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没想到酱料生意可以做得这么大,估模着在自家小院做就足够了,可接了赵林的生意之后,她才发现小院落根本不够用,加上老屋失修,存在着发霉、漏水,随时可能倾倒的问题,且她爹、任容祯和小树三个人老是挤一间房也不是办法,换屋之后,这些问题可以一次性的解决,镇上离县城又近了些,做好的酱料要搬运去县城也更便利了。
嘿嘿,既然要换屋,就少不得自肥一下,她打算趁机打造一间又大又舒适的净房,灶房也要弄三个灶眼儿,满足她一次弄三道菜的心愿,另外还要弄个烤炉。
她才释出要置办宅子的消息,没两日牙侩就带来好消息,镇西有间宅子很适合她,原先是酿醋的醋坊,有个露天的大院子,六间房,全整理得干干净净。
金桐蕊看过后十分满意,也不啰唆,当下便花了六十两银子将宅子买下来,又添购了些做酱料的设备,再由任容祯写了块“金味园。”的招牌挂上,不过几日时间,一间酱园子就有模有样的开张了。
第十六章 馅料就只有这么几种吗(2)
搬了新宅,拥有自个儿的房间,金桐树却是不甚欢喜,镇日里就是一个眉头打了十个结,教金桐蕊看了不痛快。
“是男子汉的,有什么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吧,憋着你不难受,我都替你难受了。”
“也没什么……”金桐树支支吾吾,“就是那啥,咱们搬到镇上,往后蓉儿还得从村里过来,若是活多,回得晚了,她一个姑娘家……”
金桐蕊强忍着笑,故作不以为然的哼道:“以前我跟娘去镇上摆摊,也没见你为我们这么操心过,现在倒是挺会为蓉儿操心的嘛。”
金桐树有些心虚,期期艾艾地道:“她……一个人嘛,我怕她遇到像姊上回那种事,要是从咱们家回去时被人绑了怎么办?你的心里也不好过啊,不是吗?”
“这你就甭操心了。”金桐蕊一指神功过去,一戳他脑门,笑嘻嘻地说道:“我已经让蓉儿带着她袓父搬来跟咱们一块儿住了,反正他们那小屋也是赁的,她说不好给咱们添麻烦,我便要她把赁屋的租金交给我,大家一起住,有个照应,她不必来回奔波,白日里也不必惦记着她祖父,还能解你的相思之苦,你说是不是一举数得啊,我的好弟弟?”
金桐树这下可是大大的惊喜了。“姊,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金桐蕊说罢,用力朝他的脸颊捏了捏,便笑着跑开去研发月饼了。
齐朝的月阳节快到了,金桐蕊原以为是中秋节,但弄明白大齐的月阳节便像是中秋节和重阳节的合体,时间落在秋末冬初,这里的人也会吃月饼,只不过不叫月饼,而叫团圆饼,且因此时已无明月可赏,并没有赏月活动,倒是有着现代没有的习俗,饮桂花酒和吃鸭。
有鉴于此,她就想做些月饼来应景,既然要做月饼,首先便要知道此地的月饼长得何样,兴许这儿的月饼和现代的相去甚远。
孙蓉儿原先卖的酥饼点心就是她自个儿做的,金桐蕊便请她做些月饼来尝尝,至于为何不让奉莲娘做?自然是因为奉莲娘平日里煮饭的手艺就极差了,做出来的月饼做不得准。
孙蓉儿费了半天功夫将月饼做出来了,金桐蕊一看,就见只有圆形的月饼,外皮跟现代一样,是以小麦粉为皮,再包进馅料,不过那馅料的种类可就单调多了,只有干果,葡萄干、核桃仁、黑芝麻、瓜子仁、烤花生、梅子、桂圆干、蜜率、杏脯等等。
“蓉儿,馅料就只有这么几种吗?”这也太贫乏了吧,而且只有甜馅,吃起来不过瘾啊。
孙蓉儿瞪大了眼,似乎十分不理解。“蕊姊,镇上最大的点心铺子从县城的点心铺里批发来卖的,也就是这些口味,多的没有了。”
“是啊点点,这些就很多了。”金大秀、奉莲娘异口同声地说完,奉莲娘又补充道:“蓉儿做的这些,咱们家就只吃过几种,那黑芝麻和核桃仁的较精贵,咱们过节也不曾买过呀。”
金桐蕊也不知怎么搞的,鬼使神差的看着任容祯问道:“京城的团圆饼也是这么些馅料吗?”
她这么问,好像已经认同他是从京城里来的,任容祯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嘴角。“京里的团圆饼也就是这些馅料,讲究一些的大户人家兴许会多了用栗子、枣干、杏仁、南瓜籽、葡萄干做的五合团圆饼,不过主要也不月兑蓉儿做的这些馅料就是。”
金桐树灵光一因,问道:“姊,是不是神龟厨祖有教你别种团圆饼的做法?”
金桐蕊也不否认,笑道:“你这鬼灵精,倒给你想到了。”
金桐树急切的遂“是包什么馅料的?肯定好吃极了,姊,你快些做给我们吃!”
金铜蕊嘿嘿两声,“我师傅教我做的团圆饼,不但馅料多了十多种,模样儿也比这些精巧多了。”
“模样儿精巧?”
她这话大伙儿是有听没有懂,团圆饼不就是这个样吗?还能怎么精巧?
金桐蕊也不与他们说了,反正说也是说不明白的,做出来给他们看就对了。
对于吃食,她秉持的态度一向是不厌其烦和追求完美,既然要做月饼,那就不能马虎,眼下正好酱料都入缸了,在等着熟成,她盘下要卖麻辣臭豆腐的小店在装修,就只剩每日做豆腐到镇上去卖,左右也无事可做,她这就展现一下做月饼的技术,教他们大开眼界一番。
这日,她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一下午,画了十多张图,画好了便兴匆匆拉着任容祯陪她去铁匠铺。
他们如今搬到镇上,去铁匠铺可方便多了,赶着牛车,不用一盏茶功夫便到了。
“吴叔,我要订做几个模子。”金桐蕊兴匆匆的把那些或圆或方的图纸跟吴秉生细细讨论,确定吴秉生听明白了,末了付了订钱,请吴秉生替她赶赶工,约好两日后取货。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铁匠铺,见到一名老妇由对面张记铁铺出来,抬头见了他俩,竟不由分说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骂道:“丧门星!不知羞耻的娼妇!不守妇道的贱蹄子!”
莫名其妙接了骂,金桐蕊定睛看着那人,有点印象,好像是张广的老娘,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说大娘,凡事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免得以后儿子娶不到儿媳妇。”
冰氏蓦地变脸。“你这小娼妇胡说什么,我儿怎会讨不到媳妇儿?开着这样大的一间铁匠铺,收入颇丰,虽然你这贱人不守妇道跟人干出了那见不得人之事,所以才教我儿休弃了,但排着队要嫁给我儿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金桐蕊的神情乍现几分为难。“敢情大娘是没听见镇上传得沸沸扬扬吧?”
冰氏挺高了胸脯。“传啥?你说传啥?你说啊!”
“是您叫我说的,那我就说喽。”金桐蕊润了润唇,装作十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镇上都传说张广的娘长年不准儿子媳妇同房,霸着儿子,还命里带克,专克自个儿的媳妇儿,张广先前那媳妇儿就是给大娘克死的,不仅如此,还霸着掌家权不放,媳妇儿长年手头上都没有半个钱可使,时不时就会对媳妇儿冷言冷语,说她是不会下蛋的鸡,不能给张家延续香火,这些林林总总,镇里镇外口耳相传,如今都没人敢嫁给大娘的儿子啦。”“谁说的?是谁说的?!”郭氏目訾尽裂,咬牙吼道:“我媳妇儿哪里是我克死的,是她自个儿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