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儿问:“阿好婆,虎子哥的新房的是不是还没处理好?”
一提到这个,阿好婆就忍不住叹口气,“是啊,虎子一直跟他两个弟弟睡一个房间,可要娶妻总不能再住再一起,他那个后娘又说什么也不肯拿钱出来给虎子另外盖新房,阿好婆身上也没有银两可以给他另外盖间新屋,到时可能就把堆杂物的那间草房清理出来,让虎子当新房。”
“别啊,这样虎子哥会被女方的家人看轻的!”
一提到娶妻没有新房这事,虎子也是满脸郁闷。
“那也没办法,虎子的爹没用,软弱无能被他那婆娘吃得死死的!”一提起自家媳妇,阿好婆气得咬牙切齿。
“阿好婆,我有个想法,您听听。”
“你说。”
“我这屋子就送给虎子哥吧,到时候给虎子哥当新房,让虎子哥在这里成亲。”
他们祖孙俩大惊,“这怎么可以?!”
“阿好婆,您跟虎子哥别急,先听我说。”她瞄了眼外头,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小声的说:“我老实跟你们说吧,我并不是意外掉进河里,而是被人家绑了丢进河里的。”
“什么?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想杀人!”阿好婆气得怒喝。
“萱妹子,虎子哥陪你去报官。”虎子也气愤得握紧拳头。
她连忙抬手制止他们,“别,我不想让对方知道我还活着,对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就表示后面有我惹不起的靠山,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前往县城处理,说不定还得到京城一趟,因此我决定离开大林村。
“只是我这屋子才刚整理好,就这样丢着我也舍不得,因此才想送给虎子哥当新房,只是这可能就要虎子哥自己整理了。”
阿好婆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不行,丫头,虎子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拿你这屋子!”
“我也不是白给虎子哥的,有三个条件,我这一离开,可能三年五载或者永远不回来,每年清明时,请虎子哥帮我到林嬷嬷的坟前上炷香,烧点纸钱给她。”
“这……”这条件让阿好婆有些心动。
“还有,婚后虎子哥要把您接过来一起住才成,我可舍不得让您老继续被那老虔婆糟蹋。
第三点,我有个朋友名为任楷,如果之后他来找我,请你们帮我告知他我的去处。”虽然她很想先去找任楷,但时间紧迫,她真的不能多待,请阿好婆他们转告的话,任楷就不会找不到她了,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她。
阿好婆还是很犹豫,“可是……”
“这样吧,虎子哥,你身上有钱吗?”
虎子问也不问,马上从他藏在衣襟存了许久的铜板掏出,“萱妹子,这里。”
她接过那三枚铜板,“我这屋子就用三文钱卖给你了,记住我刚刚跟你提的三个条件,一会儿我到村长那里开去县城的路引,同时会要村长办理过户,并把这几个条件添上去,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阿好婆已经哭得老泪纵横,握着苏畅儿的手哭得不能自己,“萱丫头,谢谢你,谢谢你,你帮了阿好婆一个大忙,解决阿好婆的烦恼。”
虎子也感动得哭了出来。
“你们快别哭了,谁让你们是自从林嬷嬷过世后对我最好的人,我早已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人,这屋子就算是我这做妹妹的对哥哥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放心收下吧!”
“萱丫头啊……谢谢……”
任楷神情凛冽地看着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愤怒地捶击桌面,低斥道:“看来是本将军太仁慈了!”
看到即使面对千军万马,眉尾也不会挑一下的任楷因一个消息而动怒,一旁的威豹忍不住问道:“爷,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下旨要我马上回营,通知下去,等威虎回来,我们马上出发。大梁那些逃过一劫的皇室余孽打着反正复梁的旗帜,号召大梁能人志士讨伐大正,拥护一个当年被大梁太上皇眨到北荒的宁王,在黑水城自立为帝。
“太子是未来储君,为了锻链太子,皇上已经派太子先行前往,让我随即前往大梁保护太子,并率兵将这群余孽全灭了!”
“属下这就前去准备出发。”语毕,威豹退了出去。
任楷神色凝重地将刚收到的军情再仔细看一次,心里已有了粗略的计划。
第七章和离重获自由身(2)
“爷!”威虎方才在外头与威豹碰上,已得知要马上出发前往战场。
任楷将刚收到的军情收起,指着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杯茶,坐下喘口气。”
威虎也不矫情,迳自灌了两杯茶。他们跟在爷身边许久,出门在外便没有军中阶级之分,如同兄弟一样平起平坐。
“如何?找到了吗?”
“没有,已经三天了,苏姑娘依旧没有踪影。”威虎放下手中茶杯,神色凝重地摇头,“不过,爷,属下虽没找到苏姑娘,却发现一事。”
“何事?”
“连着两天都有人到苏姑娘住处翻箱倒柜,第一天像是在找某样东西,并未发出太大的动静,第二天又来了一拨人,但他们不只是翻箱倒柜,更大肆破坏,将大林村的村民都引来,且这些人都有功夫底子。因为您交代属下暗中寻找,不要惊动他人,因此那些人破坏时属下并未出面。”
“畅儿是个平凡的农村姑娘,能跟谁结怨?顶多是村人之间的小口角或者是眼红她之前卖青草茶,小打小闹的怎么可能惹上有功夫底子的仇家?”
怎么会没有,爷,您就是有功夫底子,且还被苏姑娘给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威虎月复诽。
“对了,爷,属下还发现卢府的下人不只昨天跟着一起到苏姑娘住处,今日也见到他出现在苏姑娘家门外不时往里头探头探脑,似乎在查探她。”
“卢家?”任楷剑眉微挑,像是想起什么低呼了声,“该死,畅儿失踪该不会跟卢家有关吧。”
威虎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直接“嗤”了一声,“这卢家还真大胆,那卢萧萧不过是个冒牌货,爷不想让人知道您的身分,才不揭穿姓卢的这对父女,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敢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算计您!
“卢旺处心积虑想让卢萧萧假冒江萱,为的就是与我回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跟权势,如今他们知道我在意的人是畅儿,他们的计谋可能会失败……”任楷沉吟道:“我怀疑畅儿的失踪真的跟卢家有关系。”
“如果真跟卢家有关系,苏姑娘又失踪这么多天,恐怕……”
“威虎,你留几名弟兄留下来继续查探,务必找到人,要是查出真与卢府有关系,无须客气,直接将那份罪证让人送到皇上手中。”
他虽然急着找到畅儿,可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即刻前往战场,只希望畅儿平安无事……
“是的,爷,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威豹匆匆进入,“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任楷将收到的信件收进衣襟内袋里,在他踏出门之前,想起什么事,又回头交代,“威虎,务必查清楚那群人到畅儿家是要找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卢家所为,那样东西肯定十分重要,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劳师动众。”
“爷,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处里,只要属下一找到苏姑娘,定立马飞鸽传书告知爷您。”
他望着威虎点点头,“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一个半月后,苏畅儿来到慷州的玉合县县衙,看着上头的牌匾,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更有着深深的后悔,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可是现在她都到这边了,不进去把手续一办,实在太对不起自己。