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下子,几名粗使婆子扛着两袋不停乱动的麻布袋,里头的人显然嘴巴已经被塞上布团,不停发出“呜呜”声。
婆子动作很快,麻布袋一扛出来,很快便往柴房的方向而去。
处理了这糟心事之后,武安侯夫人面有难色,又不知如何启齿的看着虞婧,“婧丫头,这……”
“侯爷夫人,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我是在这院子与夫人巧遇。”虞婧朝她眨眨眼。
听虞婧这么说,武安侯夫人心就安了。“婧丫头,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欣赏景色了。”
“侯爷夫人您忙,我就随便逛逛,一会儿便要回府了。”
“好,回去时带几盒点心走,咱们侯府厨子做的糕点味道可好了。”
“谢谢侯爷夫人,那婧儿就不客气了……不过既然都要拿侯府送的礼,夫人,我很中意侯府上这名丫鬟。”
她指着让寒薇带过来、那个将汤泼洒在她身上的丫鬟。
“喜欢的话,婧丫头就尽避带回去吧。”武安侯夫人两记眼刀狠刚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丫鬟,不用问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她也不想管,做个顺水人情便是。她交代金嬷嬷道:“金嬷嬷,等等把那个丫鬟的卖身契给婧丫头。”
待武安侯夫人匆匆离去后,寒薇小声跟虞婧道:“寒霜见二小姐真有害你之心,把那迷魂香下在酒里,分量还不少,这才……”
虞婧冷冷道:“下得好,不下的话,怎么让符雪白食恶果。”
寒薇又问:“小姐,这个丫鬟跟如月怎么处理?”
虞婧冷冽的扫了这两个不停发抖的丫头一眼。“卖了,让牙婆马上把她们卖到乡下去,永远不许回京。”
第二十七章改嫁姊姊(1)
到了晚上都过了晚膳时间,符雪一直没有回来,符凌知道这事后便将虞婧跟符宇叫到书房询问。
“你们三个人是一起去参加寿宴的,为何雪儿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爹,这宴席吃到一半,二姊姊她人就不见了,我跟大姊姊也是一阵好找,侯府管事还派人帮忙找,是眼看天要黑了,侯府管事说二姊姊可能已经先回来,让我跟大姊姊先走,他会派人继续在侯府里寻找。”符宇解释。
“符老爷,你把我跟符宇叫来逼问,不如问她屋里的丫鬟,应该比我跟符宇更清楚她们主子的行踪。”虞婧冷声提醒他。
对于虞婧一直不肯认他这个爹,符凌再怎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他是有些后悔硬要接这个不受教的女儿回府来了,她并不像他想像的那般好掌控,很多事情都不符他所预期,尤其是在贵妃娘娘那件事情上,她始终不愿意点头,真的是让他万般头疼。
“来人,去将今天跟着二小姐去的丫鬟叫过来。”符凌对赵管事吩咐道。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今天累了一天。”虞婧又道。
看她这副淡漠毫不紧张的模样,符凌很不是滋味。“这雪儿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漠不关心?”
“关心?我在这边虚伪的表现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样,她就会出现吗?”虞婧冷声反问他,“符老爷,别逗了。”
符凌顿时气结。
“还有,符雪煽动后院姨娘们给我下毒,要不是我命大逃过一劫,今天我恐怕已经是一堆黄土了,你认为我要怎么虚情假意去关心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事?”这事他分明已经严厉下令,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她是如何知道?
符凌看着冷然淡定的虞婧,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符蓉知道庶女企图毒死她一事,只要她报官,雪儿名声就败坏了,可会严重会影响到她的婚配,这辈子连想都不用想嫁进王府,成为王妃,就连嫁给南昌王当侍妾都嫌高攀,那自己要怎么攀上南昌王这条线?
“符老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这做长姊的不要跟她计较。”
“年纪小?十五岁都可以嫁人了。”虞婧嘲讽道。“不过,我还真没跟她计较,真要计较,别说她,你后院那一堆姨娘现在都得关在牢房里。”
符凌嘴角一扯,被她膈应得不轻,气呼呼的看着她说完话后迳自离开书房。
“爹,大姊姊她已经对二姊姊非常宽容了……”看着虞婧的背影,符宇叹口气,帮她说“女人后院的事情,你一个男子不要管更不要插手,只需要把你的书读好,医术学好,爹还指望你日后继承爹的衣钵。”符凌不悦的打断他。“还有,医术不懂尽避来问爹,没事少跟符蓉牵扯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在大门说的话。”车夫告诉赵管事,赵管事禀告他了。
符宇不认同的道:“爹,可是大姊姊她的医术比你……”
门外传来一记敲门声音,紧接着是赵管事的声音,“老爷……”
“够了,今天在外一天,回自己院子去温习功课。”符凌指着门外,不想听自己一直最看重的儿子,去敬佩一个根本没把他当爹的女人。
符宇一出去,赵管事进来后向前小声说着,“老爷,今天跟二小姐一起出门的丫鬟不见了。”
“你说什么?”符凌这时真觉得事情不好了。
“老爷,您说现在……”
“现在当然是马上给老子派人出去找!”符凌愤怒咆哮,“马上带人去找!”
“小的马上就派人去找二小姐!”赵管事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紧离去调派人手。
看着外头夜色,符凌心慌不已,雪儿是他想利用来控制南昌王的重要关键,可不能出事,老天保佑雪儿没事才好。
南昌王看似闲散王爷一个,手中可是掌握着令他眼红的草药买卖生意,白泽国一半以上的草药货源都掌握在南昌王手中。
那些草药就是金子,只要将这个生意场掌握在手中,等于是掌握了钱脉。
南昌王几次到府里来作客,他总是刻意叫上雪儿,南昌王对雪儿也是有不错的印象。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敲边鼓,南昌王就是迟迟不肯点头娶雪儿为妃,始终吊着他的胃口。
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终于松口,比起雪儿,他更中意符蓉,不过要是两姊妹能一起嫁进南昌王府,他马上命人来迎娶。
他立即允下这桩婚事,反正雪儿听话,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她能在南昌王身边,一样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人的一生哪里会没有个小病大病的,皇帝都不例外了,南昌王如何能避免?届时,他若有个“万一”,最好是不死只剩半条命的那种万一,还怕不能全盘接收那些草药生意吗?
总之雪儿绝对不能出事,就算翻了整个京城,也要把雪儿找出来!
翌日,卯时刚过,天空却还依旧是灰灰暗暗,整个街道一片雾蒙,符府的大门才刚开启,下人们正提水洒扫,一名武安侯府的下人便急急忙忙来报,神情惊急,神秘兮兮的在趟管事耳边说着事情。
听完,一整晚率领着府里家丁在城里寻找二小姐的趟管事,他那张委靡得没有一点精神的脸被这消息一吓,脸色瞬间发青,急匆匆赶往老爷住的院子。
为了符雪一晚没睡好的符凌,用冷水醒脸,感到有些精神后,正要准备更衣用膳后前往太医院当值。
趟管事不经通报的自行推门而入,神情惊慌,“老爷,不好了。”
符凌皱眉正要低喝他的不懂规矩,赵管事焦急地小声在他耳边将方才武安侯府下人说的话转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