去一趟医院,才能回饭店休息。”
斑娃暮拉下他的大掌。“去医院?我去医院干么?这小伤……”
靖刚碰了一下她的伤口,她马上缩了一下。
“这不是小伤,你会痛。”
废话,她当然痛,可是,她那样的身子,能去医院吗?
在靖刚转动车钥匙,启动车子时,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要去医院,我身上那些伤……”
她这么一说,靖刚才联想到。
是啊,到了医院,那伤口得缝,势必要月兑下衣服露出大半肌肤,那些明显是酷刑留下的伤痕……可恶!她居然连医院都没办法去!
靖刚忽然一拳敲在方向盘上,车子喇叭“哔”了好大一声,路旁行人都往这瞧了一眼,高娃暮也是一惊。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先去药局,回饭店我帮你处理。”他心里不禁庆幸在某一世他曾学医,当了医生。
他用极快的速度飚车回到饭店,沿路先到了药局买了需要的药品。
路上,高娃暮没再说过一句话,事实上,她也说不上话,因为身体不适再加上血流得有点多,但好强的她,仍在被他抱下车时,无力地轻吐一句——
“抱歉,血沾到你的车……”
换来靖刚狠瞪她一眼。
将高娃暮抱回饭店后,他直接在浴室的浴白里放满一整缸的温热水。要手术,选在浴室会比较好,清洁方便,也不会让她受寒。
只是,当他要替她月兑下衣服时,又是一阵唇枪舌战——
“月兑了!”
“不要!”
“月兑下!”
“不要!你住手!”
“让我帮你月兑下衣服和裤子,你手不要挡!”
还好高娃暮不是回以高八度惊声尖叫,但光听两人的对话也够煽情的了。
平时,靖刚绝对没办法对她出手——即使只是单纯帮忙月兑衣服,只是现在她都已经快要因失血晕过去了,不让他帮忙月兑衣,还能怎样?
于是,他上了床,双腿跨在她的腰月复上,但小心地没压上她,只是用两脚限制住她的抵抗,然后再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的手往上压住,固定在她的头顶上,最后剩一只手帮她解开衣服扣子跟裤子拉炼。
“你!你住手!”高娃暮很想曲起膝盖直接重击他的重要部位,但她实在没有体力,只能开口嚷嚷。
“别动!”靖刚大喝一声。“你知道我不是要对你怎样,只是想帮你月兑下衣裤,好抱你去浴室处理伤口。”他不想她无谓的反抗又伤了自己。
但当他完全解开她的上衣钮扣,那无一处完好的肌肤在他面前时,她扭动得更用力,眼角甚至有点点泪光,神情既难堪又气愤。
靖刚一放开她的手,高娃暮立刻赏了他两巴掌。
他脸上顶着巴掌印,只是淡淡问道:“可以继续月兑了吗?”
打完人,更没有力气的高娃暮咬着下唇撇过头去,似乎也知道反抗没有用,她羞愤地闭上眼睛,任他帮她月兑下上衣。
“衣服有点黏在伤口上,我会慢慢月兑,会痛,你忍忍。”靖刚启口。
费了段时间帮她月兑下了上衣和裤子后,靖刚再次抱起只着内衣裤的她,走进浴室。
他先放她坐在浴白边缘,亲手试了水温后,泼了一些水在她的大腿上。
“温度还OK吗?”他问。
斑娃暮没理会他,撇过头不看他。
靖刚见她并没有因为淋了水起什么反应,推测这温度对她来说没问题,然后才将她扶进装着八分满温热水的浴白里。
“等下缝伤口,就不要再像刚刚那样扭来扭去的,否则会多一条丑陋的伤疤。”他一边说,一边准备着手术用品。
斑娃暮看了看自己只剩一件胸衣和一条底裤,身子三分之二泡在水里,淡淡回道:“又没差。”
听见她这么满不在乎地回话,靖刚手上一边忙着,一边笑说:“真的没差,刚才就不会怕让我看了。”
他的话让高娃暮一怔,毫无预警的,亦出乎她自己的意料,两行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逼着自己不准出声,是靖刚后来拿了药水跟棉花,转过身准备帮她上药时,才发现。
“怎么了?很痛?”他问。
斑娃暮摇摇头,看得出来极力在逼回眼泪,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靖刚轻叹一声,先将药水挤在棉花上,轻轻地擦拭她肩膀的刀伤,一边开口,“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说给我听。”会这么问,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等会儿的麻药只会局部擦在伤口处,虽可缓解一些疼痛,却不是完全不会痛。
斑娃暮撇过头,不愿意谈。但靖刚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重新转回来。
“说,我想听。”语调轻柔,但态度强硬。
是吗?想听?那她就说吧!
斑娃暮开口,用着自嘲的表情指着胸口前的一个烙印道:“这个是三表哥诬陷我与表妹夫有不干不净关系所烙下的,我后来砍了表妹夫和三表哥的头。”
接着,她指着腰间一条长有十五公分、扭曲得像条横躺在她身上的大虫子,不知是被何种武器所伤的疤痕说:“这个是大堂哥说我体内藏有巫婆恶灵,若不剔除,将会降祸给百姓,因此将我绑在了木桩上,用刀从这儿划开后,亲眼见着我肠子都流……”
“停!”靖刚制止。
斑娃暮斜睨他一眼,哼笑地继续说:“我肠子都流出来了,还能活着呢!你想听,就得听完整。最后,我自己将肠子塞回去,缝起来,再把大堂哥五马分尸。我,很残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