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挑义父的礼物。商涟衣倒没想到滕誉会如此看重,她看了看里头的宝物,忙摇头道:“这些宝物都那么贵重,不能送的……”
“没关系,你义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本王当然要好好孝敬他人家。”滕誉大方的道。
“可妾身的义父开医馆行善多年,是个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他大概不懂得欣赏,妾身怕义父辜负了王爷一番心意。”
滕誉思索了下,“你义父既然是开医馆的,那帐房的金库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本王就拿来当见面礼吧。”
商涟衣没再拒绝,“谢谢王爷,义父他会很高兴的。”
滕誉接着问她,“你呢,你喜欢哪个宝物,本王送你。”
商涟衣看了看各式各样的宝物,只觉得眼花撩乱,忽然间她看到一个精致的金盒子,她朝金盒子走去,只见这盒子是上锁的,锁还很特殊,让她无不好奇。
滕誉走到她身侧,若有深意的笑道:“就除了这个不行,这是对本王很重要的东西,本王连钥匙都自己收着,换别的吧。”
闻言,商涟衣朝滕誉望去,就见他手中抛玩着一支金钥匙,她马上又回头看了那个盒子一眼,莫非,这盒里头装的就是那个玉玺?
她找不到玉玺,是因为他早将玉玺从金库里挪走收在此处吗?
“妾身不能看看吗?”她望向滕誉,试探地问。
“不行。”滕誉拒绝,然后睇向她道:“生气了?”
“妾身只是好奇罢了,王爷知道的,妾身又不喜欢这些贵重玩意,妾身只要小貂就好。”商涟衣应付着他,心里则笃定的想,那个盒子里装的肯定是玉玺。
滕誉将金钥匙收入袍子里,哂笑的道:“说的也是,送你再价值连城的宝物,也比不上一只小貂。”
商涟衣看到滕誉将钥匙收起,又看向那个金盒子,心想只要能得到那把钥匙,她就能打开这个金盒子,拿到玉玺了。
可是她心里又抗拒着,她不想背叛他,只因为她……爱他。
他们这阵子相处的那么好,他对她又那么好,她无法想像要是被他知道她确实是皇上派来的细作,她想偷玉玺,她对待他都是虚情假意,他会用什么眼光看她?他会对她感到失望吗?或是痛恨?
第6章(2)
商涟衣望着他俊挺的侧脸,忍不住月兑口,“王爷,你是不是……”
“嗯?”滕誉看向她。
商涟衣说不出口,她居然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想拿着玉玺进京造反,她想劝他放弃,劝他将这个玉玺交还给皇上,那么皇上便不会忌讳他,她也可以不用再当细作,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分待在他身边……
她,会不会太天真了?她真有对他重要到他会为了她放弃野心吗?
“涟衣?”滕誉看她久久不说话,喊了她。
商涟衣回过了神,挤出甜笑,“王爷,妾身饿了,我们快去漱洗,好用早膳吧。”
滕誉微微一笑,“那走吧!”
他让商涟衣先走出密室,在她身后凝望着她的背影,表情一瞬变得复杂。
那个玉玺确实就藏在那个金盒子里,那是个饵,金德就是为此而来的,只要将这玉玺交给老七,老七那个伪君子的野心才会全面曝露,他就在等着这个玉玺被偷,好让他顺利逮住老七。
他也用这个玉玺当成饵,对她使了点心机,故意让她知道她最想得到的玉玺就藏在那个金盒子里。
这段日子以来,他卖力诱惑她,勾引她,讨她芳心,无非就是为了征服她,让她爱上他,甘愿将她的心交付于他,投诚于他。
在两人相处时,他也看的出来她对他并非没有感觉,尤其发生了那件意外后,她的心明显的更偎向他,依恋他,为他脸红心跳,她看着那个金盒子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脸上有着挣扎和犹豫不决,她对于要不要背叛他,为老七偷得玉玺感到动摇了。
这代表,他这美男计确实是将她迷得团团转。然而,得到最后一刻,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征服她的心。
他想赌一把,想让她做选择,倘若她没有背叛他的偷了那玉玺,把玉玺交给她义父,那么他便赢了,他成功征服了她的心,而她若是偷了玉玺,他就是输了。
这股想征服她的,来得无比强烈。
这阵子相处下来,滕誉发现自己对于商涟衣有着超乎寻常的在乎,在算计她的同时,他也投入其中,他喜欢宠着她,他会担心她,放不下她,对她有着许多说不清却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对她有着深深的渴望,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但必须等到他得到了她的心,她心甘情愿给他才行。
滕誉无法思考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他只知道,他对她是誓在必得的,他不能输,只能赢。
几天后,金德抵达厉王府。
商涟衣在接到义父已到的消息后连忙赶往大厅,心里除了压力外,更有着雀跃,毕竟她许久未见到义父,很是想念。
滕誉早在大厅等候,极有排场的,让李凡领着府里一干下人到大门前迎客。
金德被领进厅里来,看到滕誉亲自接见他,马上叩地跪拜,“王爷千岁千千岁……”
滕誉抬了抬手,“快起来吧,涟衣的义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不用太拘束。”
金德站起身,受宠若惊道:“老夫贸然前来,真是叨扰王爷了。”
滕誉微微一笑,“并不会叨扰,本王很欢迎岳父前来,这路途遥远,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让本王好好招待你,你们父女许久不见,也可以多聊聊,涟衣很念着你这个义父呢。”
“义父,你过得好吗?”一旁的商涟衣忍不住问候道。
“当然好了。”金德仔细看着他这义女,点点头满意道:“看你满面春风,想必王爷待你极好。”
“当然了,本王可是很宠爱王妃的。”滕誉将商涟衣搂入怀里道。
在义父面前被他这么亲密搂住,商涟衣真觉得不自在,也怕被义父看穿她对滕誉的心思,她连忙垂下眸,不敢直视义父。
金德看到滕誉就如同信上说的那般疼宠义女,暗自松口气,欣慰地道:“涟衣虽然和老夫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就像老夫的亲女儿一样,看她嫁给王爷过得好,今日来一趟也放心了。”
“要不是本王被圈禁在惠州动弹不得,本王应该带着王妃回去归宁的,而不是让岳父跑这一趟。”滕誉的语气有些无奈。
没料到滕誉会把圈禁这字眼直白的说出口,这要他怎么接话?金德愣了下才道:“王爷请放心,皇上只是对王爷有所误解,王爷总有一天一定能接到圣旨,返回京城的。”
“是吗?”滕誉似笑非笑,让人揣测不出他的心情。
金德在心里打着哆嗦,滕誉就像个笑面虎,表面上对他有礼,实则不知心里在算计什么,他真怕要是义女露出马脚或是失误了,他这趟前来会赔上老命,但他想,义女应该挺讨他欢心的,没有起疑才是。
“岳父,本王已备好宴席了,请。”
听到滕誉开了口,金德回过神忙不迭点头道:“是,王爷有礼了。”
商涟衣看到义父和滕誉相谈甚欢,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稍稍安心下来。
滕誉还让李凡找来乐户舞姬来助兴,显得很重视金德的来访。
用完膳后,滕誉还陪着金德下了几盘棋,滕誉棋艺胜金德太多,放水的意味很重,金德明知道也只能顺着演下去,不敢惹滕誉不快,表面陪笑着。
商涟衣坐在一旁倒酒,这期间金德使了眼色给商涟衣,她知道这意思是私下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