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茵扶着他,两人亲密的偎靠在一块,他身上的酒气浓得熏人,她忍不住说道:“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伤身。”
“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是不想太早守寡。”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我习惯有话直说。”
他被她一噎,生着闷气,刻意将身子的一半重量压在她肩上。
她肩上一沉,却也没说什么,撑着他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寝房。
回房后,随茵替他月兑去外衣和鞋袜,扶他躺上床榻,说道:“你先躺躺,别睡,待会儿就要用晚膳了,等吃过再睡。”
恒毅闭着眼回道:“我吃不下,不吃了。”他头疼,又被她给气到,毫无胃口。
见他似是不太舒服,她让人拿来浸了凉水的巾子,替他擦拭脸和手,一边说道:“你若真想睡就先睡吧,我让人熬些绿豆汤,等你醒来饿了再吃。”
她心忖他这般阴阳怪气的,约莫是因为这两日天气异常炎热,上了火,喝点绿豆汤能降降火气。
“嗯。”他应了声,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可身子躁热,让他睡得不太安稳,睡梦中连眉头都紧皱着。
见状,随茵拿着丝面团扇替他扇凉,让人再从地窖里取来一些冰块,想让房里凉爽些。
等到夜里就寝时,躺在他身侧,她也不时帮他扇着风,想让他凉快些。
翌日,恒毅的身子还是躁热,头疼也没好,随茵让人请来了太医。
太医过来诊治后表不,“王爷这是中了暑气,我开帖方子让人熬给王爷喝。”
太医开好方子后,下人很快将药抓回来,熬煮给他喝。
早上和中午喝了两碗药,恒毅的神色还是蔫蔫的。
想了想,随茵吩咐丫鬟去取来一枚瓷调羹,走到床榻旁,让他坐起身。
“做什么?”他懒洋洋的坐起来问道。
“我帮你刮。”
“你会刮痧?”他听过这种手法,却不曾尝试过。
“以前跟着我额娘学过。”她替他月兑去上衣,让他赤果着上半身,接着坐到他身后,在他颈子和后背抹了些香膏充当润滑液,然后拿着调羹,沿着颈子两侧由上往下刮了几遍。
那力道不轻不重,他感觉紧绷的颈子似乎舒缓了些。
见他颈后泛红,出了些痧,她再沿着他脊椎的两侧,一样由上往下刮着。她一手按在他的背上,他背肌隐隐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温温的,就像她的人一样。
她另一只手自上而下在他背后刮着,那力道恰到好处,他微闇着眼,随着她每刮一次,身上那躁热的感觉彷佛就被她给带走一分。
片刻后,见他两侧背上一样刮出了痧来,随茵将手上握着的那枚瓷调羹搁在一旁,拿起绢帕,将他颈子和背后先前抹的香膏擦干净。
接着又吩咐丫鬟倒来一杯温水给他喝。
饮完温水,恒毅先前昏昏欲睡的精神好转许多,他回过头,忽然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道:“咱们好好过日子吧,就像一对夫妻那般。”
随茵不解的问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你心里有我这个丈夫吗?”他想要的是一个对他全心全意的妻子,可他连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都不清楚,因为她太冷了,他压根不晓得她的心在哪里。
“有。”
她毫不迟疑的回答,反倒让他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有。”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他这个丈夫,她不明白他为何还会这么问她。自那日他查明了事情真相后,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夜夜同床共枕,他几次的求欢她从未拒绝,她以为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应当能够明白她的心意。
“有?你是说你心里有我?”恒毅不敢置信的瞅着她,惊喜来得太突然,令他一时之间有些傻住。
“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他仔细注视着她的脸,始终未能从她那张脸上看出她对他的丝毫情意,“或者你该用行动来表示?”譬如主动献上香吻之类的。
随茵略一沉吟,忽然间抬手打了他一拳,见他一脸呆愣,她又朝他再打了几拳。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那点力气伤不了他,却让他非常困惑。
“你没听人说过打是情骂是爱吗?”他要她用行动来表示,这就是她的表示。恒毅的嘴角抽了下,所以她突然打他,是在表示她对他的情意?
他磨着牙,对这个性子与旁人不同的妻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这样,那你狠狠的打吧。”他抓着她的手,往他赤果的胸膛打着。
“我手酸了。”随茵缩回了手,随即想起什么,她又道:“那句打是情骂是爱,只有女人对男人才管用,换成男人对女人这么做,可就是相反的意思。”
“还有这种事?”恒毅半信半疑。
“没错。”她认真的颔首。
他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怕我打回来,才这么说的吧?”
“男人打女人,会遭天打雷劈。”她冷冷地道。
“你放心,我不会打女人,更不可能对你动手。”下一瞬,他不怀好意地邪笑道:“我只动嘴。”说完,他冷不防含住她的唇,狠狠的吻着她。
他觉得自个儿真是傻,明知她性子就是这般,竟然还与她较真起来,结果闹得自个儿被她给气得上火,她还浑然不觉。
思及适才她亲口说了心里有他,这就够了,要她那张嘴再说出更多的甜言蜜语来是不太可能,他也不想再勉强她。餍足的吻完,恒毅低笑道:“你再多打我几下。”
随茵瞥了他一眼,“打太多就没意思了。”
“怎么会没意思,你再多打两下。”他抓着她的手,按在他还未穿上衣裳的赤果胸膛上。
“你这是被打上瘾了?”
“谁教你嘴笨,不会谈情说爱。”让他不得不藉着被她打,来感受一下她对他的情意。
“那种事不是拿来用嘴说的。”
他意会的额首,登时扑倒她。
“你做什么?”随茵低呼一声,两手抵在他精壮的胸膛上。
“你不是说那事不是拿来用嘴说的,所以爷做给你看。”说着,恒毅兴致勃勃的扒掉她的衣裙,决定用实际的行动来支持她所说的话。
第8章(1)
奉皇命外出办事,四日后一回到府里,恒毅先去看妻子。
四天不见,他一直惦记着府里的娇妻。
已入秋,天气凉爽了些,但他一路风尘仆仆的快马赶回来,脸上带着些许倦意。
望见离府四日的他归来,随茵命人给他准备热水,替他消除路途的疲惫。
“来伺候爷沐浴。”他一把拽着她,领着她走往浴房。
进了浴房,随茵替他宽衣,他的手圈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问道:“爷不在的这几天,可有想爷?”
“嗯。”她应了声,解开他的外袍,放到一旁,开始月兑起他的里衣。
恒毅抬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满意地道:“不枉爷怕你深闺寂寞,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随茵回道:“我不觉得寂寞。”有书看,时间过得很快。
他额角一抽,决定好好惩罚一番她那张吐不出好话的嘴来,狠狠吻住她。半晌后他才放开她,两人气息都有些急促,他不由分说的又抱起她走进浴池里,也不顾她身上还穿着衣裳。
她挣开他的手,又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他飞快的剥了她身上那袭浅紫色衣裙。
接着他俯下脸用炽热的唇舌吮吻她纤细白皙的粉颈,另一只手在她细白的胴体上游移抚模着。
“四天不见,爷可想死你了。”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