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商涟衣的不对劲,她又变回先前那个总是刻意讨好他的模样了。
他直视着她端放在他面前的酒杯,闇黑的眸一沉。
商涟衣揉着他的肩,见他始终没有拿起酒杯,便在他耳边柔声细语的道:“王爷,怎么不喝酒呢,温温的喝了很舒服,晚上会好睡点的。”
滕誉依旧迟迟没有动作,商涟衣开始急了,索性大胆的坐上他大腿,再拿起桌上的酒杯,“王爷,妾身喂你喝……”
她什么时候也会这种把戏了?滕誉恼怒的扣住她的手。
“王爷?”商涟衣一怔。
“你还太女敕了。”滕誉将她手上的酒杯拿起,搁放在桌上,然后拦腰抱起她,从椅上站起身。
“等等……”商涟衣慌张的美眸看向桌上的酒,他不喝怎么办?
可她没办法烦恼太多,她很快地被带上柔软的床榻,一个天旋地转,她已躺在榻上,而滕誉居高临下的位于她的上方。
当商涟衣回过神察觉到两人是这般亲昵时,就见滕誉朝她倾,她完全来不及防备,马上被他封住唇,他那强悍又炽热只属于他的气息充斥着她,她也被他重重的压着,男人的身形远比她想像中还重,她明白,如果他想要,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逃不掉。
今晚她会前来,也是做好了献身的心理准备,她务必要取得玉玺,她没有其他法子了。
滕誉的吻转向她细致的颈子,细细啃着,往下吻着,咬起她的锁骨和领口。
商涟衣曾经以为,有一天他若是这么对待她,她肯定会拿起匕首跟他拚命,但如今那支曾刺伤过盗匪的匕首也不知被她收去哪了,她也没有如她所想的害怕他的靠近。比起害怕,她更觉得他啃咬着她的肌肤很痒、很热,让她酥酥麻麻的,只感觉到羞赧,不知他再继续下去,她会不会变成煮熟的虾子。
商涟衣一震,她难以相信,她居然不排斥被他这么碰触,她可以容许他放肆的碰她,她的身体也为他变得奇怪……她曾经听说过,女人只要心里不愿意,身体自然会出于本能的排斥抗拒,为什么她会愿意?
这几天来,她的心还为他起起伏伏,无法平静,为他悸动,为他魂不守舍,难不成她真的对这个男人……
不,怎么可能,不会的!她坚决的对着自己说。
冷不防地,滕誉从她身上翻,躺在她身侧,看到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撑起手肘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商涟衣错愕的眨了眨眼,她以为他会……
滕誉将她揽入怀里,细吻着她发顶道:“本王看你心不在焉的,哪还有兴致继续。涟衣,你有什么烦心的事
吗?是谁欺负本王的王妃了?”
滕誉这么温柔,商涟衣反倒有点心虚,她得找个理由来掩饰,刚好她也必须告诉他那件事,她贴着他的胸膛道:“不是的,其实是妾身今天接到义父说要来拜访的信,说是过几天就到惠州了……义父没事先寄拜帖说来就来,妾身怕王爷不高兴……”
“你义父要过来看你吗?”滕誉黑眸刹时一冷,下一刻热络的朝她衔起笑道:“本王哪会不高兴,你的义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本王会好好招待他的。”
“真的吗?谢谢王爷。”商涟衣笑着说,一脸如释重负,笑意却未达眸底。
滕誉和她相处久了,自然看的出她心里藏着话没说,“还在担心什么?”
商涟衣是想到梅丽提及她与滕誉分房一事,现在义父都要来了,若她再与他分房睡,肯定让义父认为她没有尽心做好她的任务。
商涟衣深深吸了口气,朝他说道:“妾身是想到,妾身和王爷一直都分房睡,要是义父从丫鬟下人那里听到这事,误以为妾身和王爷感情不睦就不好了……”
“那还不简单,今天起我们便同房睡吧。”滕誉听着她口中的担忧,感觉的出来,她是真的坐立不安,她的义父金德和老七是一路的,会来探望她自然是受到老七的命令,前来催促她快点找出玉玺,她自然有压力,所以今晚才会端着那掺了料的酒来色诱他,现在还主动想和他同房。
“谢王爷。”商涟衣听到滕誉说要同房,虽然松了口气,却也感到难为情,这代表她得天天和滕誉同床共枕,像这样枕在他臂膀里这般亲热,她的心真有办法抵挡得了他吗?
商涟衣抬眼对上滕誉的笑,他笑得古怪,让她心里紧张起来,“王爷?”
“本王是想,既然我们同房了,若王妃哪天想圆房,本王会很乐意的……”滕誉看她不安的睁大眸子,笑道:“放心,本王不会强迫你的,所以你不用怕,本王会等你心甘情愿。”
“王爷……”商涟衣没想到他会对她这么说,他是厉王,他其实不必向她承诺的,但是他说了。
“好了,睡吧,本王累了。”滕誉拉起薄被往他俩身上盖,然后闭上眼,就这么和衣而眠。
商涟衣枕在他臂膀上却睡不着,想起那杯被她掺入勾魂丹的温酒。
她又再度失败了。但,她却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并不想算计他。
为什么?
商涟衣多么想当作不知道答案,想否认到底,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埋藏起来,这样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义父做事,不用落得如此挣扎。
但……当她听到他说他愿意等她心甘情愿时,她连欺骗自己都没有办法了。
原来她的心早就无法抵挡他!她早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她迷恋上他,她爱上他了!
她该怎么办才好……
商涟衣心头一阵杂乱,贴着滕誉的胸口,久久无眠。
商涟衣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待她醒来时,她还恍惚的看了看四周,一会儿才想到她昨晚是在书房睡。
“涟衣,你醒了。”
滕誉站在床边,早换了另一套袍子。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睡相吗?商涟衣呆了一呆,瞬间脸红,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滕誉朝她一笑,“放心,你没有流口水。”他又补了句,“有流口水也只有本王看到。”
商涟衣捧着发烫的脸颊,“妾身才不会流口水!”
滕誉笑了笑,“起来吧,在用早膳前,本王先带你到一个地方。”
“王爷要上哪去?”昨晚是和衣睡的,商涟衣一下床,先是整理了下衣裳上的皱折。
“走吧!”滕誉神秘一笑,朝她伸出手。
商涟衣递上了手,任由滕誉牵着走到书房的另一边,停在一面墙前,在她纳闷着这墙有什么好看时,就见他按下柜子和花瓶的几处机关,顿时门开了。
原来有暗门。商涟衣暗暗感到吃惊。
“进来吧,这里原本是当逃生通道的,最近本王将一些贵重的物品收在这里。”
商涟衣随着滕誉踏了进去,里头四面都是墙,高高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宝物,有珠宝玛瑙、玉雕扇子,还有她从没见过长得古怪的稀奇珍宝,让她直盯着看。
“这里放的宝物可是价值连城,有很多是来自西域外族的宝物。”滕誉见她好奇的东看西看,介绍起一个长得像盘子的圆物,“像这个叫做钟,可以用来看时辰。”
“钟。”商涟衣念了一遍,觉得盘子可以用来看时辰,还真不简单。
滕誉又指着旁边一个透明的圆型水晶石,“这个叫水晶球,听说有能人可以从这颗球里看到一个人的未来。”
“真的吗,竟能看见未来……”商涟衣赞叹的道。
滕誉又介绍了几样宝物,商涟衣都很专心的聆听,啧啧称奇着。
“本王想挑个礼送你义父当见面礼,你觉得送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