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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有芳(上) 第31页

作者:千寻

想到可以母亲弟弟团圆,萍儿激动得拉起宛儿,就要磕头谢恩。

纪芳笑道:“行了,既然不去李莹那里,那就去吃饭吧,京城最大、最有名、最昂贵的酒楼是哪一家?”

殷茵看不得她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戳她的额头一记,道:“你啊,玥儿在看呢。”

她笑嘻嘻地蹭了蹭儿子的脸,“看就看喽,这是多好的学习榜样呐,儿子啊,你要记住,长大之后万万不可以当守财奴,钱要存,也得善待自己,免得人在天堂,钱在银行,好好记住娘亲的话,花掉的是财产,花不掉的是遗产……”

“别听你娘的,她满口胡说八道。”殷茵想把Jovi抱开,不受他娘亲的思想荼毒。

纪芳却不肯放手,紧抱儿子猛亲,她亲爱的Jovi、亲爱的大老板、亲爱的……

笑容倏地凝在嘴角,唉,有点糟糕呢,最近脑袋有些犯胡涂,老是把上官檠和大老板混在一起……

“我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我?”上官檠非常生气,一把将纪芳拉进雅间。

他和凤天磷在论事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凤天磷是当老板的,自然多问两声,没想到……好得很,居然是那个应该待在家里等他的女人惹祸。

她长得很美,是莫琇儿的功劳,纪芳也功不可没,莫琇儿天生样貌好,只是天底下美女多得很,一个脑子不好使、面目呆滞的美女,不至于引发太多男人垂涎,可纪芳神采奕奕,扬眉、撇嘴,就连会让人活活气死的痞气都灵活生动得让人别不开眼,更甭说,她天生爱笑,一笑,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能不勾得男人心头发痒?

因此,她招惹到夏晋山了。

他不能出面,并非顾忌夏家,而是不想让想像力丰富、性格好斗又吃饱没事干的夏可柔顺藤模瓜,模到纪芳头上。

所以请凤天磷出面摆平。

怕吓坏儿子,上官檠开了间雅间,让殷茵几人带着孩子吃饭,自己像拧小鸡似

的把纪芳给拎到隔壁。

纪芳扁嘴,不喜欢他的口气,虽然心里清楚是他帮了自己,否则今日事绝不能善了。

偷瞄一眼凤天磷,他看好戏似的看着两人。

啊是怎样,他们吵架,他就开心了?

心闷,火气就旺,纪芳回嘴道:“我一不做生意,二不经营青楼,干么乖乖在家里等顾客上门。”

还乖乖咧,这年头旺旺集团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

见上官檠一样被纪芳挤对得说不出话,凤天磷肚子里那股气瞬间消弭,原来这个女人真的这么不讨喜。笑容更盛,导致他那双为纪芳诟病的丹凤眼出现几分邪恶气息。

不过纪芳那副样子,和他猜想的不一样,她似乎对阿檠没有心思?难道她不是想利用儿子抢回阿檠?还是说……她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明明是圈养老虎,还以为自己是野生老虎呢,看来当主子的得饿她个几顿,她才会晓得要怎么“乖乖的等在家里”。”凤天磷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取油添火。

上官檠吐大气,一个难搞就算了,连来两个是怎样?觉得他很会搓汤圆,东模西模就能把两人的毛都模顺?

唉,凤天磷不想让纪芳好过,可他怎不想想那个票券计划还在人家脑袋里,到时把人给惹毛了,当起闭嘴蚌壳,他是想求爷爷、告姥姥的把她巴结成老祖宗,还是想放弃计划?大

上官檠架凤天磷一拐子,示意他别来闹,又转头面对纪芳,他方才口气是差了点,但道理还是得同她说明白,这里和“现代”天差地远,假如方才那件事闹大了,夏晋山没有损失,倒楣的只会是她。

没想上官檠还来不及开口,她倒先发作。

“皇子大爷,您要不要先问问清楚再下评论,免得野生虎、家虎傻傻分不清楚,实话说了,我的觅食能力还不差。”这话讲得很不客气,但她弯着眉毛说,口气轻松中带点痞,油条得让人受不了。

上官檠不让凤天磷开口,省得两只斗鸡对上又闹起来。

拉过纪芳,他好声相劝,“别生气,对不住,我的口气不好,但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如果我们不在,刚才那情况……你待在家里,才不会惹上事端。”

惹上事端?纪芳笑着,却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她甜着嗓子说:“上官公子,你几时见我生气了?我没生气啊,我只是有点不能理解,这年头的官会不会太好做了?”

“关当官的什么事,你别胡攀乱扯。”凤天磷道。

“谁说无关?明明是恶霸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结果当官的不去捉拿恶人,却支过来要良家妇女关在家里,免得让恶霸心生觊觎,若照您的意思,是不是把刀子藏了就不会杀人,把金银财才宝烧光就没有窃盗,把女人全给活埋,就不会出现采花天盗?

“如此一来,当皇帝可就太容易,水涝旱灾,把地里的粮食拿去填海,就不会有流民到处流窜争食,引发暴动;发生瘟疫,就把邻近州县百姓杀光,病菌就不会到处传染;避免地震房屋压人,就把房子打掉,令百姓餐风露宿、席地而眠,担心起战事会血流成河,就直接举双手投降……”

她瞄上官檠一眼,轻笑两声,做出结论,“真真是荒谬透顶,如果蠢能当银子用,两位爷,你们可真成了天下首富。”

丙然,碰到凤天磷,她就爆了!

“我不过说一句话,就引来你这么一大篇。”上官檠满眼无奈。

凤天磷见他这样看不顺眼,对女人需要这样吗?

“很烦?行!小熬人告退,不打扰两位爷。”温温柔柔的屈膝为礼,她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跨开脚步,上官檠挡在她面前,“别恼,我当然分得清楚是非黑白,我只是担心你吃亏,如果我在,甭说逛大街,游五湖四海都成。”

至于夏晋山,明面上碰不得,私底下他岂会不使手段?

纪芳目光与他对上,轻哼一声,这话说的还有几分像样。

撇撇嘴,人家讲理,她自然待之以礼,闷闷地,她回答,“我知道了,以后出门会小心一点。”

殷茵劝过她疵础帽出门,是她不耐烦,如今吃一次瘪,学一回乖,下次再不耐烦也会先做好防护措施。

“我找个人给你,往后出门带上他,紧急时能顶着用,好吗?”上官檠问。

一屋子妇孺,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全,本想着天子脚下,治安良好,倒没想过她那张脸就是个能招祸的。

“我那里没地方住。”萍儿的娘和弟弟很快就会搬进来。

“你那宅子是买的还是赁的?”

“赁的。”

“要不,买一处新宅,大一点……”儿子长得快,得有自己的院落。

“还是先赁着吧,我手头的银子不够。”刚刚又大手大脚花掉不少。

“不是会给你分红吗?我先借你,到时再慢慢从红利中扣回来,这两天我找人看房子。”

纪芳向来把帐记得清清楚楚,若告诉她,他那是给沐儿的教育费,她不会轻易动用。他懂得的,对她而言,自己能养活自己是一种态度,她说,那叫做独立宣言。

在他未知的那个时代里,独立是种良好品格。

纪芳说,我不允许换了环境、换了壳,连灵魂也改变了。

那个时代的男人很尊重女人,所以喜欢上那个时代的女人,他必须学会尊重,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底。

“好吧,房子是我要住的,得我来决定。”

“我明白。”独立是种良好品格,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是种基本能力,纪芳说过的。她常常说些让人乍听之下难以理解的话,却越是回想越琢磨越见其味道,他喜欢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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