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暧昧,余疏影装作没看见,“你跟周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他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
孙熹然信心满满地说:“我孙熹然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走眼的。”余疏影对她翻了个白眼,“是,知道你厉害了!”
收下她的赞美后,孙熹然又说:“你虽然底子不差,但还是差一点令人惊艳的感觉。如果你肯好好打扮,迷倒周睿想必不成问题。”
“谁要迷倒他呀!”余疏影接话。想起醉酒时对周睿做过的事,她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不自然,醉酒什么的真的太可怕了!
幸好交易会已经闭幕,往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了。想到这里,余疏影才安心了一点,但安心过后她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好好好,那就迷倒自己吧。”孙熹然不知道她那内心的复杂,甚至连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都没有发现。 在孙熹然的怂恿下,余疏影最终把两件衣服都买了下来,直至走出那家服装店,孙熹然还在拿周睿跟余疏影开玩笑,说着说着,她们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周睿。
她们经过一家人满为患的店铺,余疏影走在外侧低头翻着新衣裙,突然挽住她手臂的孙熹然顿住脚步,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对她说:“疏影,我听见有人叫你。”
“谁啊?”余疏影也跟着停下脚步,紧接着,她就看见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周睿。这瞬间,她愣在原地,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声音。
周睿没料到余疏影今天会来这边购物,恰巧碰见她,他也没有表现出很惊讶。
孙熹然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射,周睿微微朝她笑了笑,先跟她说了句“你好”,随后才对余疏影说:“今天不用上课?”
余疏影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接话,“放学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睿今天穿得不算正式,没有穿西装更没有打领带,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风度出众。他指了指身后那家被顾客围得水泄不通的店,“我过来店面看一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孙熹然和余疏影都转头看过去,看见那块精致高雅的招牌上刻着“斯特名庄”四个字,余疏影恍然大悟,而孙熹然只猜到一点眉目罢了。
余疏影问他,“微服出巡?”
周睿被她这个说法逗乐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我不想影响他们工作而已。”
说完以后,周睿觉得这话好像有点歧义,又补充,“与其让他们腾出精力迎接我,还不如让他们多留点心思接待客人。”
在国际葡萄酒交易所评选的百强佳酿榜单上,斯特酒庄向来名列前茅,无论销量还是口碑都获得外界的一致好评。
在交易会举行得如火如荼之际,斯特酒庄首家专卖店已经高调进驻星达广场。这条消息出来以后,立即成为各大网站的热门新闻,在此风潮下,大批葡萄酒爱好者和收藏家纷纷前来参观或选焙。
之前忙着交易会和走访客户,周睿缺席了剪彩仪式,趁着今天有空,他特地到这儿来巡视一番。 余疏影“哦”了一声,站在她身旁的孙熹然悄悄地撞了撞她的手臂。她意会过来,立即为他俩做介绍。其实孙熹然也猜到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是周睿,她主动跟他握手,“周学长,久仰了。”
礼貌地跟孙熹然握手以后,周睿问:“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吃顿饭吧。”询问过两位女孩的意见,他决定带她俩去吃西餐。
孙熹然最近在节食,她只要了一份水果沙拉。余疏影受不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如常地要了一客牛排和一份马铃薯泥,又加了一块起士蛋糕。
话音刚落,余疏影就受到孙熹然的仇视,孙熹然低声说:“当心变成猪!”余疏影说:“只要有好吃的,我才不怕变成猪。”
“你是怎么吃也吃不胖,才敢这样说。”
听着她们的对话,周睿觉得好笑。抬眼看了看余疏影那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他不得不赞同孙熹然的话,那丫头确实是吃不胖的料。
当服务生循例问需不需要餐酒时,余疏影察觉周睿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已,唇边还挂着一抹略带戏谑的微笑,幸好餐厅内的吊灯极有情调,每盏都散发着昏暗而温暖的光,否则她脸上的红霞肯定无所遁形。
孙熹然听说过周睿不少事迹,且对他好奇已久,今天碰面,她兴致勃勃地跟他谈天,提及新开的斯特名庄,她更是一脸崇拜,“斯特的生意这么火,肯定是学长经营有方!”
周睿很谦虚地把功劳归于自己的团队,并向孙熹然发出邀请,“这周日我们会在斯特酒庄办一个露天酒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来玩。”
“好呀!”孙熹然的兴趣已经很明显地写在脸上,“虽然我不懂葡萄酒,但我的男朋友也是行家,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
周睿点头,“到时候我把邀请函给疏影,你们可以一起过来。”被点名的余疏影困惑地抬头,“我也要去?”
孙熹然高兴地说:“你当然要去!你不去,谁跟我作伴呀?”在好友的死缠烂打之下,余疏影被半诱半逼地答应了。
中途接到男友的来电,吃完水果沙拉的孙熹然顺势离场,很识相地给他们制造独处的空间。临走前,她还对余疏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要好好把握,余疏影装作不懂。孙熹然离开以后,剩下她和周睿两个人,不知怎么地气氛有点微妙的变化。
就在她偷偷地打量周睿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抬,很突兀地开口,“你老盯着我干么?”
“哪有!”余疏影心虚地否认,同时还暗自月复诽他的眼睛应该长歪了,不然不会发现她正偷偷模模地盯着他看。
周睿没有跟她争辩,动作优雅地把七分熟的牛排切开,不紧不慢地放进嘴里。
对于那场失态的醉酒,周睿只字不提。余疏影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跟他道歉,“在酒庄那天我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
周睿闻声抬头,细细地研究她的神情,接着饶有兴致地问:“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说给我听听?”余疏影咬了咬牙,回答,“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周睿挑起眉看向她,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拭过嘴角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不介意帮你恢复记忆,你希望我复述一次,还是重演一遍呢?”
余疏影正切着牛排,听了周睿的话,她一下子没控制好力度,餐刀猛地划在洁白的骨瓷餐盘上发出突兀刺耳的声音。
坐在对面的周睿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落在她身上,懒洋洋地说:“看来你也不是忘得很彻底。”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印象,我都是听我妈说的……”她连眼尾都不抬一下,若看见周睿带着戏谑的笑容,她担心自己会因羞愧而咬舌。
“别紧张。那天你虽然喝醉了,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没想到她脸皮这么薄,周睿连忙安抚。他只是调戏一下、看看她脸红的样子,不是存心让她难堪。
他的口风转得这么快,余疏影倒有几分错愕,此时正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他。周睿又忍不住逗她,“你好像很失望,你难道真想发生点什么?”
余疏影没有理会他的调戏,她对他眨着眼睛,小声地向他确认,“我真的没有……冒犯你?”
“你觉得你冒犯得了我吗?”周睿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